见鬼药帅一脸的疑虑,若柒柒于是困惑的凑过头去看,原来在英孚的胸口处,有一个赤红的月牙形的印记,这应该是一枚胎记,只是它的颜色和形状颇为奇特,让若柒柒惊叹,如此的印记,只怕是再也难以找到相似的了。
“英孚哥哥的这枚胎记,当真甚是奇妙。”
“孩子,我终于找到你了!”鬼药帅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唏嘘一阵,然后小心的替英孚整理好衣衫,呆呆的望着英孚,眼里尽是宠溺之色。
“前辈,你认识英孚哥哥?”若柒柒纳闷的问。
“说来算是一位故人的孩子。”鬼药帅望一眼周围,警惕的说,“这里终究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速速离开为妙,回头我再细细说与你听。”
老少二人搀扶着英孚,以最快的速度离去。
走进林子的深处,一间简陋的茅草屋映入他们眼睑。
进得里面去,草屋里面虽如同外表一样的简陋,然而整洁温馨,家的味道淡淡然洋溢着,不难看出偶尔会有人在此小住一阵。
这里地势僻静,不易被人察觉,正好适合他们稍加修养。
二人将英孚安顿在床上,见英孚面上的气色越发的好转,若柒柒舒了一口气。
“老前辈如何得知有这样一个好去处?”她四下打量一番,满意的点点头。
“这件草舍原本就是老朽和义弟偶尔歇脚的地方,说起来也有些历史了。”触景生情,想起二十年前的过往,鬼药帅心底难免再次唏嘘。
若柒柒何其的聪明伶俐,从鬼药帅的眼神,她知道在鬼药帅的身上,在这间草屋里,一定曾经发生过一些什么。
望一眼仍然昏睡着的英孚,心念微动,她试探性的问道,“前辈,你说英孚哥哥是您一位故人的孩子,那么------”
“知道你心底有疑问若不弄明白,定会憋得难受。其实纵使你不问,我也会说与你听。这段过去的岁月深深的埋藏在我心底,已经二十年了!今天我终于见到了这个孩子,是时候将这块巨石从我的胸口给移开了。”鬼药帅捻一捻胡须,眼神迷离,幽幽的沉浸在二十年前的时光里----
多年以前,鬼药帅和方愚子一同前往皇宫,硬是将青娉给救了出来,也亏得他二人武功卓绝,否则的话,定难从那重重枷锁的深宫里逃脱出命来。
救出青娉以后,二人便将青娉安顿在这所草庐里面。这间草庐,原本就是二人为了避人耳目修炼武功的,所以地势自是隐蔽和安全。
住下后没两天,青娉便呕吐的厉害,数月后,已是大腹便便。
不久之后,青娉顺利的产下一男婴,这个男婴,生的眉目清秀,倒也无甚奇怪,可是就在他胸口处,却生来便有一个红色的胎记,这个胎记状似一轮弯弯的新月。青娉因联想到自己浮浮沉沉的人生和际遇,遂命他孚儿,姓氏便随了方愚子,取名方孚。
这个孩子,无论长相和骨骼都超凡脱俗,甚的鬼药帅的喜爱,于是鬼药帅干脆收了他为义子,想着日后要教他武功,也好成为一个名流侠客。
方孚的诞生,为这间草庐增添了不少的喜气和欢乐。如果,日子就这样过下去,倒也其乐融融。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这一天,尚在襁褓之中的方孚,没来由的发起了高烧,偏巧的是鬼药帅刚好不在家中。方愚子知道师兄的脾性,出门不到三两天,是断断不会回到家中。
可是方孚高热不退,情况很危险,是无论如何也撑不过去三五天的,方愚子暗自思忖后,毅然的带上青娉母子二人,离了家门,一来为了求医,二来想着倘若在半道上会到师兄,也好省去了救治的时间。遂留下一纸书信,简单道明原委,二人携了幼儿匆匆离了家门。
几天后,方愚子不幸中了丽妃的剧毒,当看到书信的鬼药帅赶到时,为时已晚,方愚子倒在鬼药帅的怀中,只是断断续续几个字,------帮我照顾她们母子,她们在------还没有来得及告知鬼药帅青娉母子二人的踪迹,便就撒手人寰。
想那鬼药帅乃医界的奇才,救人无数,却眼睁睁的瞅着义弟惨死在自己怀中,自是悔恨难当,于是自此便专心的研制出了专解丽妃毒药的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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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带着深深的愧疚,从此踏上了寻找她们母子二人的旅途,这一找便就是二十年!老天开眼,今天,终于让我找到他了!”热泪从眼角倾泻而出,鬼药帅沉浸在二十年前的记忆里面,无法自拔。
若柒柒痴了,她呢喃低语,“原来,英孚哥哥就是青娉的孩子,就是那石洞里面美人的孩子。原来,他还是当今的皇子,原来他,居然会和末之炫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石洞?!什么石洞?丫头,你是说你和青娉见过面?”鬼药帅焦急的询问道。
“见面?算是见过面吧。”若柒柒突的悲怆起来,如果,面对青娉的遗体仅仅三两秒钟这样是见面,那么,她们也算见过吧。
“其实,------”若柒柒努力的调好了情绪,将自己和末之炫在石洞里面的所见一一详尽的叙述给鬼药帅听。
“哎!”鬼药帅叹息一声,“还以为自己已经找寻到故人,却原来------”
若柒柒开解道,“天意和缘分,前辈苦心钻研而得的解药,今天恰巧解了英孚哥哥的剧毒,也算是了了前辈这么多年来的一份执着和苦心。”
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她略微惊讶的回过头,发现剧毒退尽的英孚不知何时已经醒转了过来,他两眼落寞的望着屋顶的方向,一滴清凉的泪珠顺着眼角,悄无声息的滴落在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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