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袭白衣从天而降,落在石亭前。请记住我}
那人眉头一皱,略有不满地望着石亭内的慕容司风。
顾云卿揉了揉有些模糊的醉眼,恍然发现,好个风神俊逸的男子,宛若刚从画里走出的仙人。
“假仙!”慕容司风如梦惊醒,起身上前,惊讶道:“原来是你这家伙,难怪他们拦不住!”
白衣人嗅到桌上的酒香,伸手夺过慕容司风的酒杯,深深一嗅,道:“两年前的蜀州梅子酒,出窖不到一月,你这过的可是神仙般的日子啊,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都有人络绎不绝地送来。”
慕容司风没有理会白衣人的挖苦,反而问道:“你不在栖雪山好好呆着,怎么会忽然来禹州城找我?”
“疯子,你从未欠过我酒钱,放心,我不是来讨债的。”白衣人飘然入座,将酒杯里的酒斟满,笑着向顾云卿道:“老人家,在下韩庭江,这杯酒先行敬你!”
顾云卿还未举杯,慕容司风便上前将韩庭江从座上拉了起来,夺过酒杯坐下,悠然道:“假仙,我这酒千金难买,可不想被你给糟蹋了!”
“疯子,我此番来找你,确有一事相询。”韩庭江忽然敛去嬉闹之色,正色道。
顾云卿已觉出此人之事甚急,便向慕容司风告辞而去。
很快,整个院中只留下了慕容司风和韩庭江二人。
慕容司风替韩庭江斟了杯酒,摆手道:“假仙,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韩庭江饮去杯中的酒,直言道:“疯子,你可还记得十年前你与我一道上栖雪山,你曾运功救下水意的一个弟子?”
慕容司风想了想,眼神一亮道:“你说的,应是那个体内残有血魂丹之毒,且身患寒症的女娃儿吧。请记住我们的 网址)”
“正是她,我派弟子夜阑,当年因水意无意之错酿成了她血杀满门的惨剧。”韩庭江叹了口气,将近些年心底的忧虑一一道来:“水意将她救回栖雪山之后,费尽心力地除去了她体内的血蟒草之毒,却始终无法治好她的寒症。水意在弥留之际依然满怀愧疚,托我要尽力治好这女娃儿身上的寒症。”
“那女娃儿寒症已入五脏六腑,整个根骨已被侵蚀,纵是你寻遍九州杏林,也不见得有人能逆转乾坤。”慕容司风抿了口酒,沉声道:“此事说来与我鲲鹏教亦有干系,十三年前,水意与众武林中人围剿月亮谷,杀了我教中诸多教徒,放火烧了谷中种植的血蟒草,还从几名长老身上搜走了两颗血魂丹。你知道这血蟒草本是麻痹疼痛的草药,不甚被前任教主拿来制成控人心智的血魂丹,企图雄踞云州称霸四方。而如今,月亮谷中只残有十来株血蟒草,只有十大分堂堂主持有此药,鲲鹏教中已无人有机会再炼制这血魂丹了。”
韩庭江忽然起身,笑道:“疯子,你说,这世上之人,若知道大夏国廉洁爱民相貌出众的右相大人,与这人人畏而远之的天下第一邪教教主是同一人,他们会作何感想?”
“假仙,这世间知道此事的只有你和水意,若是哪日有人知道了我的身份,我只好截断你的舌头取了你的性命。”慕容司风嘴角微扬,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哈哈!”韩庭江瞧了一眼慕容司风邪里邪气的神情,朗声笑道:“疯子,终于现出你的原形了,我还是比较习惯你这副妖人的模样!”
慕容司风不理会韩庭江的戏言,恢复了温和如玉的形象,起身欲走道:“假仙,本相要事缠身,没有时间在这陪你闲聊。”
“稍慢!”韩庭江骤然敛去笑意,拉住慕容司风,正声道:“我此番前来,是想向你讨一样东西。”
慕容司风闻言,悠然坐下,倒了杯酒,不慌不忙道:“我这有什么东西,值得你千里迢迢地奔波而来?”
“鲲鹏教的镇教之宝血凝珠。”韩庭江答道。
“你要血凝珠何用?”
韩庭江慢慢坐下,皱眉道:“半年前,夜阑再一次跌落陌南河,好在她体内有一股真气护住了最后一丝心脉,我才能设法再次救活她。她体内蕴含的真气正是在江湖中失传已久的沐春诀。”
“靳无影的沐春诀?”慕容司风略一惊诧,感叹道:“这女娃儿命不该绝啊!”
韩庭江摇头道:“此言差矣,沐春诀在一段时间里,可以压制住她的寒症,并且使衰竭的五内渐渐恢复。然而,她自小修习的心法与沐春诀源出异流。她体内的那股真气非其自身所有,不出一年,她体内寒症会再次反噬而来。”
“你想趁她体内那股真气消散之前,用血凝珠守住她的心脉?”
韩庭江点了点头。
“假仙,纵使有血凝珠护体也只能保她三五载性命,最终,你还是无力逆天啊~~~”慕容司风沉声道。
“三五载便三五载,她正芳华之时,任谁也不愿见其黯然凋落。”韩庭江反驳道。
“果然是名门正派,你和水意一直这副慈悲模样,真让人看了心里极不舒服!”慕容司风忽然一跃而起,落在了石亭外。
“疯子,你这天下第一邪教教主所做的可都是些建功立业的大事,这杯酒我诚心敬你!”韩庭江知道慕容司风已经答应了自己,不由举杯相敬道。
“假仙!”
慕容司风白了韩庭江一眼,转身跃出了后院。
待韩庭江自饮自酌完一杯酒,慕容司风已回到了亭中。
“拿去吧!”慕容司风掏出一颗莹润的珠子放在桌上,那珠子呈月牙形,通体绯红,看起来与一般的珠子无异。
韩庭江将血凝珠握入手心,顿感一道无形的力在流转着。
“疯子,多谢了!”韩庭江收好珠子拱手道。
慕容司风不动声色道:“假仙,这颗血凝珠断不是看在你的面上与你的。”
“我知道!要让你拿出鲲鹏教圣物血凝珠,我韩庭江自是无这本事。”韩庭江朗声一笑,继而望着慕容司风,问道:“疯子,你说你我二人一个风姿如仙,一个狂傲似魔,一文一武,一雅一俗,一正一邪,为何水意没有中意我们其中任何一个?”
慕容司风眉间透出一丝悲伤,反手拿起酒壶向韩庭江扔去。韩庭江微微侧身,酒壶安然稳当地停在了他的手里。
慕容司风邪魅一笑,喝道:“假仙,喝完这壶酒你就立马给我消失,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地将你这过长的舌头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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