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月华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才再度苏醒过来,期间李少白还来看过她几次。大文学李少白被救回来时身上只受了几道刀伤,伤口很快就恢复了。公孙先生几次想替他诊脉,他都以并无大碍做借口推辞了,众人见他身体逐渐康复,也就不再多问,注意力都集中到伤势严重的丁月华身上。
丁月华醒来后,一直拒绝和展昭见面,还一直说自己不是丁月华,也不许任何人称她为丁月华,连丁小姐、丁姑娘、月华小姐之类的都不能叫,开封府上下的人都以为她死里逃生之后得了失心疯,一时间所有人对她的感情都从担忧转为同情,不过他们更同情的人是被丁月华“驱逐”的展昭。
丁月华重伤初醒,为了照顾她的伤情,包大人破例安排厨娘王婶去照顾丁月华的饮食起居,因为王婶与丁月华的关系最好,丁月华对她的排斥感不会太强烈。结果丁月华真的安静下来,每天都肯乖乖吃药,只是苦了开封府的众人,厨娘突然改行做保姆,他们就只能吃着门房大爷做的饭菜,顿顿都难以下咽。怪只怪包大人为官太清廉,以至于开封府只能负担起一位厨师的工资,没有闲钱再请第二个厨子来。
丁月华对展昭避而不见,展昭心中虽然苦闷,可为了丁月华的身体也只能如此。大文学开封府里的大小衙役们见他们的超级偶像展大哥吃了丁月华的闭门羹,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听说丁月华主动要求和李少白见面,个个心里都窝着火,对李少白的态度急转直下,有几个小衙役还商量着要为展昭出头,尽快让李少白这个不速之客离开开封府。没多久,开封府里关于丁月华“移情别恋”的流言蜚语就传开了,李少白见开封府上下因为丁月华变得鸡飞狗跳,秩序大乱,现在他得到丁月华的“青睐”,眼看着自己就要成为开封府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觉得又好笑又好气。
丁月华伤势好转,这几日都能下床走动了,李少白见她坐在梳妆台前扎了一个马尾辫,额前还梳着整齐的刘海,似曾相识的情景让他不由得露出笑脸,轻快道:“哟,丑小鸭变成美丽的白天鹅了,大小姐这是准备去联谊呢?还是去聚餐呢?”
丁月华放下木梳,转身没好气道:“猪头三,难怪你一直对我冷嘲热讽,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知道我是谁了,对不对?你瞒着我是为了整我吗?要报仇你就明着来,我不怕你。”
李少白笑道:“我可没想过要整你,再说了,就你这性格,皇后都没你脾气大,我哪敢指望让你怕我,只求你别让我怕你就好了。大文学”李少白装出一副备受委屈的可怜样,惹得丁月华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丁月华从梳妆台前站起来,走到桌边,严肃地问李少白:“为什么我们现在还在开封府?我已经死过一起了,我不是应该回去的吗?”
李少白也在桌边坐下,喝了口茶,无奈道:“老天爷是这样安排的,我有什么办法?现在我们都没有死成,就说明那道士说的话不可全信。以后我做我的李少白,你还是要做你的丁月华,我们就好好在这北宋活着,等到哪天老得走不动路了,吃不下饭了,眼一闭腿一伸,就过去了。你呀,就安心和你的展昭在一起,你可别忘了他是你命中注定的丈夫。”
丁月华听他说得轻松自然,看自己也活得好好的,就像重生了一样,心里对这样的说话已经相信了大半,可她还是不肯全部相信,她摊开左手,看着掌心痣踌躇道:“那它呢?你······你不介意了?”
李少白的眼神暗了暗,很快又恢复了轻松的神色,状似不在乎道:“这只是些普通的痣,哪有人身上不长一两颗痣的,碰巧而已,”李少白换了个姿势,背对着丁月华,黯然道,“何况,最爱我的人已经永远离我而去了,我也该去做我应该做的事情,担起我肩上的责任,不能再流浪江湖,混沌度日。”
丁月华还是不确定,继续道:“你真的这样想吗?你不怪我以前那样对你?”
李少白不耐烦道:“那都是什么年代的事了?我都记不起来了,陈芝麻烂谷子的就别提了。”
丁月华见李少白神情漠不关心,也不像是在隐忍克制难过的情绪,以为他不再介怀穿越以前的事情了,心里轻松了不少:“那我真的可以做丁月华?真的可以和展昭在一起吗?十年之后,我不会走了吗?”
李少白笑了起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疑神疑鬼了?我看你是猪头才对,我穿过来都快十年了,你看我像要死的人吗?你别瞎想了,你自己出去看一看,听一听,这整个开封府因为你的事情都快乱成一锅粥了。”
丁月华后知后觉,大惊道:“因为我?我天天都在房里卧床养病,我有做什么吗?”
李少白彻底无语了,这人明明只是受了内伤,难道连脑袋也一起坏了吗?他反问丁月华道:“你还没有做什么?你做的事情整个开封府的人都知道了。你先是把你的未婚夫展昭拒之门外,后是不肯让任何人叫你丁月华,搞得开封府的人都以为你得了失心疯,包大人只好让和你关系最好的厨娘王婶来照顾你,这些日子开封府的饭菜都没人做了,大家可是叫苦不迭啊!还有哦,现在你和我在一起,外面的人可都以为你水性杨花,移情别恋,抛弃了你的未婚夫展昭,要和我私奔呢!”
丁月华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他们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他们现在一定很讨厌我吧?这可怎么办才好?”
李少白对着她翻了一个白眼:“你现在知道害怕了?你以为古人会理解你的所作所为?你的行为在他们眼里完全就是离经叛道,你可知道我现在因为你已经成了众矢之的?我要是再不走,只怕要被这里的人给生吞活剥,当下酒菜了。”丁月华见他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心里又羞又囧,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不过,她也总算是安下心来,既然大家都认为她得了失心疯,那她就不用担心如何解释自己先前的言行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如果真像李少白说的那样,她从此就可以安心在北宋做一个“良民”了,最重要的是她可以不用再担心自己会离开展昭,不用再惧怕自己对展昭付出感情,她以后可以做一个真正的丁月华。
李少白说走就走,不肯在开封府多留。雪莲死了,李家的势力还被西夏人控制着,丁月华猜想他要做的事情一定很多,也就没有挽留他。其实,以开封府现在的情况,丁月华也不敢留下他,何况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李少白走后,开封府里关于他和丁月华的传言也渐渐止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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