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月华越想越生气,她今天辛苦了一天却毫无所获,心情已经很不好了,李少白身为她的“同志”,不但对她隐瞒实情,还在这里吹箫弄琴,她转向李少白质问道:“李少白,你很了不起吗?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你明知道我在找雪莲姐姐,为什么要瞒着我?让我像一个傻子一样待着整天无所事事,你很开心吗?你是怕我没头脑,坏了你的好事吗?李少白,我是当事人,我有权利知道真相,请你不要再自作主张地为我做决定,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更不需要你自作多情!”
丁月华直视着李少白,眼神锐利而紧逼,面对丁月华突如其来的质问,李少白紧紧地握着左手,一言不发地靠在树下,眼睛看着丁月华又好像看的不是丁月华。大文学他的脸色渐渐苍白,左脸的刀疤已经淡化了许多,但还是看得很清楚,那道月白色的疤痕蜿蜒在他俊美如玉的脸上,虽然显眼却不让人觉得丑陋。
丁月华见他不说话,以为说中了他心中所想,心里升起一股怨愤之气,几步上前,逼近李少白面前,如果不是顾及雪莲在场,她早就动手扯着他的衣襟质问他了。本来坐在一旁的雪莲却突然上前,来到李少白身侧,她的情绪突然之间好像比丁月华还激动几分,以冷艳著称的雪莲姑娘,平日里波澜不惊的脸上居然因为激动而泛着红晕,她看着丁月华,眼里好像着了两团火。一直以来,她对丁月华就像妹妹一样,在她面前都是一贯的温柔,可此时的她却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她护在李少白身前,对着丁月华吼道:
“请你不要这样大吼大叫地质问萧郎,你以为他今天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为了我李胭脂吗?呵呵,我倒希望他是为了我来的,可惜不是,我李胭脂活了这么多年,到今天才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虚无的替代品,本来我也甘心做一个替代品,因为我爱他,即使我知道他真正爱的只是和我有着同样名字的你,我也甘愿如此。大文学他为你做了这么多事情,你没有资格这样说他!”雪莲转身看向李少白,眼中的火焰已经被泪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两汪深不见底的潭水,水满了,溢出来,止也止不住。她对李少白的爱早已深入骨髓,因为命运的捉弄,她选择了埋藏自己的感情,这分开的六年里,她的爱只增不减,可李少白对待这段感情的方式却是遗忘。遗忘代表了无望,随着时间的流逝,曾经的爱和痛都会淡去。这段感情,注定不公平,也注定不会有好的结局。李少白扮作乐师进入青楼,答应把李家在江湖中的势力交给李克邪,就是为了还清自己以前欠下的情债,今天他来这里是为了对雪莲说清楚自己心中的真实感受,他把自己和丁月华的离奇经历都一五一十地说给她听,只希望能够得到她的原谅。
雪莲安静地听完了这个匪夷所思的故事,她原谅了李少白的过错。爱情的纯度本来就不是人轻易可以看透和掌控的,李少白对她的爱不纯净,她毫无怨言,因为李少白是她生命中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真正爱过的人,她可以原谅他的任何过错,即使这个错对她造成了很深的伤害。也许是因为曾经沦落风尘,也许因为她对丁月华有着一种天生的好感,所以她容忍李少白和丁月华在一起。当丁月华突然出现,肆意责怪李少白的时候,雪莲心中的悲痛和愤怒积聚到顶峰,所以她爆发了。
李少白一直低首靠在树下,他看见地上跌落的泪水,知道雪莲在哭,抬起头来看她,眼里满是愧疚和心疼。他缓缓地伸出左手,想替她拭泪,雪莲却突然抓住他的左手,展开了伸在丁月华的面前,面容凄楚地大笑起来。大文学李少白根本来不及阻止她,他一直以来不想让丁月华知晓的秘密,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被揭开了,他一瞬间的反应不是慌乱遮掩,而是呆呆地看着那颗呈现在三人面前的掌心痣,脸上失去了表情,喉咙也失去了声音,身体更像是石化了,变成了一座雕塑。
雪莲凄楚地笑着,眼里的泪水肆意流淌着:“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这就是掌心痣,以前萧郎告诉我的时候,我只当成一个玩笑,可当我看见你左手心的痣时,我才相信了那些玩笑话,有一段时间,我还恨自己掌心为什么就没有这一颗痣呢?为什么我的手心就没有和萧郎一模一样的痣呢?如果我也有的话,那我是不是就可以和萧郎生生世世地守候在一起,可以永不分离?就算是父亲也不能把我们分开。”雪莲的表情痛苦而扭曲,情绪几近失控,她抓着李少白的左手,凑在丁月华的面前,那只手因为她的身体颤抖而不停地晃动着,那颗痣就像着了魔一样,在丁月华的脑海里不停地晃动着,旋转着。
雪莲声嘶力竭地咆哮着,那绝望凄楚的样子,即使是女子看了都会心碎不已,她瘦弱的身体就像一只在风雪中孤独无助的小羊羔一样,颤抖不已,她对着丁月华吼道:“你说啊,你是不是有资格这样对待他?你不敢说了?你后悔了?你怎么不说了?老天爷对你这么好,这么眷顾你,你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以为凭你的本事可以一直这样安然无恙?如果不是因为萧郎,你早就不知死过多少次了!”
丁月华思绪混乱,被雪莲的逼问迫得后退一步,差点跌倒在地,慌乱地回答道:“我不知道、不知道他有掌心痣,我只是以为我们都是穿过来的,是好朋友,我不知道三好道长的那些话是真是假,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没有想要从你身边抢走他,雪莲姐姐,我没有······”对于自己突然变成“第三者”,丁月华不知如何辩白,她与李少白在一起,只是因为她信任这个朋友,她对李少白从来都没有过男女之爱,她自认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李胭脂的事情,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抢走她的爱人。丁月华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解释清楚她和李少白之间的复杂关系,又不能搬出他们是“穿越同志”的事情,所以她现在是百口莫辩,心中纵有千般头绪也无从说起。
雪莲泪如雨下,脸上的妆容都花了,神情却渐渐冷漠:“不要叫我雪莲,我本来就不是什么雪莲姑娘,我也不是绍兴酒肆里的陆华兰,我姓李,我叫李胭脂,我不要做任何人的替代品,这些年来是我李胭脂在爱着萧郎,不是陆华兰。”
丁月华如遭雷击:“什么?陆华兰?!雪莲在绍兴酒肆里的假名居然是陆华兰!这怎么可能?她是陆华兰,那李少白,他不就是那个人?”听着雪莲的控诉犹在耳旁,此时的丁月华却充耳不闻。丁月华看着李少白,想听到他的回答,可他却只是沉默,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雪莲的控诉虽是对着丁月华说的,却同样鞭挞着一旁的李少白,此时他脸上的表情不是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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