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丁月华没有想到的是,沈伽罗十天前就已经死了,连遗体都已经安葬了。大文学
不过,她不是病发而亡,是服毒自杀。
当然,就算不服毒,沈伽罗也活不了几天。可怪就怪在这里,对于一个病入膏肓的人来说,服毒自杀太不符合常理,何况沈伽罗还背负着家族使命,在使命完成之前,她唯恐自己活不长久,又怎么可能会有轻生的念头,除非她已经得偿所愿,或是她遭到胁迫,不得不自杀。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独孤家的冤案并没有平反,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大相国寺已经找不到任何线索,丁月华只好返回开封府。刚走出山门,就看见了那抹红色的身影和翻飞的黄色剑穗。大文学
展昭看着丁月华从寺里一步一步走出来,走到他面前,他的眼中换过一种又一种目光,有惊喜,有庆幸,有害怕,有心疼,有深情,可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那些在心里想了千遍万遍,念了千遍万遍的话语,等到见了丁月华的面却一句也记不起来。刚才马汉急切地跑回开封府,告诉他丁月华回来了,他就像做梦一样,发了好久的呆才缓过劲来,立刻就马不停蹄地赶来大相国寺,好像只要晚了一刻钟,丁月华就会凭空消失。可现在丁月华就在他面前,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其实不是没有话说,而是有太多话却不知从何说起。展昭只有看着丁月华,一直看着她,把她看到心里去。
展昭的这番心思,丁月华全都明白,可她却不想去追寻这些,她回望着展昭,淡淡地开口道:
“为什么?”
丁月华问的是沈伽罗的死。大文学展昭聪明绝顶,心细如尘,他明白丁月华的意思,所以,他更加心疼,也更加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婠婠,你瘦了。”
“告诉我。”丁月华转过头去,不想看进展昭的一双深眸。
展昭走到丁月华身边,掰开她一直紧紧握住的右手,那里的指甲已经深深地嵌进手掌,差一点就要掐出血来。展昭轻轻地握住丁月华的右手,拥住她的肩膀,终于开口道:
“不是伽罗做的。”
接着,又轻轻说道:“婠婠,你想哭就哭出来,你还有我,所有的困难我们一起去面对。”
丁月华听着展昭的话,握着从展昭手掌传过来的暖流,感动和酸楚一起涌上心头,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找到了家一样,控制不住情绪地哭了起来。
这段日子一来,李少白虽然一直陪着丁月华,他也总是劝说丁月华不要想不开,不要寻短见,却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丁月华的内心,也许是他自己的问题太多,所以无暇顾及这些。所以,即使一念僧点化了丁月华,但她内心的情感却没有完全得到释放,而是暂时封闭在心里的某个角落。丁月华用冷漠伪装出来的坚强,此时却被一眼看破,展昭不但了解她,还给了她依靠的肩膀。
“是我的错,是我害死小鱼儿,是我害死了他们······”丁月华一边哭着一边口齿不清地说着,把这一个月来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
展昭轻拍着丁月华的背,任她把所有眼泪和鼻涕洒在自己的官服上,眼里只有疼惜和怜爱。
不知过了多久,丁月华的哭声终于越来越小,渐渐的连哭声都没有了,看来是哭累了,睡着了。展昭小心地抱起丁月华,往开封府走去。展昭身后还跟着三匹马,牵马的人是马汉。原来马汉因为不放心,就跟在展昭身后赶过来,碰巧就看到了刚才的一幕,弄得马汉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马汉平时虽然勇猛有余,智谋不足,却还是知道分寸的,他一直安静地站在草丛里,等这两人“表演”完了,才潇洒地牵着马,“护送”两人回开封府。一想到展大人的心病终于可以医好了,马汉心里那个高兴劲就别提了,真想立刻就和王朝他们几个兄弟去痛快地大喝一场,把这一个月来的郁闷全部扫个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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