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皇权所做出的一切,深知他不会把江山社稷交付给一个这样的楚含笑,你只是想用你纵容的爱一步步粉碎驻扎在皇上心里的那个预言!”
“哦?连这个居然都被你识破了么?”皇后的笑容让人捉摸不透,却令我心里升起一股寒意,“原来你早已洞察了我的用意,却故意用放浪不羁,荒淫堕落蒙蔽了我多年。含笑,你的城府深得真是令人恐惧呢!”
楚含笑当年是否有如此深的城府我不得而知,但那样的做法确实可保她一世平安,可我这个后来侵占了她身体的幽魂,又怎会洞知这其中的曲折呢?当年急切地想要征服萧方的心而暴露了自己的锋芒,如今把自己逼到如此绝境里来的,不正是当初那颗年少气盛的心么?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做人若不知韬光养晦,在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情况下便锋芒毕露,那□在众人面前的利刃,必会被他人挥刀斩去!
我不禁摇头苦笑,却又无法令其相信,只有默不作声。这笑容在皇后眼里却成了挑衅和蔑视,她铁青着脸,沉声说道:“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母后心狠了。”转头对那尖嗓的太监下了指令,“把她关到密室里去!”
太监伸手点了我的哑穴,挟着我随皇后走到祥琪宫内的偏殿里。我回头看去,花树下的卫语卉一脸的冷漠,只有在俯身看那个婴儿时,脸上才露出了笑意。
书架后一道暗门被打开,走过长长的一条暗道,来到一个密室里。
我被扔在地上,冷硬的地面摔得我浑身疼痛。皇后走到我身边蹲下,低头看我:“含笑,我本不欲如此待你,谁让你父皇如此糊涂呢,竟欲扶持一个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人。无论于公于私,你都不能活着出去!所以,莫要怪我,你这条命是我拣回来的,现在应该到了还给我的时候了!”
她站起身欲走,我一把扯住她的裙摆,问出了一直困惑在我心里的疑问:“太子和你是同谋,是么?”
她身子一震,沉默了半晌方才说道:“他若是同谋,我也不会如此费力了。若不是他真的疼爱你,把你当成亲妹妹看,我又怎会让卫语卉与我暗中合作?她那个爹,只会坏事!”
她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看着我:“不要幻想着有人会来救你,高立每隔六个时辰会来查看一次,顺便重封你的哑穴。而这里,便是你永久的墓穴,你将会在无米无水的情况下自行死去!”
凤冠华服的皇后拂袖而去,密室的门“彭”的一声被关上,四周立即陷入一片死寂。
我环顾这个房间,发现房顶很高,最高处开了一个小小的窗户,光线便是由那里而来。我踮着脚尖试了试,手指离窗户还有很大一段距离,即便我跳起脚来也无法触摸到窗户。我围着四面高墙走了一圈又一圈,终于无奈地蜷缩在角落里。
窗口的那点光亮渐渐地暗淡下去,终于抽走了房间里的最后一丝光线。我双手抱膝,无助地把头靠在膝盖上,忍受着饥饿与干渴。
高立很准时地来查看我的情况,我初时还能清醒地看着他的手指无情地封点在我的哑穴上,随着窗口上的那片光亮明了又暗,暗了又明,我渐渐无力地倒在地上,舔了舔已经干裂的嘴唇,有什么东西正在一丝丝从身体里抽离,身体逐渐的轻盈起来,像极了前世被枪杀的一刹灵魂腾空的感觉。
无数的影像在眼前出现——第一眼醒来时枕边酣睡的萧方,大牢里相互拥吻的痴男恋女,滂沱大雨中的遥遥相望,久别重逢后的喜极而泣以及困境中十指相交紧紧握合在一起的两只手。
一道清凉顺着眼角悄悄滑落在鬓间,萧方,这一次,真的要与你永别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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