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和她先偷情,再进门,她的名节更加受损,以后进了府,别人怎么看她?她又如何立足呢?”
贾环看他不止精虫上脑,还被爱情冲昏头脑,要不顾一切以身拭法了,料知劝不动沉迷在爱河中的人,只得做罢。
过了几个月,朝中下了旨意,淳王的婚事在赐第举行,之前宫里已经派了女官到女家教习规矩礼仪帮办婚礼。皇子成婚,自然是无比豪华风光,尽显皇家气派。一百八十对红灯笼如两条火龙,蜿蜒向前。仪仗辉煌,宾客如云,夹路看的何止万人,也有那半瓶醋的读书人感叹太过奢华,有违孔子“宁俭勿奢”之道。
贾环也夹在围观的人群在看,看到萧景穿着大红迎亲喜服骑在高头大马上,说不出的英姿风流,围观人群中有那女子的,看了无比羡慕,一双眼睛都离不开。
贾环做为曾经的伴读,也受邀去观礼吃酒席,又送了一方亲手刻的印鉴,刻的是“百年好合”四字。把礼物送到之后就打算离开,张洪叫住他,说:“三爷请在后花园海棠斋等着,殿下有话说。”
贾环不知萧景有什么事,便如命到花园小斋中等候,小斋在花园偏僻处,少有人来,前有两株海棠,丝垂金缕,葩吐丹砂,颇有女儿之风。
贾环呆呆地看着斋前海棠,想起宝玉院里也有这种西府海棠,听他介绍说,此花艳如胭脂,弱如扶病,近乎闺阁风度,故又名“女儿棠”。
“果然好花……”贾环吟出前人咏海棠的诗句:“几经夜雨香犹在,染尽胭脂画不成。”
“什么?”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贾环扭头一看,是喝得醉薰薰的萧景,从身后抱住他。
“你喝多了,快放手,小心让人看见。”贾环掰开他的手,扶他坐下。
萧景把头埋在他怀里,哭起来:“到现在你心里只想怕人看见,却不想想我的心。你太令我伤心了,俗话说,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可是你已经甩了我三次了,我倒底哪里惹你厌了,就因为我和别人好么?”
贾环拍着他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酸酸涩涩的感觉涨满胸口,说:“我没有讨厌你,我真的没有讨厌你。”
“没有讨厌我为什么不肯跟我好?”萧景万分委屈地看着他。
贾环被他这样哀怨的眼神看着,一时竟觉得自己真是负心薄幸汉,算起来萧景也没有对他做过多大恶事,给他的好处远多于坏处,而自己对他的喜欢也多于恨,可是为什么就不愿和他继续好下去呢?
“我……”贾环艰涩地说,“你不懂,只有发乎情止乎礼的情才是真正的情,否则只是肉欲。你即已经娶亲,就要对妻子,为家庭负责,不可再想着别人。而我……”
我的自尊,也不允许我当你的外室,与你这般偷情。
没等他说完,萧景的唇舌就缠了上来,醉人的酒香弥漫开来,炽热、疯狂,贾环有些发晕,好象也跟着醉了,回手抱住他,与他纠缠起来。
萧景吻向他的脖颈,一边含糊不清地说:“你放心……这是……最后一次……为了你……我一定……争到……皇位……到时……谁也不能……阻拦……”
贾环听到他这醉后的话,眼眸里的醉意渐渐退去,变得清明起来。
屋外的海棠如胭脂点点,如晓天明霞,绽吐纷芳。
贾环穿好衣服出来,轻轻掩上门,对守在外面的张洪说:“去端碗解酒汤,再告诉前面,说殿下酒劲上来,在后面走走就过去。”
张洪躬身答应了,抬眼看了看他,看他神色如常,不觉心里纳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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