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柄极锋利的兵器,胤禔惊地从自己位置上站了起来,刀锋上那隐而不发的光华,他曾在一些战将手中的兵器上见过,他知道这并非全因锋利,还因为沙场上砍杀过无数生灵,才造就出这样的光芒。
大喜的日子竟送上这样的贺礼,他们这十四弟该不会是个疯子吧!胤禛对收到这样份礼物,惊讶并不比大阿哥少,但是这是弟弟送给自己的礼物,他仍旧欢欢喜喜地给收下,只想弟弟是不是认为自己武力太差,所以送这样柄兵器给自己帮补。
与屋里人的心思不同,于成龙在屋外看见那柄长刀时,吓得血色尽褪,转身就从人群中找到,脸色同样苍白的隆科多,推着隆科多去到无人的一角,劈头就问:“这柄长刀不应该是在你那的吗?为何会去到十四阿哥手上,现在甚至作为贺礼送给四阿哥,若四阿哥日后知道自己收到的竟是柄差点要了自己弟弟性命的兵器,你以为他会在怎样想!”
隆科多脑海里已经一片混乱,他万万没想到,胤祯命他把查干巴拉的长刀找来,竟是为了要送给胤禛做礼物,把一柄差点夺去自己性命的凶器送到另一个人手上,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十四阿哥他知道吗?
LLLLLL
LLLLLL
LLLLLL
与乾东三所的喜庆热闹不同,毓庆宫里四处寂静无声,体制所限,身为皇太子的胤礽不能出席胤禛的婚礼,后殿寝宫中大宫灯照得内外通亮,胤礽在自己画的工笔仕女图上最后点上朱红,捻笔不放站着左右看了看,又抬头问凌普:“奶公您过来瞧瞧,本宫这副仕女图画得如何。”
凌普大字尚且不认得几个,更谈不上什么赏画了,走近看了那仕女图几眼便恭维胤礽,说这仕女图画得是形神兼备,胤礽抬头失笑,不觉叹息就说:“本宫这画让奶公您赏评,怕是对牛弹琴,早知道就该把十四弟,叫他为此画评说一番。”
虽不通文墨,凌普却是个伶俐人,他知道自己能当上这内务府总管,全凭皇帝宠隆皇太子胤礽,怕旁人伺候不周,叫皇太子委屈了,才让身为太子奶公的他担任此职,现在被胤礽这样贬低,也不生气反而笑着逢迎道:“是,太子殿下说得很是。”
胤礽抬头再问凌普:“十四弟赶上了吗?”
“殿下放心,十四阿哥赶上了,其实即便赶不上,也不必担心,奴才早就按殿下的吩咐,命人令吉轿缓行,十四阿哥未进三所道贺前,喜轿是进不了神武门的。”凌普这样胸有成竹,是因为前往迎亲的队伍里,大半是内务府的人,他一声令下,那边自然拖延。
听到胤祯一切顺利,胤礽放心点头说:“这就好。”四弟毕竟是十四弟的同胞兄弟,他一时兴趣留了十四弟在毓庆宫,陪了自己大半天,若因此令十四弟错过四弟的婚礼,他难免会有些过意不去。
凌普偷偷望了眼胤礽,见胤礽面带笑意,才开口说道:“殿下,老奴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胤礽把小狼毫挂上笔挂,接过凌普奉上的湿丝帕,把手擦干净才说:“奶公是不是觉得十四弟,今日所求有违常理?”
凌普挥手让屋里伺候的奴才全退下,又迈近胤礽半步说:“老奴的确是想不明白,宫中诸位阿哥为母族亲眷求恩典的,不在少数,可轮到十四阿哥,他竟求殿下您不要起复费扬古,要知道费扬古的女儿今日就要成为四阿哥嫡妻,十四阿哥这样求,不是存心和自己胞兄过不去?这会连累殿下您与四阿哥交恶的。”后面这点也是凌普担心的,如今大阿哥自持立有军功,在朝中拉拢势力,大有要与太子争一长短之势,太子可不能在这个时候,伤了四阿哥的心,把四阿哥推到大阿哥那边。
胤礽嘴角带笑,走到一边罗汉床上坐下说:“十四弟还小,那七弯八拐的心思,他还没养成,之前去喀尔喀一事,就可见十四弟弟是个直性子的人。十四弟思虑的,本宫能理解,你想四弟虽由皇贵妃抚育长大,可说到底是德妃所生,那拉费扬古向来骄横,又好听人阿谀奉承,从前任内大臣时,他就因此,而被革退,如今十四弟求我设法不要起复费扬古,留待日后给四弟向自己岳父卖这个人情,十四弟一个孩子能为兄长考虑至此,奶公你不觉得难得吗?”谁又会想到,十四弟竟为自己兄长准备这样一份贺礼。
虽然胤礽这样说,可凌普心里仍有些不安。若真按胤礽所说的,结果会是个皆大欢喜,可让胤礽想不到的是,胤禛大婚后不过一个月,费扬古突然急病离世,这让原本已经准备好,叫胤禛卖给自己岳父那人情顿成了镜花水月,也叫费扬古在遗憾中离开人世。
更叫胤礽措手不及的是,大阿哥竟不知从何处得知,吏部原要请旨起复费扬古,是被胤礽给压了下来,这件事看似无意地被人说进了延禧宫、永和宫和乾东三所几处,一时间与胤禛有关的三处开始流言满天,其中最伤心的莫过于新近成为胤禛妻房的那拉氏。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