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白检查过胤祯手上的伤口后,退出到外间拟方,王伯益伺候胤祯脱去外袍,扶他重新躺回床上,又要拉被子给胤祯盖好,胤祯眉头轻皱一脚就把被子踢开说:“这大热天盖什么被子。”
王伯益却像没听到胤祯抱怨一般,返身又要去拉被,这下胤祯可真的是恼了,伸脚就踩住王伯益拉被子的手说:“你有话便说,不要这样阴阳怪气的来给爷找罪受!”
“回主子,奴才不敢,奴才只是担心小主子您像四阿哥那样,要也着了凉高烧不退,这可如何是好。”王伯益的话叫胤祯听得直来气,什么高烧不退,全是苏培盛那不知死活的狗奴才给造的谣,偏偏他家主子还毫不知情,今早刚听闻的时候,胤祯还真以为四哥因为手上的伤口,外感发烧不退,想都没想便连奴才也没带,就急匆匆赶往乾东三所。
未免撞上奴才尴尬,胤祯专程从五阿哥住的二所绕角门过的三所,所以三所里的奴才一个都没惊动,等他满头大汗赶到四哥平日起居的第二进,满心只记挂着四哥的病情,可一抬头入目的却是四哥坐在廊下与怀孕的侍妾宋氏在耳语,那卿卿我我的样子,叫胤祯如同被人当头淋了盘冷水般通心凉,他不觉自嘲,自己如此着急的赶过来做什么,你胤祯不过是四哥的弟弟,即便四哥高烧不退卧病在床,他身边难道还能缺了个伺候的人?
胤祯悄然无声就退出了三所,面上甚至连应有的愤怒都没有,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早已千疮百孔的心有多痛,就因为面上表情如常,别说二所住的五阿哥胤祺,就连近身伺候他的奴才们也不知道他早上曾走这么趟。
等胤祯回到自己居住的兆祥所东路,李玉白也已经来到。虽然刚才眼见为实,可苏培盛的话,仍叫胤祯记挂不已,就是忍不住担心,因此当李玉白拟好方子交进来时,胤祯只望了那方子一眼,就抬头盯着李玉白说:“李太医您辛苦了。”
李玉白与胤祯已是极熟,一听胤祯的语气就已经知道,这要命的小祖宗肯定是有事要问,他想了想回京以后,太医院里发生的大小事项,很快就想到去为四阿哥请脉的同僚徐太医身上,胤禛、胤祯两兄弟关系密切,李玉白是知道的,胤祯现在想问,只怕无非是自己四哥的病情,这并非什么说不得的秘密,所以李玉白清了清喉咙就说:“十四阿哥尽管放心,四阿哥的伤势并无大碍,今早去给阿哥请脉的徐太医写的脉案,奴才也看过了,无非是外感发热,只要服两贴清热方,必定能大安。”
李玉白说这时就看到王伯益猛朝自己打眼色,可打这眼色到底是何用意,李玉白就是一分都看不出来,也就径直按脉案直说。胤祯听到李玉白这样说,才把悬着心放下,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仍旧谨慎道:“这样说来,四哥今早的确发烧了?李太医您看这样如何,您一会派个随从去,用我的名义请您小师叔这几日就留在家中,若三所那边有个变化,你且去请旨,让你小师叔进来才妥帖。”
既然胤祯都这样开口,李玉白还能如果回答,惟有领命道:“是,遵十四阿哥吩咐。”李玉白脸上虽很恭敬,心中不免腹诽,你们兄弟的事,到最后还真全都成为我们师侄的麻烦。
王伯益奉胤祯之命送李玉白,才出到廊下王伯益便再也忍不住委屈道:“李大人您刚才没瞧见奴才给您老打眼色么?”
李玉白心里还在惆怅如何向自己小师叔婉转道明胤祯的意思,根本没听清楚王伯益的话,径直就往外走了出去,王伯益不禁急得跺脚,早知道小主子这次这般难劝,他就不应该在那苏培盛面前夸下海口,说什么一定帮四阿哥主子劝服自己家小主子。
苏培盛原先以为这次必定能立下大功,解主子心头之忧,可谁知等了一天,也不见十四阿哥上门,直等到傍晚时分,胤禛从延禧宫请安回来,苏培盛已等得心焦,看见主子走进院里,仍守在门边苏培盛的嘴里不禁念叨说:“十四阿哥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没良心的人,怎么都这会了,还不见人过来,难道是王伯益那小子坏了事?”
“为什么十四阿哥要过来!”一把冰冷的声音在苏培盛身后响起道。
苏培盛吓得全身哆嗦,慢慢转身即刻跪到地上磕头就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见他这个反应,胤禛更问惊怒:“我问你的是,为什么十四阿哥今日一定会过来!”
“奴才……”苏培盛哪里敢说,可胤禛岂容他不说,一脚就朝他踹去问:“你这到底是说不说!”
苏培盛这才吞吞吐吐说:“早上主子……主子请医,奴才……奴才在外头……外头撞见兆祥所东路里伺候的太监王伯益,奴才就把主子您病了的事告诉了他。”
“便就如此?”胤禛不信再追问道,若只是说自己病了,苏培盛又怎会如此缜定弟弟会来,他必然是加油添醋说了些吓唬弟弟的话。
“奴才……奴才只是说,说主子您……您高烧不退……”苏培盛说完便不敢再说话。
胤禛气得瞪大眼睛望着苏培盛:“我不过出去了几个月,你狗胆却是越发的大了!”
“奴才不敢,奴才该死……”苏培盛边说边左右开弓抽自己耳光。
胤禛只觉得身上那原本已经退下的烧,一下又烧了起来,烧得他是通身滚烫,他无力的指着门外说:“你在我这认错不算,你若还想要自己这条小命,立刻给我去向十四阿哥认错,若能求得他的原谅,我便念在你伺候多年,尚算尽心的份上,饶你一条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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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培盛跪在胤祯面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将自己如何造谣,如何哄骗王伯益,一五一十的全给招了出来,靠在引枕上胤祯的只淡淡说了句:“知道了。”便没再理会苏培盛,任他就这样跪在地上晾着。
苏培盛偷偷抬头朝胤祯瞄了眼,发现这小主子连看都朝他没多看一眼,急得就朝地上伺候的王伯益求救,这事算起来也有王伯益的一份,刚才苏培盛在招供时,并没把那段王伯益拍胸口打包票的话说出,王伯益承了他的情,自然要为他说话。
只见王伯益凑近胤祯小声就说:“主子您看,四阿哥果然疼主子您这弟弟,让自个奴才来向主子您道歉,这可是连自己的体面也给搭进去丑事啊。”这话意在提醒胤祯,罚苏培盛这样一个奴才,并非大事,可要真罚了,不就是在明削四阿哥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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