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吹嘘自己多么精明能干,康熙二十九年出征葛尔丹时,若不是有他居中筹划,就凭伯王裕亲王这等平庸之人,大军怕就要惨败了,所以后来,因皇父受伯王迷惑,害得他胤褆在阵前,被强行召回,才导致大军折损过半才赢得战事,这全是伯王福全一人之过。
但今日见福全为弟弟之事,前后布置方方面面无不考虑周到,虽然今日之事,与出征那等军国大事不能相比,但事虽小,却也足可见伯王此人心思缜密,是个可与之谋事的人,怪不得皇父一直对自己这伯王格外器重。
皇子皇孙心智开得早,胤禛这些年又一直在朝议中站班,因此知道裕亲王在朝中虽然低调,但权势绝不低于安亲王岳乐、康亲王杰书他们几系,平时裕亲王与他们这些皇子,总是保有段若有若无的距离,要不是这样,大哥胤褆也不会因笼络不成,反倒处处与他们这伯王对着干,见福全对弟弟如此关怀备至,胤禛不禁生起了笼络之心,若能拉拢到裕亲王做他们兄弟后盾,那他们兄弟自然不必再畏惧大阿哥一系。因为心里存了这份心思,胤禛对福全的态度,当即变得为诚恳,对福全的每一句嘱咐,不但听得仔细,还声声应是。
一直枕在胤禛脚上的胤祯,其实并没有真的睡着,只是累了,又听到兄长与伯王商量自己的事,知道自己若是这时醒过来,不免叫大家尴尬,所以干脆一直装睡,直到感觉到兄长在暗暗催促自己醒来,胤祯才睁开迷朦的眼睛,看向自己兄长。
从弟弟出生,就看着弟弟长大的胤禛又怎会不知道,自己弟弟是真睡还是假睡,不过他的考虑与胤祯一样,之前才任着弟弟装睡,等到这时,他与福全商量定当,才催促弟弟醒来,因为算时间,他们应该已经快到神武门,若不把握现在这段时间,日后就未必有如此好的机会拉拢裕亲王了。
胤祯睡眼朦胧的扫了车内两人眼后,大有再躺下睡过之意,为了让弟弟躺得更舒服,胤禛将身体挪了下位置,原本不挪还好,胤禛这样一动,本就给胤祯压麻的脚,这时竟酸痛得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同时咬上一般,疼得他不禁皱了脸。
胤祯两世加起,做了胤禛数十年胞弟,单是看胤禛动作,就知道四哥这是有意为之,不过这时还看不出胤禛到底想做什么,就听见胤禛咬牙一幅忍住痛楚的样子说:“弟弟是不是还想睡?”
看不清状况前,胤祯惟有随着胤禛的意思点头,胤禛伸手随便揉了下腿说:“那快躺下,四哥继续哄你睡。”
要换作别的皇子这样做,福全肯定会认为,对方是在装摸作样,不过放在胤禛身上,福全反倒并未生疑,因为四阿哥宠隆十四阿哥这弟弟,宫里是无人不知的,福全甚至听过些传言说,乾东三所的好东西,统统都藏到兆祥所东路,这传言意在说四阿哥但凡得了些什么好的,统统都会先送给弟弟享用,所以这时见胤禛虽脚上酸麻,仍让弟弟枕睡,作为本身也是极其疼爱弟弟的福全,对胤禛不觉生出份亲切感,关切道:“四阿哥要不让十四阿哥,过来伯王这,伯王抱他睡。”
往日胤禛从不允许别人,在他面前触碰胤祯,这时却一反常态,在福全看不到的位置,用手势告诉胤祯,让胤祯听话的过去,让伯王哄他睡觉。胤祯一看那手势就知道,四哥为什么叫自己起来,无非是想两兄弟一起拉拢裕亲王。
对于他们这些宗室子弟,要将其拉拢,最简单的办法,无非是助其扩展势力,不过这种权力勾结,又往往是最容易崩裂的联盟,而裕亲王自己早已权力熏天,皇帝对他推心置腹,又何需他人画蛇添足,所以大阿哥-惠妃一系,才会用尽手段,也无法拉拢到裕亲王
胤祯两世为人,早把福全的性格看透,知道对福全来说,比起权力更看重的是亲情,其中又因其心善,而对皇子中弱势者的格外照料,要不是也不会因为同情他,而对他施以援手,但胤祯知道自己眼下,已经没了失语这弱点,也就失去福全同情自己的大半理由,眼前惟有用亲情这条,来将福全完全感动,将他彻底拉拢做自己两兄弟的后盾。
胤祯站起,摇摇晃晃的走过福全身边,福全见胤祯脚下不稳,忙不舍的探身张手,想将胤祯搂进自己怀里,可胤祯却先一步掉进他怀里,福全忙将胤祯抱牢,只见胤祯抬头,用水盈盈的眼睛望着福全怯怯的叫道:“伯……伯……伯王。”
这时胤祯看起来就像可怜巴巴的迷途小动物,福全心中不觉就生出股保护欲,又想到自己是胤祯能语以来,叫的第二位亲人,一下更觉自己对怀里这软绵绵的小家伙更有责任,点头就应声说:“十四阿哥乖,放心伯王一定会护着你的。”这既是在说,不会让胤祯在车中再摔倒,也是意有所指。胤禛听到福全这句,不觉得心里暗暗赞许胤祯,知道即使胤祯以后能说会道,福全仍会视胤祯为其羽翼下的雏鸟,日后有他回护,弟弟当无可虑。
转眼间,他们的马车已经回到神武门外,胤禛紧张的朝福全望了眼,福全望了他一眼,让他尽管放心,又将胤祯交回胤禛怀里,自己先行下了马车,走在车边,护车而行。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最近怎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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