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祥所东路住的小阿哥,除夕日突然染病,皇帝知道后格外体恤,下旨免去小阿哥所有新僖朝拜,命太医等好好伺候,阿哥留在所中静养。皇帝又谕,小阿哥生母德妃,年节时循例要到太后宫轮班伺候,为免沾染病气,不必往兆祥所探望,诸阿哥格格,也不必。
所以这个年节,兆祥所东路显得格外冷清,连带着所里伺候的奴才们,也整日无精打彩起来,因为主子被勒令不许出门,就连他们这些伺候的奴才,也被连累得不能出门,在这大过年的日子里,既不能与别宫的奴才凑一块喝个小酒,也不能热热闹闹的赌上几把。
允禵午后被冻醒,睁眼也不见,平时总会坐在床边,看顾他午睡的奶母,不觉有些奇怪,等他从床上坐起,就见屋内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床前那两个火盆里的炭火早已烧尽,他摸来摆在床头的小摇铃,用力的摇了好几下,等了会还是不见有人进来伺候。
那火盆也不知道已经熄灭了多长时间,整间屋里冷冰冰的,允禵把盖着那两床被子把全身裹紧,仍觉得很冻,无法之下,他又将床边叠放着的外袍,全穿到自己身上,这样再裹上那两床被才觉得好些。
他就这样坐在床上,也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才听到门外传进阵急匆匆的脚步声,还有奶母的训人声:“我这不过去娘娘宫里回事,你们几个奴才竟敢丢下阿哥,溜出去胡闹,我明日就去回明娘娘,让娘娘把你们几个都给捻出去。”
“嬷嬷,冤枉。”一把不男不女的声音道。
“冤枉?我怎么冤枉你们了。”奶母问。
“对,嬷嬷真的是冤枉,是柴炭处那些太监,要奴才俩给兆祥所其他主子送炭去了。”另一把不男不女的声音委屈道。
“这工夫是他们柴炭处伺候的,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去伺候!”奶母惊怒道。
门帘被人从外揭起,两个小太监一前一后,扛着个烧旺的火盆,从外头走进屋里。这两个小太监是内务府派过来,伺候允禵的,大一点的叫李佳,小一点的叫王佰益。
走在前头的李佳,很是委屈的望着跟在他们后面的奶母说:“柴炭处掌案的,之前就一直以小主子小,使不上那么多炭火,每会都克扣咱这的分例,往日阿哥时常出去,所里不必日日伺候火盆,那些炭火还勉强刚够,可除夕以后,阿哥整日留在所里,这样日以继夜,单是伺候阿哥屋里两个火盆,还有平日里烧水烧饭这些去处,送来的那点炭火就不够用了,咱们冷些忍忍也就过去了,但总不能让小主子也忍忍过去吧。”
王佰益这时也开腔帮道:“所以咱哥今日去接炭时,便要他们按小主子的分例给足我们,谁知道他们竟说,如果想要足,那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就得帮他们把活给干了。我们……我们……”
炭火不够用这事,奶母也是知道,所以听到这里,只着急的问:“那他们给足了吗?”
两个小太监被这样一问后,同时露出愤然的神色,里面较小那个:“那些柴炭处的混帐东西,诓了我们帮他们送完炭火,仍是给了原来那些,拍拍屁股就走了,临了还笑我们哥俩个。”
王佰益说着说着,可能想到自己半日辛劳,竟是被人愚弄,不觉委屈得眼睛都红了,奶母也很是不愤,小声咒骂那些出尔反尔的柴炭处太监。他们三个人顾得说话,也没注意到允禵已经起了来。
坐在床上的允禵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宫里大小主子的分例都是定下的,那些柴炭处太监有时想卖个人情,又或者想给自己亲近的人送多些炭火,那就只能挪用好象他这样,不得宠主子的分例,因为他们这些人,即使明知道柴炭处短了自己,也有冤无路诉,再说现在柴炭处不是不给他送炭火,只是暗地里扣去些。即使闹到皇帝跟前,柴炭处仍旧可以自辩,反咬他们一口,说他们是敲诈炭火不成,倒过来恶人先告状,反正现在宫里谁都知道,他这无名小阿哥,连话都不会说,在皇帝面前估计永无出头之日,人家不来欺负他,还会去欺负谁。
奶母见李佳他们换了个火盆后,转身就想去看允禵睡醒未,谁知道刚转身就看见,允禵坐在床上正望着她们,奶母和李佳他们被吓得定住,就在忐忑不知道小主子是否听见了刚才的话,允禵招手让他们过来。
刚开始奶母以为允禵只是在叫自己,便让李佳他们退出去,好把屋里另一个火盆也换上,允禵却自己从床上下了地,走到李佳他们身边拉住他们,示意他们不用出去换火盆了。既然炭火不够,那便节省些,这屋里有一个火盆,也就可以了。
允禵费了好一番工夫,才让李佳他们明白自己的意思,又拦住李佳他们,不让他们退出去,要知道连他的屋里烧的火盆都供不上炭火,那外面奴才们呆的围屋,肯定是连火盆都没有,在这冰天雪地里没有取暖,这叫人如何忍受。
奶母站在允禵身边,看着自己奶这孩子,明日才够三岁,已经如此懂事,想到他贵为皇子,却连烧炭取暖,也要想着如何节省,不禁默默拭泪。允禵没管这些,而是拉住李佳他们的手,将他们推到自己的床踏边,要他们坐下。
被允禵拉住的李佳他们,受宠若惊的望着自己小主子,开始因为太震惊,两个人僵直的站着,任允禵怎么推仍旧一动不动,奶母在旁边忙说他们:“还杵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谢恩,小主子是心疼你们在外头受冻,让你们留着烤火。”
大一点的李佳,经过提醒这才反应过去,一把拉小些的王佰益,就要一同跪下谢恩,允禵笑着就摇头不用他们谢恩,自己又再上了床,将床被子推出来,给那两个坐在床踏上的小太监盖,又把另一床被子给了奶母,奶母坐在床上,将允禵搂进自己怀里说:“小阿哥也冷,就让奶母抱着您。”
他们主仆四人,奶母抱允禵裹一床被子,李佳他们裹一床被子,靠着一个火盆,也觉得非常温暖,坐久了,王佰益有点耐不住,抬头就对床上的奶母说:“嬷嬷不如您给讲个故事。”
奶母笑着就骂他说:“就你耐不住。”她低头见允禵也点头答应,便仔细想了下,想了个在宫外时,时常讲的故事,娓娓说来。
王佰益他们支着手望着奶母,沉醉在她讲的故事里,突然屋门处响起句咳嗽声,李佳转头往门口处望去,一看连魂都吓飞了,立即去推还在听故事的王佰益,原本说着的故事的奶母,也停了下来,吓愣了的看着门口处。
主子奴才混在一块取暖,胤禛来到弟弟住的兆祥所,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谁都没想到,四阿哥居然敢逆旨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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