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到烟雨中,伞下那两人的对视,胤祥不知自己为何突然生出分不安,就想赶快打破这情意绵绵的场面,为弟弟的突然出现找个理所当然的借口说:“十四弟你是不是又被人告状,不敢独自到永和宫请安,所以来这里等我们。”
胤祯转头咧嘴就对胤祥笑道:“十三哥果然是最懂我。”
这样简单的一句答话,令胤祥悬高的心一下放了下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只安慰自己,最近以来十四弟与四哥的过度亲密,不过是兄弟情深,小时候他自己不是还说过想为四哥养孩子的话,十四弟与四哥还是同胞兄弟,比一般兄弟亲密些,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再说四哥心里装着个叫四哥牵肠挂肚的佳人,他到底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胤祥拼命把那些莫名其妙的联想赶出脑海。
三兄弟并肩沿着甬道,往永和宫方向慢慢走去。走路间,胤禛暗示胤祥,让胤祥帮他劝说胤祯接受指婚,胤祥收到胤禛的信号,转头提头开口调侃胤祯说:“十四弟今日可过了宁寿宫请安?”
胤祯不明所以,还以为胤祥不过随口问问,也就老实答他说:“先前已经去了。”
胤祥听了,揶揄他就说:“那十四弟今日可看到了心上人?”
胤祯一听,愕然止步,没有回答胤祥,反而转头盯着胤禛问:“四哥也这样认为?觉得我每日过宁寿宫请安,是为了去看那完颜氏?”
胤禛被胤祯盯得心虚,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胤祯,说是,必然会叫胤祯伤心,说不是,那就是违心论,而且他要劝胤祯接受指婚,又怎么能放过这次机会。
胤祥在旁看到不对,用眼神就问胤禛,是不是就不要再说下去,可胤禛却不肯,咬了咬牙说:“男大当婚,你若真的对侍郎罗察的长女有意,就应该去向皇祖母求旨意,为你俩指婚。”
“这就是四哥你想对我说的话?”胤祯敛起脸色,目不转睛望着胤禛问。
胤禛何尝不想独占胤祯,可他的理智告诉他,他不可以这样做,既是不可能,也是不能如此自私,所以虽然明知道说出的话,会叫他心如刀割,可他胤禛从不缺乏决断力。
“是。”一个字,说出来的胤禛,痛得无以复加,听到的胤祯,难过得连连抽气,屏住呼吸对胤禛说:“你可曾想过,若我有了其他的牵挂,我是会变的。”
“你会变得更好,你会拥有更多,你会儿女绕膝,子孙满堂。”胤禛说着,望到胤祯双眸中通出的悲伤,不觉就想伸手去抹平胤祯拢起的眉头,可胤祯往后退了步,避开胤禛的手。
胤祯知道自己早就应该想到今日,什么不想连累她人,什么只想孤独一生,这些都是他太过天真的想法,他身边的这些家人,没有一个会允许他这样做,包括明明已经与自己心意相通的四哥。
“如果这是四哥的愿望,我答应。”胤祯合眼,脸上露出个自嘲的笑容。
在旁胤祥就算再迟钝,也看出自己这两个兄弟不对劲,可无论多不对劲,他们还是他最重要的兄弟,所以对他来说,眼前最要紧的是,如何让在场的奴才,闭好他们的嘴巴。
胤祯不愿再和他们交谈半句,只在永和宫里请安时,求德妃明日与他去宁寿宫,向皇太后请求指婚。德妃欢喜之情溢于言表。第二天到仁宪皇太后那里,胤祯这请求更是叫皇太后喜不胜收。胤祯是仁宪皇太后第一个亲自起名的孙儿,又将在她的旨意下完婚,这让仁宪皇太后如何能不格外欢喜,除了颁下赐婚的慈旨,还下旨令与胤祯有关系的永和宫与乾东三所两处挂彩一日。宫里其他宫人知道后无不侧目,可又有谁敢去扫皇太后的兴,无不是争相向皇太后道喜。
指婚旨意颁下第二日,工部侍郎罗察的谢恩折也递上,指婚一事到这里便成了定局,知道消息的胤禛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也不知该如何面对胤祯,寻了个大早过永和宫请安,就怕会在东六宫撞见胤祯,等过了几日,一直见不到胤祯后,胤禛开始压抑不住思念,夜夜梦里都是胤祯,就想见胤祯一面,可在这宫里,哪里是你说想见就能见到人的。
胤禛想找胤祥帮忙截胤祯,可胤祥不知怎么的,对这事似乎并不上心,直到有日胤禛由乾清门散班,被太子胤礽叫住,被胤礽带回毓庆宫后,胤禛在毓庆宫最后一进的后罩房里,见到了烂醉如泥的胤祯。
“二哥您到底灌了十四弟多少酒!”胤禛从不曾试过用如此不敬的语气质问胤礽。
一身明黄朝袍的胤礽,摸了下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是二哥的不是,二哥没想到十四弟会喝得那么狠。”
胤禛根本不管胤礽说什么,张手就把炕上的胤祯抱起说:“恕臣弟无礼,臣弟把十四弟带走了。”说完抱着胤祯转身就要离开。
等胤禛走到门边,即将夸步踏出屋时,依旧站在床边的胤礽突然开口说:“四弟你可知道?”
胤禛不明所以,回头反问胤礽:“知道?知道什么?”
胤礽盯着胤禛,似乎是在看他是否在撒谎,等看到胤禛实在是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才笑着摆手说:“没什么,二哥不过随口问问罢了。你带十四弟回去吧。”然后又怜悯的望了眼,被胤禛抱在怀里的胤祯。
等走出了毓庆宫,胤禛才隐约意识到,胤礽话里那知道,指的是什么,当下吓出一身冷汗,不禁收紧双臂,也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在对胤祯起誓,不论是谁,要想利用他和弟弟间的事情做文章,伤害弟弟,那就休怪他胤禛无情。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萝卜有觉得,四哥和十四有点不知死活,那么多双眼睛下,还如此炽热的展露感情,不过幸好谁都不会把他们往那方面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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