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粮递给胤禌,胤禌接过也老实不客气,大口大口就给吃了起来,原本已经眯眼的胤祉,这时睁眼说:“十一弟、十四弟别吃这个了,这干巴巴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一会进了城,自然有人伺候热食。”
胤祯听了只笑着点头,嘴上却没有停,胤禌就更不给面子可,直接就说:“还等进城呢,三哥,我如今已饿得前胸贴后背,而且看他们那磨蹭的样子,这顿早饭搞不好都要成晚餐了,我还不如吃这个!”
胤祉给胤禌这样说一句顶一句,要不是他性子向来软,换成了别的兄长,怕早把胤禌教训一顿了。可性子软归性子软,胤祺还是怕自己这爱顶嘴的胞弟真把三哥开罪了,当即黑脸训道:“十一弟,不许对三哥如此无礼。”
胤禌被胤祺喝得低头,胤祯这时也吃完手中的干粮,站起走到帐边望了望外面的天色,回身走到胤祉、胤祺二人面前说:“三哥、五哥,外面天色已经大亮,可城里仍迟迟未有出迎,哥哥带着我们连夜赶路,为的就是早到此地,查看山阴县各处是否真的已经准备妥帖,如今若在这干等,不是浪费了哥哥们连夜赶路的心意。”
胤祉慢慢睁眼问:“那十四弟以为该如何办?”
胤祯垂眸道:“要不这样,委屈二位哥哥,继续留在此地等候,而十一哥与我则令人,带我俩去城郊查看划出的营地,并到粮仓点算由京中运来的粮草。营地既在城郊,我们也就并未入城,这样算来,也不算违反礼法,不知三哥认为如何?”
胤祉睁着半梦半醒的眼,看了胤祯好一会才说:“还是十四弟想得周全,那就按十四弟说的办吧。”
“谢三哥。”没等胤祯说完,旁边的胤禌早已等得不耐烦,匆匆说了句谢三哥,就拉起胤祯往外跑。
胤祺目送两个弟弟走远,心里不禁有些担心,原先看起来似乎要睡着的胤祉,这时却坐直身,眼神里的睡意一下全都不见,喃喃说:“这弟弟倒真会说话,说什么哥哥们的心意,明明是他追着我们赶路,赶了这么一宿,他也不见累,忙活着就要去察看。”
“哈?”胤祺愕然道,胤祉的话里的意思,他是根本没听明白。
胤祉好笑的扫了眼,自己这还在状况外的弟弟,冷冷笑了笑道:“五弟你就不必担心了,我们这十四弟,人虽尚小,可办事干练,八岁便已随军出征送粮,这几年我们那二哥,太子殿下对他不也是青眼有加嘛,我们这些做哥哥的,怕很快就会给他给比下,与其为他操心,不如我们还是想想……”说到这里,胤祉凑近胤祺耳边一字一句轻声道:“该如何 保 全自己。”
胤祺这会算是把话听明白了,他吃惊地回头望着胤祉,可这时胤祉已经重新躺下,挨在引枕上,打着哈欠,一副慵懒样,就像方才的话从来没说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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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城迎接胤祉一行时,马桑格就发现队伍中少了两位皇子,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少了那两位皇子竟是到了城郊,检查为随驾臣工预留的营地,和由京城运来的粮草等物。出巡前,皇帝就下达明旨,出巡沿途,所用草豆木炭等物一应,由宫中支出,严禁沿途各地方以圣驾南巡为名,派取民间,扰害百姓。皇帝尚未离京,这些补给的粮草就已先一步出发,几日前皇帝接到回奏,宫中送来的粮草已到达山阴,胤祉一行此次其中一项差事,便是前去点算这些粮草。
等马桑格匆匆出城赶到,胤祯他们已经把仓库中的粮草全部点算过,胤禌与他一个坐一个站,等在仓库门外,而在他们脚边的是筐未及入仓的新鲜蔬菜。
“漕运总督马桑格见过两位爷。”马桑格规规矩矩行过礼后,胤祯点了点头,然后夸马桑格道:“这次由京中运粮来此,时间紧迫,大人能按期完成,实在是辛苦了。”
“下官不敢居功,这都是托皇上的鸿福,船队一路顺风顺水,直到山阴。”马桑格朝天拱手道。
“嗯,方才十一哥和我点过仓了,按当初宫里的清单,这仓里的粮草不单全了,甚至还多了,大人这又是怎么一会事?”胤祯问着,说玩还看似随意地瞟了眼脚边那筐菜,若说米粮可以出错少写,如今多了不稀奇,那京城离山阴路途遥远,就是怎么也送不了这样筐菜的,所以马桑格知道这下是无论如何都抵赖不掉的,且他离京多年,从未接触过胤祯,见胤禌、胤祯还年幼,看似不曾经事,还以为好糊弄,便大方承认道:“余下部分都是山阴四县乡绅所捐,知道圣驾南巡,山阴四县乡绅无不感激涕零……”马桑格说着说着越发得意,声色具佳还想说下去,却被胤祯大声喝说:“大胆!马桑格你可知罪!”
马桑格先是愣了下,才知道要跪下道:“下官……下官知罪。”他嘴里这样说,其实心里还是一片茫然。
“皇上出巡前,曾有明旨,不许沿途官员,派取民间,扰害百姓,你现在是明知故犯,马桑格想你也是位老臣,可怎么也不知体恤皇上的爱民之心。”被胤祯扣了这么顶大帽子,马桑格这时才知道厉害,要知道这明知故犯,说重了便是抗旨不遵,他是急得满头大汗,甚至连辩解都忘了,扑通一把跪下磕头就求饶道:“下官知罪,下官知罪,求阿哥开恩,阿哥开恩呐。”
胤祯并未说话,反而坐下,冷眼看着马桑格不断求饶,直到旁边一直坐着的胤禌,开始有些坐不住,虽说马桑格的确错了,可他毕竟是漕运总督,又是正白旗下包衣,从前曾在宫里当差,后来放为江南织造,三年前迁漕运总督,他们不能,也不应太为难这样个老臣。
胤祯轻轻拍了拍胤禌,示意他勿躁,才淡淡说:“我辈年纪尚幼,与你等老臣相比,只算毛头小子,谈不上什么开恩,不过若这只是大人一时的无心之失,我这倒的确是有个法子开脱,不知大人想不想听。”
如今在马桑格心里,胤祯直如那冷面罗刹,他只求脱罪,哪里还管得胤祯要叫他做什么,所以当即便道:“奴才求阿哥指点。”
“皇上此趟南巡,实为巡视河工而来,河工所费钱粮甚巨,地方上每年酌纳修河银,难免扰民,为此皇上一直忧心,如今仓中多出的米粮,大人不如就做个顺水人情,捐为河工钱粮,如此一来既不会冷了,四县乡绅的心,也不曾违背皇上当初的旨意,皇上知道后,大人此举,肯定也会大为赞赏的。”
听了胤祯这办法,马桑格心中是叫苦连天,他哪会看不出来,胤祯说这办法看似两全其美,其实与他毫无得益,反倒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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