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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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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窝!虎穴?(1)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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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怎样?!”景非也激动起来,扳开他的右手,直直盯着他的双眼,咬牙说道:“作为统帅,要以全局为出发点,况且我们没有药品,他们迟早会死!以他们的性命,换取要害据点,不值得吗?以他们的性命换取覃国的胜利,不值得吗?!”     于诚年目光变得闪烁,他避开景非的注视,倒退一步,双手握拳,不发一语。     “我知道你是覃国安插在汉国的细作,你这几日数次放出信鸽,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景非走近他的身侧,贴近他的耳朵,劝道:“小不忍则乱大谋,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吧!”     话毕,景非拂袖而走。     星疏夜浓,齐军大营。     十骑快马从直道上风驰而来,为首之人高举齐王金牌,守夜齐兵迅速撤掉木栏。     一阵风旋入主帐,为首的那人身形高大走至主帅案前站定,拂去掩盖面容的黑色风帽,转身看向众将,目光如火。     主将杨穆看清来人,急忙带领身后五名副将单腿跪地,正准备齐声恭迎。却被来人抬手拒绝。     那人挪着步子走到主将杨穆,脱下手套,轻声吐出一句:“把脸抬起来。”     杨穆闻言有些怯懦地抬起头。     紧接着噼里啪啦的耳光声响了起来,渐渐又变成了一声声闷响,却是一下比一下重!     在所有人以为这个耳光永远不会结束的时候,那人却停了下来,左手按摩着有些发酸的右手手腕。     杨穆的两侧脸颊像泼了猪血。     “整整十一日,连一座小小的武陵山都拿不下来,要你何用?!”那人冷酷下令:“推出去斩了!”     杨穆自知阵前失利,其罪当诛,绝望地没有一句辩解的任由侍卫将自己拖了出去。     五名副将相互看了看,面色沉重,对来者更是充满了敬畏,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为首的那人拂袖坐在首座上,拿起案上的战报细细看了起来,浏览的速度却相当的快。     不过一会他双手合上战报,笑了起来,反问道:     “敌之要害在哪里?在制高点、山垭口、交叉路口和山间通道上,你们不清楚吗?”战报啪得一声甩着其中一位副将的脸上。     “损失十万人!”那人高声骂道,拳头重重砸在案上:“一个景非就把你们一个个耍得满山团团转!”     下面跪着的五名副将更是惭愧地不敢吱声。     “今夜,所有将士构建隐蔽攻防,明日……抢夺南面山峰!”     ‘占据中枢之地,策动全局。’覃陌央,这是你教给寡人的,寡人受教了。     隐蔽机动,突然攻击,夺点控道,创造有利态势,争取战场主动。     这才是制胜的关键!     狡猾可恨的景非,寡人一定要抓住你,将你千刀万剐!     天上一抹新月,洒满点点星辰,覃王宫中,灯火珊珊阑阑,宛如金粉坠入大海,空广沉寂,最终化为覃王手持的一盏灯。     温热的光源照亮一角,墙上的铜雕地图反射着铜镜一般的暖日光泽。     覃陌央抬手在津国武陵山一带流连忘返,抚摸着上面凸起的山脊。     他内心深处滋生出一种奇妙的、心心相惜的感觉,他似乎可以洞察这个叫景非的人一切的思想和行动,而这个景非也似乎很了解他治国的策略。     他原本以为姬缭已是六国中唯一难得的治国大才,却没想到还会出现一个景非,此人亦正亦邪,似乎更能吊起他的兴趣和胃口。     姬缭的建议,覃陌央不是没有考虑,但是……要擒住这样一个反复无常、狡猾奸诈的人,一定要在他力量和戒备最薄弱的时候。     总会有机会的……他很期待一睹他的庐山真面目!     灯盏又向四周移了移,目光深邃悠长。     兰聆,你究竟在哪里?难道是回云梦山了吗?     此时的他终于绝望地发现,他从未真正走进她内心深处,他从来都只是不断的付出真心,却忽略了她真正的意愿和需要,此刻的他甚至猜不出她究竟去了哪里?他已经开始灰心,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了……     他终日在期望与失望中沉浮徘徊,以至于竟滋长出一股恨意,不经意之间犹如漫天阴霾向他袭来,但又立刻被内心深处对她深深的爱意所驱散。     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是的!他一定会找到她!即使受尽煎熬!     津国,武陵山     “我们已经在这里坚守了十八日了!”于诚年浑身是血单膝跪在凹凸不平的山地上:“阻击敌军六百七十九次进攻。现在……是不是可以撤回到居蓉城?”     景非坐在山崖边上,一条腿曲起,将下巴枕在上面,另外一条腿耷拉在悬崖边,来回摇晃着,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神色木然,死死盯着下面战火硝烟、杀声震天的战场。     深黄色的齐军势如破竹般摧毁着其中为数不多的绛红色……那是汉军的服色。     齐军像是忽然缓过劲儿来,摸熟了武陵山的地形,这七日来的数次交手,都让她感到倍感吃力,难以抵挡,几日下来汉军竟与齐军损耗相当,伤亡惨重。     特别是齐军似乎临阵换将,新来的那个主将居然大胆使用迂回战术,纵深攻击,短短五日便吃掉除了主峰以外所有山岭。     景非自离开覃国,从未遇到如此强劲的敌手,这次……他不再那么幸运了。     “我军只剩主峰阵地和五百名战士了!”     于诚年眼看着战士们一个个在他面前倒下,五万名战士们每日以疯狂地速度消减着,却无能为力,他从未经历过如此惨烈人寰的战争,可……面前的景非竟像没事人一般,仿佛鲜活的生命在他眼里不过是一把把利剑、一个个棋子,怎会有如此冷酷的人!?     “心疼吗?即使是汉国人,不是覃国人,也一样很心痛吧。”景非顶着黑眼圈侧身看他,语气轻缓地说:“我以前也总是被这样的情绪所影响,但是……现在,此时此刻!我终于理解了他……”     “他?”于诚年诧异道:“谁?”     “用少数人的性命换取天下的太平,上天已经对我们很仁慈了。”景非说:“我们还有什么可强求和为难的?成大事者怎能妇人之仁!”     “仁慈?”景非皱着眉毛,脸上却挂着难以琢磨的笑容:“在这个乱世,仁慈只会让更多人受到伤害。两日后……只有你我二人,能活着回到居蓉城!”     “什……什么!”于诚年心中大概明白了他接下来会做的事情,面露苦色,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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