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场地,两侧连着数根绳子,上面搭满了衣服,他们只得弯身钻过去。
于诚年无奈,为了不从别人的裤裆底下钻过去,因此绕了很多弯路。
尽头是一间茅草屋,通过只有窗户洞,没有窗框的方形大洞,能看到里面灯光昏暗,摇摇欲坠的破旧木门随着大风吱吱呀呀,一开一合。
于诚年前脚刚踏进去,就听到一声要喝:“来得正好,面刚出锅!”
“是你!”于诚年看着里面在大锅旁忙活着捞面的景非,又打量了几下周围环境。
嗯!真脏!!!
拂袖扫了扫凳子上的灰,坐定。
“莫扫,落一碗的灰!”景非说着,将一碗清水面放在他面前。
于诚年拿起筷子,几次想下筷子捞面,看着面汤上面浮着的一层白灰,终究还是没狠下心,坐正看向对面,吃面吃得西里呼噜的景非,挑眉问道:“邀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请我吃你煮的面?”
足足三年多的同朝时日,他却更加看不透景非了,说他聪明吧,在覃汉灭燕这件事上却是大力支持,看不出覃国用心的丝毫端倪,说他是奸臣吧,也像!他在敛财上可谓是不遗余力,然而在很多政务处理上却清晰果断,心思慎密。
几次暗示,想拉拢他为覃国效力,他却佯装听不懂,大嚷着要为汉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办的事情明里暗里大多数却都是对覃国有利的事情,真乃天下第一奇人!
景非端起碗,吸了一口面汤,啧啧有味,砸吧着嘴,用袖子一抹。
嘿嘿笑道:“于兄知道我家那个婆娘,平日里就给在下五两银子外加小钱五枚,每日回去必定上交五两银子,待明日再发到手里,以此类推,在下能自由支配的就小钱五枚!”
景非说着脱下鞋子,从鞋坑里倒出五个铜板,再手心掂了掂,无比珍惜地将它们依次排开在桌面上,双手比划着:“你看!一碗面就要三枚,在下求了掌柜的半天,他才愿给在下两碗面的标准:八根面条,还得自己煮!”
紧接着又揭开锅,指着里面说:“你瞧,没有鸡汤只有白水!于兄就将就一下吧,这也是老弟的一番心意啊!”
于诚年被他这一番话搅得摸不着头脑,问道:“你所谓何意啊?”他当然不会相信他的满口胡诌,都说没钱了,还能指示掌柜的帮他对暗号,谁信!?
“这碗清汤面,就当是为于兄送行吧!”
“此话何意?”于诚年闻言,掉下脸来。
“于兄如此聪明的人怎会有此一问?”景非咧嘴笑道,眉毛一挑一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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