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屏后的景非双目圆瞪,气得直哆嗦,他紧咬着牙关,如此不堪入目的情景他实在是再也看不下去了,毅然转身准备跃出窗外。
“你是公主,何必作践自己。”
覃陌央低沉温雅的声音再次响起,止住了景非的脚步,他再次转身透过画屏看向二人。
覃陌央偏头躲开德妃激烈颤抖的唇,眼中已是一片清明,轻轻推开她,顺手脱下外衫,盖在她赤/裸的玉体上,拍拍她的背,柔声说道:“今晚你就在这里休息吧,寡人去其他房里。”
话毕绕过她,走出房间反手闭上门。
看着覃陌央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德妃先是抽泣了几声,接着嚎啕大哭起来,双手交叉在胸前,紧紧抓住身上的衣服,拼命想留住他身上最后那一点温度。
画屏后的景非早已泪流满面,是心疼?是感动?他亦分不清了……
覃陌央走进另外一间卧房,闭上门,仍是没有点灯,自从兰聆离开他,他便习惯了这样黑暗的环境,犹如给自己设下的一座牢笼,除了走动时衣摆摩擦的沙沙之声,再无其他。
他坐在床榻边,胃里传来阵阵绞痛,他略显无力地将头靠在床帷旁,微微仰头看向窗外浩空中的那轮满月,不禁幻想兰聆是否也在某处望着这一轮明月,想他?
抬手抚上面颊,竟已是一片冰凉……
景非一直等待着,等待着覃陌央靠在床榻边沉沉睡去,他才从房间角落里走了出来,月光透过轩窗滑过她的面颊,将他的身影拉得修长,亦梦亦幻。
一双纤细洁白的手隔着一毫寸的距离拂过他俊美清瘦的脸颊,松软的唇,高高的鼻梁,飞扬的眉毛,微微上翘的眼角,最后停留在他浓密睫毛上晶莹的泪珠上。
指尖的湿润让景非心痛不已,哽咽着差点唤出他的名字。
刚想收回手,全身而退。却没想到手腕被他紧紧锢住,他醒了……
景非心慌意乱,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覃陌央没有动,只是望着她笑,眸子如涓流清澈的河,唇角洋溢着明媚的笑容。
景非望着他,不知是被吓得不敢动,还是又一次被他极丽的面容所迷惑。
“往常总是叽叽喳喳的,今晚怎么了?”覃陌央的神情很温和,散发出浓浓的宠爱。
景非转了转眼珠,呼吸变得更加不稳了。
覃陌央扶着床帷站起身走近他,景非的脸瞬间罩在一片朦胧中,只有两人呵出的白雾随着彼此急促起伏的胸膛,时浓时淡。
下一刻景非就被他轻轻揽在怀里,覃陌央的手臂很轻很轻,他几乎感觉不到他拥抱的温度,只有他身上熟悉的幽兰气息在鼻息间围绕。
此刻的景非也晃如坠入梦中,现实与虚幻在他脑海中左右拉扯,纠缠不休。
“昨晚是我错了……”覃陌央的话语如天上飘下的云朵,柔软透出少有的委屈:“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再也不与你争了。”
似懂非懂的一句话,深深刺痛着景非的心,他终于抬起手回抱住他单薄的身躯,即使只是轻轻地碰触都让他充满心疼,充满感激。
两人不知抱了多久,只是浅浅靠着对方,仿若一个琉璃般的梦境,只怕一碰就碎了。
“今晚怎么这么乖?”覃陌央如水的声音再次在他耳边响起。
覃陌央见他久久不回答,将两人分开了一段距离,却见景非紧咬着眼眶中的泪水,鼻间红红的,可怜的像只小猫。
他双手抚上景非的脸颊,指腹细细磨蹭着:“怎么还哭了?对不起……对不起……不哭了,好吗?”
景非仍是没有说话,眼泪再也不受控制一颗接着一颗,沿着在覃陌央的指间起伏滑落。
覃陌央略显挫败的用指腹在她眼角不停擦拭着不断涌出的泪水,甚至有些卑微的祈求他:“我们和好,好不好?”
景非只是点头,不住地点头。
“明天晚上也来找我,好吗?”见他原谅自己,覃陌央高兴地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眸中闪动碎星。
这次景非注视着他良久,就在他脸上笑容消失的一瞬间,吻住了他的唇。
覃陌央双眼大睁,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欣喜揪心,甚至忘了回应,只是呆呆承受着,直到他的唇离开自己的唇。
“以前在梦境中,你从不曾吻我。”覃陌央俯身紧紧锁住他的肩头,挑眉浅笑,问道:是不是因为今日我去给你四哥贺喜,你心中欢喜,便来讨好于我?”
景非低垂眼帘,重重点了点头。
覃陌央见他低眉顺眼的模样,心中宽慰不少,低声询问:“累了吗?要不要睡一会?”
景非仍是点点头,任由他拉着坐在床榻上。
好似又回到栖梧殿的那段时光,覃陌央睡在外侧,景非睡在里侧。
覃陌央只是侧身向里静静地看着他,挂着满足的微笑,没有更近一步的动作。
景非也同样侧身向外,望着他的眼。
月亮在幽蓝的夜空中划过一道浅黄的痕迹,屋里越来越暗,渐渐看不清彼此,覃陌央的双眼也疲倦地渐渐合上,沉沉睡去……
景非沿着街道一路朝西走,明亮的圆月随着他的步伐,在他的视野里跳动着,晃得他一阵眼晕,刚才踏进家门,紧接着脚下一软,瘫坐在地上。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决然的起身离开覃陌央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着走回这里的,一时间悲从中来,竟欲哭无泪。
‘陌央对不起,请原谅兰聆的自私,不是不爱你,不是不愿意面对你,而是无法面对那个深宫中的自己。是的!兰聆胆怯了,就让兰聆以另外一个身份活着,用另外一个新的生命去默默得爱你,帮助你,好吗?’
守夜的家仆见景非摔在地上,急忙把他掺扶回主房里。
三娘本已睡下,见景非被人扶了进来,吓得一下子没了瞌睡,两人七手八脚的把他放平在床上,为他擦拭身上的脏污。
“这是怎么了?”三娘问道。
刚才觉得脚下一片无力,此刻踏实躺在床上,景非恢复了些力气,解释道:“在外面喝了些酒,回来的路上许是吹了冷风,激的。”
三娘将家仆打发出去,让景非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翘起兰花指为他按摩头部,看他一副难受的样子,好心劝道:“再是扮作男人,你也是个女人,哪有女人喝这么多酒,还去吹冷风的,小心又犯风痛!”
“是啊,我还是女人……”还会嫉妒。
经过今日这一番,他终于清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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