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快去禀告王上!”
“怎么会这么痛?”兰聆想要抬起上身,却又动弹不得,这比她练剑受伤时要痛百倍千倍。
“娘娘,请忍耐,稳婆马上就来。”司徒太医耐心劝慰着:“娘娘身体一向健康,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您不要紧张,要放松,保持体力,您和王子都会平安无事的。”
兰聆点点头,终于平静下来,说了句:“我想喝水。”
香蓉急忙端着水靠过来,有勺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喂她,怕她看到自己的眼泪心急,强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
“我没事的。”兰聆还是看到了她眼中的泪水,艰难扯出一抹笑容:“你下去吧。”
香蓉摇着头,死活不肯出去。
又一股更强烈的疼痛像山一样压碾着过来,兰聆再也无暇顾及他人,痛得叫了出来。
不一会,接生的稳婆就来了,太医们如释重负的退出内殿,在殿外守候。
很快,覃陌央也赶了过来,见太医都在外殿围作一圈,面上顿时难看得紧,心中已是乱成一团麻,但还是强作镇定,厉声质问道:“你们都在外面做什么?”
太医们闻声,跪了一地,司徒太医急忙答道:“稳婆已经进去了!娘娘怕是今日就要临盆了!”
“啊!———”一声尖锐的叫喊声从内殿传出。
那是兰聆的叫喊声,她一定是疼坏了,覃陌央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停止了,正准备冲进内殿,却被太医们及时拦住。
“自古以来女人生产,都是要经历这一遭的,里面是血房,王上是万万进去不得!”
绥缇见眼下情景,也上前劝慰道:“王上请宽心,里面有最好的稳婆,王后和王子不会有事的!”
也许是太心急,看着内殿的门时开时合,宫女们端着水盆或是一应物品,在那里进进出出的,里面传来的惨叫声,冲破耳膜,在他心中化作一把利刀飞搅着。覃陌央忽感一阵晕眩,险些站不稳,支持不住地坐在外殿的椅子上,双手紧紧扣着椅把,面上终于平稳下来。
兰聆像是被卷进了疼痛的漩涡,孩子在她的□用力顶着,一股钻心的痛扰乱了她的神智,她只能通过喊叫来发泄,两耳根本就听不到稳婆的指挥。
“娘娘!娘娘!”老嬷嬷拉住她的手,说道:“王上,现在就在外面,娘娘您要听稳婆的话才不会受罪啊!”
“陌央……”兰聆被老嬷嬷的话拉回了一些神智,他来了,他就在外面!不行,自己一定要坚强,他现在一定急坏了。
兰聆强忍住排山倒海的疼痛,咬住下唇,不再发出一声痛呼,集中自己的意志,仔细听着稳婆的指导,呼吸,用力,再呼吸!
“怎么忽然没声音了?”覃陌央急得再次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太医喊道:“快去问问到底怎么了?”
不一会老嬷嬷走了出来,回道:“恐怕王后是知道王上在外面,怕您忧心,所以一直忍着不出声。”
覃陌央的眼眶一下红了,再也不顾什么王室礼教,冲了进去。
看到兰聆一脸疲惫,汗水沿着她的额头一直向下淌,下唇已经被她咬出了血,眼中的早已没了往日的神采,床榻旁的盆中满是血水。
“聆!”覃陌央心痛得无以复加,奔到床榻前,拉住她的手。
兰聆忽然感到有一双手为她带来了强有力的支撑,随着腹中的绞痛,她的指甲深深刺进他的手中,但她仍是没有喊出一声。
刚缓过一口气,兰聆终于发现自己是抓着覃陌央的手,急忙撑起上半身,将他向外推,哭喊起来:
“你进来做什么,快出去!”
覃陌央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要自己,为什么不让自己陪她,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还使小性子,抓着她的手怎么都不肯放开。
“女人生孩子有什么好看的,你出去啊!”兰聆仍然抗拒着,她不要让他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她也不要他陪着她一起痛。
稳婆见兰聆已经支持不住了,跪在覃王面前,冒死劝说:“王上,请您回避一下,娘娘已经力竭,不能再受刺激了!”
“这……”
“你快出去啊!”兰聆大喊一声,急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躺在那里急促喘息着。
兰聆的这副模样,完全把覃陌央吓到了,边往外退边应道:“好好好……我这就出去!”
绥缇见覃王走了出来,急忙迎上去:“王上……”想问一下里面的情况,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覃陌央回过神,反握住他的手,吩咐道:“快!快去司乐所找楚忧离来!”
“诺!”绥缇领命飞身出去。
待楚忧离赶到的时候,稳婆正好从里面走出来,两手都染满了鲜血。
“怎么回事!”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覃陌央的,一个是楚忧离的。
稳婆显然被吓到了,愣在那里不敢出声。
“快说!”覃陌央怒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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