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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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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津退兵(2)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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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轿子出了宫门,一转,终于消失在视野中,兰聆恍惚中,又一路向回走,可身子竟像有千般重,足下似踩在棉花上,柔软无力,只能一步一步将就的向前走,待走回栖梧殿,已是日落时分。     香蓉左右寻不见兰聆,正在池塘边踌躇不已,急得来回直跺脚,远远看到兰聆挪步过来,急忙迎上前去。     可兰聆似是没有看见她,越过她的身侧,朝殿门方向走去。     香蓉追在她身后,在她肩上轻轻一拍,这时兰聆才回过神来,转身看向她,轻问了句:“你怎么在这里?”     香蓉一下被问住了,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兰聆转动眼眸,晚霞映在其中,晶莹流淌:“原来是已经回来了。”刚说完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滑倒。     在香蓉的掺扶下,稳住了身子,随即自嘲的轻笑一声,推门走进殿中,待进了寝室,随手将门带上,将香蓉和一众侍女太监挡在外面。     光亮随着门扇的闭合,挤成一条线,最后消失在她身后。     身体沿着门扇失力下滑,兰聆双手捂着嘴,身体颤抖着,如被滂沱大雨击打的花朵,终于忍不住,压抑地哭出声来。     门外的香蓉心急如焚,她早就发现主子今日很不对劲,心中已经有数。刚才自己去纹澜殿找的时候,才晓得覃王出宫去了,现在或许只有楚忧离能安慰得了主子了,最终下定决心朝司乐所奔去……     楚忧离被香蓉拉着,刚赶到栖梧殿,就听到殿内传来一连串清脆的响乐声,节奏明快、有力,琉璃盏中的水像是随时都会被击溅到外面。     听到这样乐声的楚忧离,终于放下心来,情况似乎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糟。     乐锋忽然一偏,如狂风骤雨降临,水从琉璃盏中冲了出来,紧接着就是琉璃盏破碎的声音,似雷雨中的冰雹,噼里啪啦的溅碎了一地。     当楚忧离冲入寝室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惊呆了。     兰聆用金筷子,不知疲倦的击打着几案上碎成一片的琉璃瓦,脸上却挂着咬牙切齿的微笑,她紧咬着下唇,每击打一下,破碎的声音就会冲入她的耳朵,为她带来惨烈放肆的欢愉!     七彩的碎片在烛光的反映下,投射在她的脸上,点点成花,迷乱飞舞。     “你这是在做什么?”楚忧离上前夺下她手中的金筷子,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稳住:“如果不想让他去见津国太后,你就去阻止他啊!为何要在这里伤害自己?”     看着她手上被碎琉璃划破的殷殷血迹,一些碎片还嵌在她的指腹中,楚忧离心如刀割,竟还比她疼千万倍,对着香蓉吩咐道:“快去拿药箱过来。”     “你都知道了……”兰聆轻笑出声,看向自己满是创伤的手指,又是一阵发呆。     “你可以去阻止他!”楚忧离轻柔而又迅速的为她拔掉碎渣,不时还吹一吹,生怕弄痛了她,岂知此刻的兰聆早就麻木了。     “为何要阻止?”唇边扯出一抹无奈浅笑:“难道……要看着五国的铁骑踏进覃国的疆土,让百姓遭受战火蹂躏,流离失所吗?难道要看着覃国割地吗?难道要看着覃国灭亡吗?”     “为了一己之私,我能这样做吗?”一行泪滑落,跌落在受伤的手指上,鲜血晕开、扩散:“身为王,这是他的责任!他必须去,身体而已,亦不是性命,有何不能舍弃!”     “只是……”所有的辛酸痛楚终于崩溃决堤,兰聆哽咽着,话不成语:“只是从来没有想到过,他居然经历过这样的磨难,质子!……身为质子的他不过十几岁,居然遭受如此屈辱,如此摧残!只要是想想……我都会受不了!”     “离姐姐!”兰聆抱住他,痛哭不已:“我不知道我该怎么面对,我到底该怎么面对他,我真的好心痛!……”     “没事的,没事的!”楚忧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但除了这三个字,他再也说不出其他劝慰的话。     新月躲进云中,殿内殿外皆一片漆黑,如不经意的泼墨,扰乱了一纸的亭台楼阁。     “吱———”栖梧殿的门扇被人轻轻推开,从外面走进来一道硕长的人影,身后跟着持灯的张安。     “不用掌灯了。”冰凉的空气中传来兰聆平静的声音,她坐在床榻上,看着张安手中的宫灯,将覃陌央的身形照亮一角。     覃陌央向前迈了几步,身影完全淹没在黑暗中,只能听到他对张安说了句:“你退下吧!”     “诺!”     张安将门带上,殿内又恢复一片漆黑。     “怎么还不睡?”     “出宫与津国太后会面,谈判的结果如何,他们可愿意退兵?”     最终还是被她知道了!     覃陌央不自觉退后一小步,但他的理智又不允许他落荒而逃,或许他早已预感到这一天的到来,只是一直都在故意忽视它。     “觉得我很脏,是吗?”     兰聆已在黑暗里坐了三个多时辰了,眼睛早已经适应了周围的环境,他站在那里的一举一动,她看得再清楚不过,只是奔涌出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我的恩师曾说过,人在黑暗中会感到害怕,但却能让人变得诚实,明亮的事实总是最伤人,最残忍的。但在黑暗中,人就不必有那么多的顾虑,你看不到对方受伤害的表情,你也不必直接去面对对方的失望,痛苦和愤怒!”     “陌央,我希望你诚实,你能告诉我,你的幼年都经历过什么吗?是什么让你对自己的母亲,都没有一点怜悯之心?是什么让你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兰聆知道自己的问话,咄咄逼人,不留情面,但是她想要去了解他,这源于她对他的爱,毫无保留的爱。     即使眼前一片漆黑,但他似乎仍能看到兰聆那双皎洁明亮的双眼,覃陌央紧紧闭上双眼,犹如一层一层撕扯自己的衣裳,每脱掉一层,就感到寒冷更胜一分,冷气沿着暴漏在外的肌肤,沁透进来,一寸寸的渗入内心。     最终,他轻启颤抖的双唇,缓缓叙述着:     “我的父亲,也就是覃惠王,他的生前有两位宠妃,一位是丽妃,一位就是我的母亲,在我九岁那年,汉国攻打覃国,父王希望连横津国,击退汉国的进攻,但是津国却提出要求以王子为质,为了登上王后的宝座,然而最重要的是为了帮助顾丞相,击垮丽妃所代表的外戚一党,我的母亲主动请愿,要求将我送到津国为质,也是那一天,我成了覃国的太子,也是那一天,我成了津国的阶下囚。”     兰聆走下床榻,踩着软鞋,一步一步移到他的面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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