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抹让人目眩的微笑,重重说道:“多谢太子!”
齐顷态度冷厉一变,加重手中的力道,狠绝的嘱咐:“记住!让他彻彻底底的死心,让他彻彻底底的恨你!否则我不敢保证他能否安然无恙的回到覃国……”
兰聆将他抓在自己肩上的手扳下来,冷笑一声说道:“你可以回避了!”
齐顷侧身向贴身侍卫长,下达指令:“弓箭手准备!”,对着兰聆扯出一抹残忍的微笑:“我的太子妃,可别让我失望啊!”转身退进画屏后面。
那一抹青色身影,渐行渐近,无论身姿多么的优雅脱俗,兰聆都无法克制的向后退,直到那一袖衣摆闯入低垂的眼帘,她才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定定的看着他。
“你……没事吧?”秦卷看着兰聆反常的态度,有着一丝不解。
“今日约你来,是想……和你说明一件事。”
“何事?”
“这几日…我仔细想过了……你的家世,连兰家都比不上,更何况是齐国太子,我不可能和你去覃国了。”
“只是因为家世的原因吗?”秦卷声音变得冰冷起来。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宫中,太子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我们整日耳鬓厮磨……”兰聆忽然哽咽,身体微颤,克制着将要失控的情绪:“还要我说得更明白吗?”
秦卷案剑瞋目,不可置信地看着了她半响,不置一词,眼神中的怒意渐渐被不可言喻的悲伤代替。
“今日,齐王下旨赐婚,我将要是太子妃了,以后还会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后,而你……”兰聆眼中含着鄙夷,轻蔑一笑:“而你只是有一张漂亮的脸蛋,我承认,一开始我的确被你完美的皮囊所迷惑,但是作为一个女人,这是远远不够的,我要的是尊贵的地位和权势,这些你给不了我,回覃国去吧,那里才是你可以逍遥自在的地方。”
秦卷眼中忧伤的爱意慢慢退去,随之而来的是对兰聆的厌恶:“你说的没错,你我身份背景的确相差悬殊。”
听到这样的话,兰聆深知她和秦卷是彻底完了,她紧咬下唇,眼珠左右闪动,像找不到焦距。
秦卷凝视着兰聆泛红的双眸,伸出手像要抓住什么,可伸到一半,却又收了回来,眼神中带着些许希望,慎重的问她:“这真的……是你的意愿吗?”
“是的!”兰聆呵出的雾气,轻罩着她的脸,语气冰冷中沁着无望:“我希望你立刻消失!就像是安静的死去,再…..”可是说到一半,再也说不下去了。
因为她看到秦卷眼中垂下一颗泪珠,像是被空气凝结一般,挂在脸颊上,而他嘴里发出的声音却缓慢且轻柔:“我…走…了……”退后一步,没有任何留恋的转身走入冷冽的风中。
兰聆看着秦卷消瘦的背影,心就像被瞬间撕裂,早已是满面泪水,眼神空洞悲旷……
“生别离,请再看……再看我一眼,
再回头凝视一次,
我今日的容颜,
请你将此刻,牢牢地记住 ,
只为……此刻之后 ,
一转身,你我便成陌路,
悲莫悲兮……生别离
而在他年,
在无法预知的重逢里,
我将再也不能
如今日这般的美丽...... ”
绥羽驾着马车在兰府正门口安静等待着,看到秦卷没多久就走了出来,有点意外,跳下车,迎了过去。
绥羽缠在秦卷身边,嬉皮笑脸的调侃,“公子!嘻嘻……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最近主子心情好,难免放肆些。
秦卷看着他,眉眼中像是含着万年的冰川,坚固冷漠。
“回覃国,十日内必须到达雍城。”
绥羽愕然,主子怎么又变回去了!?不敢再放肆,正襟一揖:“诺!”便跳上驾位坐好。
秦卷收回目光,坐进车厢内,马车便在临淄的大道上飞驰而去……
“可还满意?”兰聆对着从画屏后走出来的齐顷问道。
齐顷没有回答,站在兰聆面前,拂过她还挂着泪水的脸庞:“以后不许再为他掉一滴眼泪!”
兰聆排斥的偏过头去。
“一会儿就回宫了。”齐顷像是在施舍:“去看看你的父母吧。”
“多谢太子体恤……”兰聆福了福身,在几个侍卫的跟随下走到了父亲的书房。
侍卫把手在书房外,书房内只有兰聆和兰崇轩两人。
兰聆正要开口,兰崇轩用手势止住她的话,透过窗户看了看外面的侍卫。开口说道:“我兰家今日有幸得到王室荣宠,今后你要多多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能丢兰家的脸!”说着将宣纸铺于桌上,将笔交给兰聆。
兰聆边回话边在纸上写着字:“女儿谨遵父亲教诲,女儿日后定当在宫中日日夜夜为您和娘亲祈福!只求您二老身体安康。”
兰崇轩用余光扫了扫纸上的字,点了点头:“我们就不用你来操心了,好好侍奉大王和王后才是正事。”
兰聆将纸握于掌心,使内力将其震成粉末,合于花土之中
“女儿这就去了。”兰聆福了福身,将书房门大启,扫了眼在门口伸长耳朵的侍卫,淡然一笑,随后目不斜视的走在众人的最前面。
齐顷以兰聆要在齐宫学习宫中礼仪为由,将她带回宫,一路上他都闭目养神,不再多说什么,兰聆也在一边安静的坐着,她知道每过一刻,秦卷也就安全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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