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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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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山漏水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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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覃(qin音同“秦”)国,廷尉大堂     覃王覃陌央高坐在堂阶上,黑丝绸般的发丝,一丝不苟地束在玄紫金冠中,脸完全暴露在外,下颚瘦窄而微扬,眉眼微虚俯视堂下,密睫下的瞳孔深黑,好似黑洞,吞噬着所有的光源,鼻梁如高高的山脊,胭脂般红润的双唇挂着忽明忽沉的笑意,似是愉悦又似是哀伤,纯黑色的华服衬得整个人气质雍容疏雅,让人不敢仰望。     廷尉正监裴陆扬主持庭审,丞相韩溪源,大将军绥缇站在两侧,二千石以上官员堂下观听。     “嘡啷……嘡啷…...”这是脚链在地面上摩擦的声音。     一声与一声的间隔是那样的恰当沉稳,那人好似不是囚犯,而是这天下绝世独立的人物,姿态闲淡的走至堂中。     “赐坐。”覃王启口吐出两个字,声音犹如古琴般低沉婉转。     景非转动眼眸,环视四下,忽然笑了起来,先是压抑的轻笑,最后竟变成了放声大笑,像是在嘲笑这乱世中的每一个人,又像是在嘲笑自己。     “景非!无故发笑,你这是藐视覃律!”廷尉正监裴陆扬厉声训斥。     景非终于停下笑意,拂袖端坐在椅子上,面若白色的蔷薇花,淡雅脱俗的对着他清然一笑。     “是臣无礼了,只是臣忽然想起前尘旧事,此刻易地而处,着实忍不住发笑。”音色虽是男声,     但没有哪个男人的声音会那般的好听,那样的清脆。     廷尉正监裴陆扬受覃王意,开始例行审问。     “昨日,你在大殿之上行凶杀害德妃,还有什么可说?”     景非唇边扯出一抹微醉的笑意,明眸中闪动着不易察觉的波澜:“臣无话可说,臣只恨没有将她碎尸万段。”     裴陆扬没想到她是这样的回答,侧身看了看覃王。     覃王坐在宝座上,没有任何动作,没有任何表情,大拇指扣着食指关节,良久之后,眯了眯眼,问道:“你杀了寡人的爱妃,你知道等待你的下场是什么吗?”     景非脸上仍是挂着点点笑意,像是回答君臣之间最寻常不过的问题:“在云梦山修习时,早已有幸拜读《覃律》,臣,其罪当诛,凌迟之刑。”     “好!”覃王闭了闭双眼,唇边荡漾出优雅残忍的笑意,站起身,姿态从容的拿起一旁案架上的弓箭。握在手中,抽出一羽箭,搭弓拉箭,瞄准景非。     “王上!”丞相韩溪源和大将军绥缇同时疾呼出声,想上前要劝阻。     景非双手撑着椅把稳稳的站起来,展开双臂,敞开胸怀,微微扬起下颚,脸上仍是微笑不变,但这一次里面却是夹杂着不信,不屑,目光如清水浮云,凝视着覃王。     就这样对峙着,时间仿佛停止流淌……     覃王修长的手指紧紧握着弓箭,指骨却泛着青白,随着渐渐加力,弓弦寸寸张满,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有狠绝,有嘲讽,有无奈……更有痛惜,心痛,丝丝沉入眼底,嘴抿成一条线,挑起眉梢,眼睛猛然一眨。     嗖得一声,箭若利剑般飞射而出。     景非双目大睁,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箭没入自己的胸膛,随着箭的冲力,猛地一仰头,双手握在箭杆,脚下一个踉跄,摔在身后的椅子上,椅子跟随着身体下坠的重力,向后翻了一下,最后稳稳的停住。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幕的上演,没有人会想到端正温雅的覃王居然会不顾国家法典,随性的处死一个人,而且还是亲手!这太不合乎常理了!     景非低垂着头,鲜血从指间涌出,在胸口的衣领间染出大片大片瑰丽的花朵,轻灵的笑声从她嘴里溢出,所有的人都呆住了,没想到她已经命垂一线,居然还能做此反应。     声音断断续续的飘洒,又似喃喃自语:     “未见君子,忧心如醉。如何如何……”她猛地一抬头,泪水从她的左眼滑落,唇色惨白,贝齿渗出一片红色,吐出最后四个字:“忘我实多……”     “王啊!”随着一声悲凉急促的叹息,景非用尽最后一分力,将箭深深插入自己胸膛,双眼终于轻轻合上,头重重低下,双手瞬间脱力垂在空中,右手心滑落一块深紫色的玉佩,跌落在地面发出一声脆响,里面隐隐约约泛着深红色的光芒。     从现在开始,你可以忘记你所受的痛苦,所经历的艰难,失去亲人的痛楚,不用再害怕孤单和寂寞,好像拥有了一切,到头来却一无所有……但!你永远不会后悔,对吗?     弓箭掉落地面,覃王的手失力地垂在身侧,宽袖的精美银边如云流,一脸惊愕之色,面色煞白,身子晃了晃……     覃王覃陌央十二年,十二月初七,大雪。     汉国上卿景非被覃王射杀于廷尉大堂,年仅二十二岁。     ===============================================================================     主角:秦卷(覃陌央),兰聆(景非)配角:楚忧离,齐顷,韩三娘子     正文:     也许历史是循环的,人有很多个自己,存在不同的历史空间里。     当兰聆努力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就已经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是以前的自己了,她有了新的生命,她是齐国大氏族兰家的第七个女儿,自从九岁起就被她的父亲和娘亲送到汉国云梦山向玄天子先生学习。     已经第七年了!~~~~已经第七年了!~~~~~~     自从师兄楚忧离出山后,她就再也在这里待不出了……     “师姐!”     “师姐!!”     “师姐!~~~~~~”     “叫魂啊......”有气无力回了一句,这个孩子真是神经质呐~“有什么事吗?”兰聆回头看了看这个身高只到自己胸前的十二岁小师弟,心道:‘呦!~~终于换发型了,不再是那个丑不拉几的大便头了’     “师傅叫你去玄游殿”说完还正经八百的作了个揖     “嗯,知道了”说完也不再搭理他,转身进了茅舍小屋     古代人出行就是不方便,不过......就算有了汽车也没有隧道,从沁水峰到久忧峰的玄游殿足足要一个半时辰,时间很宽松,一路上也不急,颇有点闲庭信步的意思。     正直深秋,玄游殿半掩在深雾中,上好的红杉木香气随风而来,恰有种提神的功效。兰聆低头整了整微皱的黑色长衫,系紧了腰带,在先生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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