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青色铠甲上的白色盔翎如洪水上漂浮的白雪,密密麻麻,连绵两百丈。
齐顷乘坐巨型战车,四匹雪白骏马在驭手稳健的操作下行军至最前列,两名侍从在那里摆上几案,点上香炉。
齐顷从战车上走下来,坐于案后,抬起右手高声下令:“擂鼓!”齐军前列四百大鼓同时击打,如雷霆一般从天而降袭击大地,聚峰岭千万生灵四处逃窜,万鸟齐飞。
而十箭之地以外的覃军大寨却悄无声息,栅栏紧闭。
“打雷了吗?”弘儿揉着眼睛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忽然感到有人双手架在他的腋下将他凌空提了起来,紧接着两只脚踩在床榻上。
“不是打雷,是齐军攻营。”兰聆边说边为弘儿套上衣服。
“母后为何身披战甲?”弘儿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她肩上的黑色甲片,触手一片冷霜。
兰聆的笑容在烛光下明媚温和,她从近卫手中接过战甲:“不止是我,你也要穿。”
小战甲是兰聆连夜改的,她的女红可想而知极为粗笨,弘儿伸着胳膊套了半天才穿好,他在铜镜面前绕了一圈,直嚷难看。弘儿自己都万万没想到,有生以来第一次穿战甲不显威武却更像只雏鸡!
兰聆看弘儿一脸不情愿,只得哄道:“不好看也要穿,一会你跟着吕蒙副将突围出去。”
吕蒙听到王后提及自己的名字,几步上前抱拳一揖:“臣必不负王后信任!”
“你听着,本宫派给你两百名虎贲近卫,他们都是能以一当十的勇士,太子的安危本宫就交给你了!”兰聆瞥了眼弘儿,说:“如若遇到大军包围,无法突破之时,一定要听从太子调遣!”
吕蒙微微一愣,仍是坚定领命:“诺!”
“母后为何不带头盔?”弘儿不解问道。
兰聆笑答:“带上头盔,岂不是掩盖了母后的绝世美貌?”
听这话,弘儿却一反常态大惊失色,拉着她不愿意走。
“还愣着干什么?”兰聆大喝一声,对吕蒙下令:“两军开战之际,带着太子从侧门出营!”
弘儿不喜习武,身子骨薄弱,怎么都挣脱不开吕蒙毛茸茸的大手,被他抱了出去。
‘傻孩子,如若母后把脸遮起来,又如何能护你周全!’兰聆背过身舔了舔干涩的唇,眼底泛着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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