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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孕夫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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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死回生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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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个想起过问凌中南的人是莫竹青,但那也是两天后的事了,极有可能在牢里看到两尸三命。说白了最初孟散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他们自凭造化,因为在试图跟水寒衣交换解药时,对方最后露出的讽刺的笑让他明白,水寒衣其人怀着的是怎么样的心思?

    哪怕有一丝交换的可能,都不会有今日的结果。

    他和袁玖都是那种无论付出多少代价都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也都将自己剩下的生命全部放在了复仇上,想让他们和解共处,简直天方夜谭。

    因为担心袁玖,他犯傻犯浑好几次,这回终于彻底地清醒。于是他暂时放任那两人自生自灭,不想在这时杀凌中南损德犯忌,但更不会施以援手。

    孟散和莫竹青亲自前去,原以为是收尸,谁料进了纵深幽暗的通道,居然还能闻到活人的气息。

    虽早有准备,可他们仍是被映入眼帘的一幕吓到了——水寒衣醒了,正抱着膝盖缩成一团蹲在角落里,枯瘦如柴,头发蓬乱,脸上身上都是血迹,脏兮兮的,仿佛经历连年饥荒瘟疫的孩子。

    听到有人过来,他缓缓抬起头迷茫地看了一眼,随即非常恐惧地移开目光,不停地往墙角缩,还慌忙拾起地上的干草往身上脸上盖,掩耳盗铃地以为,这样就没人能发现他。

    他哆哆嗦嗦的,活像受了重大惊吓的小兽,牙齿打颤时口水也跟着流下来。

    孟散与莫竹青面面相觑,这如果还不是真疯,就只能说他太会演了。大概这就是强行练习魔功的后果,依这样子来看,武功也肯定是废了。

    而这却是凌中南万万没想到的,以为水寒衣必死无疑,不想他这一天两夜间吐了几次血抽了几次风,今早竟清醒了过来。可这已不是曾经的水寒衣了,他脑袋坏掉了,什么都记不得,什么都不懂,甚至还不如个六七岁的孩子。

    不知与死相比,哪个更好一些。

    看完水寒衣再看凌中南,惊讶丝毫没减少。凌中南躺在墙边,身下和周围是大片大片干涸的血迹,眼神虚弱至极,最让人惊叹的是,他怀中居然有个个头不小的婴孩!

    两人都愣了,没想到……凌中南居然靠自己的力量生下了孩子!

    大概是因为医者的习惯,莫竹青二话不说,走进去将孩子拎了起来,简单看过后,又极为大方地扯开凌中南本就不完整的衣服。凌中南面露尴尬,却无力抵抗,只得认命地闭上眼睛任其摆布。

    “怎么样?”见他查得差不多了,孟散上前问。

    莫竹青顿了顿,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将凌中南看了一阵儿,才对孟散道:“他居然亲手在那里切了道口子……”他努力让语调平静,因为他被这人的行为震住了,更有些同情和不忍。

    孟散怔了一下才明白,作为一个外行人,自然要更难接受。

    “孩子太大,若非他那么做,根本出不来,两个人就都很危险。而且……”他深深吸了口气,“这里没有匕首利器,伤口也很不平整,我看他应该是拿那个割的。”

    顺着莫竹青的手指看去,是一个被摔成两半的粗瓷碟子,孟散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

    “而且他一直在给孩子喂自己的血,差不多有一天了。”

    低低的声音回荡在牢房中,每个字都清晰至极。孟散心里沉沉的,因为眼前的状况让他想起了曾经在山洞中弃他而去的袁玖,那时的袁玖,必定还不如凌中南吧?

    将孩子塞进孟散怀里,莫竹青走近水寒衣,他恐惧地挥舞着双手双脚,然而最终无路可退,只好在极度不配合和大喊大叫中接受了诊视。

    “是真疯了。”来来回回检查了好几遍,莫竹青道,“外伤不少,但没有致命的,也都止了血。”

    孟散心里一滞,最先想到的还是解药。解药到底存不存在?如果存在的话他会不会带在身上?如果不带在身上,疯了的水寒衣还能不能找到?

    凌中南开始迫切地盯着他们,孟散愣了愣才想到他是想要孩子,他便也看着凌中南,却完全没有把孩子交还给他的意思。凌中南神色越来越急,看得出他一直在努力想站起来,可终究没做到。

    “袁,袁玖呢?我……要见他。”气若游丝,声音断断续续,几次努力无果,凌中南改变了策略。

    水寒衣还活着,他便又燃起了希望,即使两个大人都不顾,至少也要将孩子保下来。求袁玖开金口饶孩子一条生路,是唯一的办法。

    “让我……见袁玖,我……有话跟他说。”凌中南青紫的嘴唇小幅度地一开一合,手撑着地板艰难地使力,似乎想往孟散跟前爬。

    “你知道‘五度春秋’的解药在哪里吗?”孟散上前一步,转念一想,水寒衣疯了也好,至少不会再跟袁玖过不去,袁玖也不屑跟那样的人为敌,如果凌中南能照他说的做,一切就容易了。

    凌中南愣了一下,神色更加暗淡,孟散黯然。此时的凌中南与他一样,多么地希望自己手中能握有解药,可事实是他没有,甚至根本没问过水寒衣一句半句。

    “看来除非水寒衣脱胎换骨,否则是永远无法拿到解药了。”莫竹青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助地望了眼墙角里发疯的人,脱胎换骨是好,可你脱到一半停下来,变成个傻子,究竟什么意思?

    “其实,其实还有个办法……”孟散沉吟半晌,趴在莫竹青耳边将昨日见到秦虹瑶的事说了。

    莫竹青听得眼睛越瞪越大,“你怎么不早说?!当然答应她啊!”

    孟散惊异,“可是,她不是要……”

    “哎你怎么这么笨,非常之时该用非常之法,”他压低声音,贴近孟散耳畔,眉毛轻挑,“女人是世上最好骗的,难道你就不能为了教主的性命小小地说次谎,适当地哄哄她?更何况这事最终究竟如何,教主究竟要怎样处置古门,都是两说。这件事,必须答应她!”

    孟散呆呆地看着莫竹青,是了,他原本就是这样的人;说不得,其实曾经自己与他也是异曲同工,比方眼前这位凌门主就着过道儿,然而几年来各种事情洗刷,那些个棱角,早磨平了。

    为袁玖这么做一次,有何不可?

    就是为袁玖做尽一切坏事得罪天下人甚至留下千古骂名,又有何不可?

    虽说这或许会被袁玖讨厌,可至少能换来更多哄他开心的时间,比起就这么吊着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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