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
选项没有第三个,没有时间用来逃避。在众人听夏马尔说话的这段时间里,铃奈记忆恢复的可能性也在以万分之一的速度在减小。
郁郁的回到铃奈的病房,迎接狱寺的是铃奈的笑脸。
“你回来了,狱寺先生。”
“啊……嗯。我回来了。”
习惯性的坐到看护椅上,狱寺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有些担心的看向狱寺,铃奈把当成杂志看的教科书放到了一边。
“……狱寺先生,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什么都没有。”这么说着的狱寺岔开了话题,“今天有看到什么不懂的地方吗?”
“没有,”闻言,铃奈笑着摇了摇头,“今天看的是国语。”
“这样啊。国语是你的强项嘛。”
“唉~……?上了高中以后我国语还是很好吗?”一脸天真的问着,铃奈不知道自己有勾起了狱寺对往事的回忆。
『……我的体内,并非是再度今日。而是,唯有今日。』
许多年前的某一天中午,狱寺被迫吃下了碧洋琪的有毒料理,因而去保健室躺了大半天。等狱寺稍微舒服一点准备回教室的时候,狱寺从走廊看到了被老师点名念书的铃奈。
『回忆是今日。死亡是今日。』
双手抬着教科书,铃奈以认真的表情朗诵着每一句。阳光洒在铃奈的身上,为那纤细的身躯镀上一层银边。
『而生存更是激烈的今日……』
好像是被下了什么魔咒,狱寺无法再向前走一步。嘴里骂了声“可恶”,把身形藏到柱子之后的狱寺蹲坐了下来。
曾经的狱寺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那样焦躁的心情,而现在的狱寺明白了。
——彭格列、把北条铃奈卷入黑手党世界的所有人都是掠夺者。夺走了铃奈身为普通人的幸福、夺走了铃奈本该有的自由。当然,狱寺隼人也不例外。
(明明知道这个世界对她没有好处,却没有阻止她的我更是卑劣。)
“嗯,很好,非常的。”
“……”狱寺的神情分明是温和的,但不知为何铃奈从里面看到了深沉的忧伤。
(为什么总是这种表情呢?这个人。)
“Perché……?”
(为什么)
下意识的认为狱寺不该是这种表情的铃奈问出了几天前狱寺教自己的单词。
得知自己是在意大利、暂时无法见到在日本的友人们之后,铃奈便提出了想学意大利语的想法。但铃奈又不想麻烦彭格列的众人给自己找专门的意大利语老师来,索性就请狱寺再多教自己一门功课了。
有一有二就有三,铃奈和狱寺一起睡的事很快成了理所当然。最初的尴尬被轻松的意大利语Q&A所取代,睡在同一张床上的两个人之间的交流变得自然起来。
“Nulla.”
(没什么)
狱寺轻笑着起身,“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咦、可是……”想说狱寺才刚来的铃奈面对狱寺的背影,还是改口了:“……路上小心,狱寺先生。”
“嗯。”
关上病房门的时候,狱寺的脸上再没有分毫的笑容。英挺的眉纠结着,狱寺带着坚定的表情直奔纲吉的办公室。
跟纲吉打过招呼以后马不停蹄的回了自己家,狱寺把一些旧物找出来丢进箱子,然后放到了地下室。接着又让彭格列相关的家政公司的人过来打扫,自己出去买些日用品和食物送回家里来。
晚饭都没来得及吃,狱寺急匆匆的赶回了铃奈的病房。这一次,等待着狱寺的是同样没吃晚饭的铃奈。
吃过铃奈用微波炉热过的晚饭,洗漱完毕的狱寺陪着铃奈继续看还没看完的大河剧。等到铃奈呵欠连连,狱寺便起身去关投影仪。
“那个啊……狱寺先生。”最后一盏灯被狱寺关掉的同时,铃奈开口了。
“你还醒着?”狱寺的动作顿了一顿。
“嗯。”
黑暗之中,眼睛还没习惯月亮洒下的微光以前,铃奈和狱寺都看不到彼此的表情。
“我这几天要快出院了吧?”
“……是的。”
“果然是这样啊。”
狱寺听到了铃奈轻若花瓣落地的叹息声。
“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了,狱寺先生。”
铃奈并不是讨厌出院,只是在听来探望自己的库洛姆、真由美说自己马上就能出院以后发现了现在的生活并不是“理所当然”的。
(对啊,现在这样的生活是因为我之前是“病人”嘛。)
病人的病好了,那照顾的人也不必陪在病人的身边了。这才是真正理所当然的。
(狱寺先生要回到正常的生活状态里去了。)
理智上完全能接受的合理发展,铃奈却是感觉到了自己胸口的地方隐约的泛起刺痛。
刺痛刺痛刺痛。
听到铃奈道谢的狱寺不知为何忽然有种心脏被人用力捏紧的苦闷窒息感。那种模糊而又暧昧的刺痛感来的太突然,以至于狱寺找不到这份刺痛感的源头。
眼睛适应了黑暗,可狱寺和铃奈已不再看向对方。躺在同一张床上,两个人分别侧向一边,一人凝视着地板上的树影,另一人望着窗外深深浅浅的蓝黑。
“‘我的家’,不知道在哪里,”缓缓地开口,铃奈分不清自己这么说的意图何在,“狱寺先生知道‘我的家’在哪里吧?如果方便的话……明天可以送我过去吗?”
“……好。”
“……以后有空的话,也请狱寺先生过来坐坐吧。”铃奈发出了短促的轻笑声:“茶我还是会泡的。”
“嗯。”
刺痛刺痛刺痛。
胸中刺痛感越来越强烈,用力的闭上眼睛,铃奈用力的抓住了自己的胸口。可即使是这样,些许的眼泪还是从铃奈的眼角蜿蜒到了铃奈的鼻梁之上。
(真是不可理喻啊,我。)
什么都无法付出的人已经被给予了最大限度的关怀,却仍然不满足的想要永远的被这么关怀下去。铃奈讨厌抱着这样奢侈又自私的愿望的自己。
(狱寺先生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或许在这个世界上并不乏能不离不弃的照顾病人几个月的“同伴”,可对于现在铃奈来说,这样的“同伴”只有狱寺一个。
“……呐,”
当狱寺开口的时候,狱寺就已经明白自己是一个背叛者了。
『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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