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子进入艳阳的房间,唐玫忍不住笑了。这晚上的情节发展,简直太戏剧了。若是让她设计,怕是还没有这样顺理成章。一切都是机缘巧合,她只不过是审时度势,因势利导了一下。现在她完全可以想象得到,下一步艳阳的房间里将会发生什么。 唐玫的思绪一下子就飘到了远在大洋彼岸的肖添力身上。这个男人欠她的太多,让她承受了太多的羞辱。她发誓一定要找补回来。要报复一个人,最有效的手段就是毁掉他心中最珍贵的东西。肖添力不是一直视艳阳为掌上明珠吗?如果现在他站在她的位置,眼看着醉醺醺的林子进入艳阳的房间,他那冰清玉洁的天使将要被毁于一旦,他该会是怎样的表情?
那时候,艳阳正在睡梦中。迷迷糊糊中就觉得有什么覆上了她的身体,从头到脚,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然后,粗重的喘息进入她的耳朵里。她以为自己是在恶梦中。她努力地让自己从噩梦中醒来。想动弹,却动弹不了。想呼叫,却又叫不出来。一个机灵,她被吓醒了。但是噩梦似乎并没有结束。身体依旧被死死地压着,一阵刺鼻的酒气扑面而来。黑暗中,她不能确定身在何处。但是,本能地她感觉到自己遇到了危险。她紧紧地抓紧盖在身上的被单,颤抖地问道:“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那人含糊不清地说道:“是我,你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你。你是我的……”
艳阳并没有听清这个人再说什么。她急于挣脱这个人对她的压迫。她尖声叫道:“你走开,你放开我……”。拼命地抓紧被单,企图把自己从那人的重压下挣脱出来。
但是那人沉得象一座大山一样。
“艳阳,我爱你,我爱你;你是我的,你是我的……”那人依旧喃喃地说。然后开始撕扯她身上的被单……
艳阳闻到了一种她既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她不敢相信这个人居然是林子。她和林子交往,一直停留在精神交流的层面。林子对她从不直接说“爱”,但又能让艳阳感受到他的浓郁的爱情。他对她一向来是发乎情,止乎礼,非常尊重她的感受。即使偶尔春心荡漾,也只是点到为止,并无半点越轨行为。艳阳喜欢林子的正是这种温文尔雅,而又浪漫无边的风范。她无能如何也不愿意把那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和眼前这个丧心病狂的侵略者联系起来。
艳阳拼命地挣扎……
那一晚成了艳阳永久的伤痛。
她的人生曾经就象一辆在铺好的轨道上行驶的列车一样,准时到达人生的每一个中转站,然后又准时出发,奔向下一个站点,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没有任何意外。但是在这个晚上,她的人生脱离了原定轨道。
艳阳自己都不知道最后是怎样拖着受到伤害的身体,从那个房间里逃脱出来的。那时候,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街道上人烟稀少,灰暗的路灯下,那些为生计奔波而早起的人们开始了他们忙碌的一天。卖早点的,早早地点燃了炉火,铺好了面板,开始做起了生意前的准备。菜贩子们刚从批发市场出来,脚蹬着三轮车,带着他们刚刚购买的蔬菜,又急急忙忙地赶往自由市场。
艳阳是这个清晨唯一的一个漫无目的的独行者。虽然已经是晚春季节,她竟然感到一丝寒意。身体尖锐的疼痛,时时提醒着她刚刚所受到的侵害。但是,身体所受的伤害远远比不上心灵上所受到的打击。一瞬间,爱情不再纯真,身体也被玷污了。她所有的纯洁和美好全部被粉碎了。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她不知道未来该怎样面对这一切。
这一天,艳阳象一只无家可归的狗一样,在北京的大街小巷中没有目标地游荡。她随着人群涌进了地铁站。站在拥挤的地铁列车里,随着列车一圈一圈地在环线上奔跑。她木然地看着忙碌的人们从她的身边挤上挤下。脚被踩了,身体被人碰撞了,但是,她居然没有感觉到疼痛。不知道随着这辆车,循环了多少圈,直到列车要回站了,工作人员清空全部的旅客,她才随着人流下车,走出地铁站。她茫然地看着四周,不知道身在何处。然后,她走上人行天桥。在天桥上,她停了下来,俯身靠在栏杆上,麻木地看着桥下宽阔的大马路,那些来来往往的汽车。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身后有人轻轻地拍她的背,艳阳才从恍惚中惊醒,茫然回头:拍她的是一位大妈。
“这位姑娘,您在这儿观景儿啊?小心点儿,别栽下去了。我在这里瞅你有一阵子了。你没遇到啥不痛快的事儿吧?甭管有啥事儿,都要想开点。你还这么年轻,长得又这么漂亮,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有啥好想不开的?要真想不开了,就想想自己个儿的爹妈。他们把你养这么大,不容易啊!你还没来得及孝顺他们的吧?你要有个三长两短的,叫自己爹妈找谁哭去啊?人啊,活在这世上都不容易,谁没有个磕磕碰碰的?大妈我活了大半辈子了,见的事多了去了。听大妈一句劝: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那孙悟空护送唐僧去西天取经,难不难?难,九九八十一道难关,不也得过吗?那不也过去了吗?等他们师徒几个把经取回来,那些妖精啊,小鬼啊什么的还算个啥啊?啥都不是了。所以啥事儿都不是事儿,都能过去。要紧的是自己个儿好好活着,别糟践自己个儿……”
这位大妈是位典型的北京大妈。爽快,热心,是个“话痨”。她不认识艳阳,只是看着艳阳脸色不对,怕她想不开,出了意外,便劝导起她来。话匣子一打开,就关不住了。硬是把艳阳从天桥上劝了下来,然后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艳阳。
艳阳就这样茫然无措地谋杀着时间,也在一点一滴地谋杀着自己的生命。原来的世界,她回不去了。未来的世界,她不敢面对。而眼下,身体的伤痛依旧在持续,意识已经脱离了她的身体,她是一具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
直到华灯再一次照亮北京的大街小巷,艳阳才有些清醒过来。无论她愿意还是不愿意,她都必须要回到她的现实生活里。她该面对的必须面对,该承受的也必须承受。
艳阳在宿舍关门的前几分钟回到了宿舍楼前。这时她听到身后在有人叫她:“艳阳。”那声音依然浑厚悦耳,但是艳阳却像是被人从捅了一刀一般,惊悸得颤抖起来。
“艳阳,对不起,我……”那个声音依然在说话。
艳阳停下了脚步,干涩地说了声:“Leave me alone。”这是她今天说得第一句话。然后,她走进了宿舍楼,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宿舍的老三见到她回来,连忙问道:“老五,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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