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的下午,P大生物系一年级的新生结束了军训,回到了P大的校园。载着新生的大客车,在校园中心的“芳草地”停下来。艳阳刚从车上跳下来,就听见添力在叫她。在这里等新生的人并不多,艳阳很快就寻声找到了添力。虽然离别的时间并不长,而且艳阳又是一个对新生活充满了新奇和向往的女孩,但是在一个和以往的生活完全切断的环境里,呆了两个星期之后,在不期望的时候,忽然见到一个她亲近的人在这里等她,艳阳还是特别开心。她立即欢快地向添力跑了过来。
添力接过艳阳手中的背包,上下打量了她一遍,说:“怎么瘦了,还黑了?军训是不是很辛苦?”
“当然辛苦啊,天天都在站队列。累都累死了。”虽然在抱怨辛苦和累,可是艳阳的声音里仍然透着愉悦。两个人一起往艳阳的宿舍走去。艳阳唧唧喳喳地不停地说着,把军训中间发生的事情告诉添力。艳阳从小就这样,喜欢和家人分享她生活中发生的事情。每天吃晚饭的时候,她总是在饭桌上不停地说着学校的事情,有的时候,恨不得就忘了吃饭。而且不管多么平淡无奇的事情,在她的嘴里都能变得生动起来,好像她每天都生活在戏剧里面。添力以前也参加过军训。在他看来,军训不过就是基本队列训练、学军体拳、打靶、拉练,非常枯燥乏味,泛善可程。但是在艳阳的嘴里,军训却成了一件妙趣横生的事情。
“我们排的教官是个河南人。我们练习打靶的时候,他给我们报靶,总是把脱靶喊成‘土八’。”艳阳说着就夸张地喊了一声‘土八~~’。前面的那“土”字吐得短促无力,后面的“八”字高亢嘹亮,还拖着长音。然后,艳阳接着说:“后来,我们女生一见教官,就齐声喊‘土八~~ ’。再后来,我们就干脆就叫他‘土八路’。
“军训的时候我们吃的是大锅饭。我们班几个女生一桌,饭菜老吃不完。可男生们的饭菜老也不够。有一天给我们吃馒头,那馒头碱放大了,又黄又硬。难吃死了,我们就把馒头扔了。结果被教导员发现了,就让我们女生集体罚站……
“队列训练可累死我们了,一站就站两个小时,动也不让动,你说我们以后又不去□广场守护国旗,让我们站那么直干什么?那些教官是不是变态啊……”
无论是说“罚站”还是“累死人”的队列训练,那些及其无趣甚至令人暴躁的事情,艳阳都说得兴高采烈。分不清她的这种开心是来自于对军训生活的追忆,还是因为见到了添力后抑制不住的喜悦。
艳阳是和她的新同学们一起坐车回来的。艳阳一下车,听到添力叫她,就把她的新同学给忘记了。这时候,她的同学们跟在艳阳和添力的后面不远,一起齐声叫道:“乔艳阳,大叛徒,乔艳阳,大叛徒。”
艳阳这才想起她的同学们。她回头朝她的同学招招手,和添力一起停下来,等她的同学走到近前。
艳阳宿舍的“老大”,是北京人,有着北京女孩的爽朗大方。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添力,问:“老五,这是谁啊?”
“是我哥哥。”这是艳阳第一次当着添力的面称呼他为哥哥。
添力这时已经是一个高大、帅气、充满阳光的高年级男生了,在这些大学新鲜人的眼里,很有些吸引力。“老大”说:“难怪老五跑得那么快,我要有这样一个哥哥,我跑得比老五还快。”
艳阳的宿舍一共有六个女生,她们按照年龄的大小,以排行相称。艳阳在宿舍里排行第五,所以被称为“老五”。艳阳这时忙把同学们介绍给添力。
其实,在开学前,添力送艳阳来报道的时侯,已经见过艳阳同学中的几位,到了现在才见过她宿舍里的全体女孩子。几个女孩子和添力调侃了几句,拎着行李先走了。
艳阳和添力继续边走边聊。忽然艳阳就把话题停住了。她转眼又看了看添力,用眼神向他示意了一下。添力顺着艳阳的指引,往马路对面望去,石红溪踽踽独行,从远处向他们走来。
“她是来找你的吗?”艳阳问添力。
“不是。”添力回答。昨天,石红溪说过她要报学托福。新东方的在P大有一个托福班,马上就要开学了,想必石红溪是来报名的。
不管怎样,添力还是过了马路,走到石红溪的面前,问她:“你是来报托福班的吗?报上名了吗?”
上托福班的学生很多,据说要提前排队才能报上名。如果在以往,排队的事情,添力肯定是要帮忙的。
“还没有。我刚才打听了一下,说是要到周六才开始报名。”石红溪说。
“那你需要我帮忙吗?”添力问。
“不用了,我明天和同学一起来排队。”石红溪说完就走了。
石红溪的情绪很低落。她本来就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现在看上去越发落寞。添力的心情也跟着消沉下去。对于这个二十二岁的男孩子,还没来得及把女孩子当作一个课题来研究,他不明白,自己只不过没有同意石红溪的出国的建议,为什么她在他的面前,突然就象是变了一个人。
艳阳在马路对面,也能感觉到添力和石红溪之间有些不对劲。等石红溪走了,艳阳跑过马路来问添力:“你和‘西红柿’吵架了?”
“没有。”添力否定。
“那怎么‘西红柿’看着好像不高兴啊?”艳阳问。
“我也不知道。昨天她找到我,要我和她一起报名考托福,准备申请出国。我告诉她,我毕业后不打算出国,准备读本校的研究生。她好像不高兴了,就变成这样了。”添力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艳阳。
“她一定是爱上你了。”艳阳摆出一幅经验老道的样子,肯定地对添力说。
“你别瞎说?”添力才不相信。石红溪那样一个清高的女生,怎么会有这样“俗气”的想法?
“你不信?那我帮你去问问。”艳阳调皮地说。
“你别胡来。”添力赶紧制止。
“那好吧,我不去问石红溪。我问你,你喜欢她吗?不对不对,应该要问,你‘爱’石红溪吗?”艳阳特地强调了那个“爱”字。
添力皱了皱眉,不知如何回答。他和石红溪的交往,完全是建立在他们是中学同学的基础上。他们是一起从C市来的。最初,在这个陌生的校园里,除了彼此,他们不认识其他的人。所以,每当他们有了困难,只能彼此寻求帮助。虽然,到了后来,添力有了其他的朋友,可以不再需要石红溪。但是添力不是那种喜新厌旧的人。尤其,石红溪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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