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松内简是个酒品极好的人,不过,眉毛紧成一团蜷缩着身体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样子,敦贺莲看得很揪心。
也顾不得换衣服,坐在床边上半抱起松内简,手放在松内简的眉间轻轻揉着:“很难过吗?”
松内简小小的哼哧了一声,脸色苍白,浑身发冷,倒是让酒醒了不少。
揉了揉眼睛,盯着敦贺莲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处境。小猫咬着唇角想要坐起来:“你,你放开我……”
“别动,躺好了。”敦贺莲却不放他,轻轻把松内简摁回了自己怀里。
“你不是不想要我了吗!滚开!滚!!!”
松内简手舞足蹈的闹腾,敦贺莲好脾气的拥住他,脸上的笑容一直都在:“愿不愿意,听我说些话?”
松内简愣了一下,感觉到了敦贺莲语气中的严肃,没有抬头,盯着敦贺莲衬衣上的扣子默默无语。
所以说,大神的气场有时候真的很有用,比如现在,即使松内简心里恨不能一巴掌打死对方,可只要敦贺莲说一句话就会安生下来,连动都不动。
“简。”敦贺莲伸出手指缠绕上了松内简的头发,低声道。
松内简低声哼了一声。
“这些日子,过得好吗?”
“不好。”
敦贺莲轻笑:“呵呵,那就好,那就好……”
松内简鼓起脸,一巴掌拍到敦贺莲的胸口:“过得不好你还笑!你……你这个混蛋!”
宿醉的人力气还不小,敦贺莲揉揉被打疼的胸口,却笑意不减反见加深:“你过得不好,那就证明至少你还记得我,对吧?”
“……”松内简又陷入了沉默。
“我很抱歉,简,我真的……很抱歉。”脸上,依旧带着笑,可松内简看出了那唇间眉角的痛苦,心中很难受,下意识的伸出手指,摁在敦贺莲的唇角。敦贺莲握住了松内简的手,轻轻印上一个吻,“对不起,简,对不起……”
松内简的脸,腾地就变了颜色,不过却不是害羞的红,而是痛苦的白。
敦贺莲握着松内简的手紧了紧:“简,我知道我害你很深很深,不过我还是要问你这句话……你,还爱我吗?”
张了张嘴,松内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爱吗?
当然爱,这样的男人,早就让自己喜欢到骨头里了。
松内简承认,即使在知道敦贺莲就是久远那个混蛋的时候,自己也没有很大的反应,也就是惊讶了一下,‘啊,原来他们是一个人啊’。毕竟那些事情,太久了,自己心中可能有的怨恨也早就消失了。
何况,敦贺莲对自己那么的好,自己,又,那么喜欢他。
真正让自己生气的,是敦贺莲他……他居然连问都不问就疏远了自己!
在敦贺莲错开和自己相交的眼神时,自己才是真的惶恐了,伤心了。
这个该死的男人……难道,又不要自己了吗?
瘪了瘪嘴,紧盯着男人紧张的脸,觉得他还是很在乎自己的,这点让松内小猫很开心。
松内简觉得,这样的男人放跑了,实在很可惜。
可就这么原谅了他,也很可惜。
小猫在心里磨爪子冷笑。
“再帮我摁摁,谢谢。”松内简也不挣扎,头很疼,所幸摊在敦贺莲腿上,眯着眼睛享受着大神的按摩。
非要……这么生疏吗?敦贺莲苦笑,低头在少年额上印了一个吻。
感觉到怀中人的僵硬,敦贺莲紧了紧手臂。
大神的家里,摆设很简单,就连色调都是简约的黑白色,只有纱帘是淡蓝色的,但在这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却看不出颜色。窗外五光十色,喧嚣的城市即使是到了深夜也不安静,人类的浮躁和追逐早就让他们失去了享受静谧的权利。
松内简此刻却似听不得吵闹,抿抿嘴唇:“……能,把窗户关上吗?”
敦贺莲点点头,轻轻地把松内简放到床上,起身去关了窗子。在转身回来的时候,却看到了脸上微染了晕红的松内简抱着枕头躺在床上,黑曜石般的眼睛看着自己,一眨不眨。
“想什么呢?”敦贺莲笑笑,毫不客气的躺到了另一边,面对着松内简。
松内简抿抿嘴唇,僵硬的别过脸:“你,离我远一点。”
“要是我说不呢?”敦贺莲第一次笑的有点狡猾,凑近,敦贺莲甚至能看到松内简脖子上红了一片的皮肤。
松内简脸一红,紧接着却是苍白:“……走开。”
敦贺莲轻轻笑着,却凑得更近,嘴里絮絮叨叨着他离开的这几年,如何孤身一人回到日本,如何懵懵懂懂的撞进了娱乐圈,如何面对低谷,面对辉煌。
“我想你了,简,很想很想。”男人的声音,还是很好听,即使自己决定不能太容易的放过他,在听到这句告白的一瞬间,泪水盈睫。
松内简一直以为,自己其实挺坚强的,即使是当初家中遭受巨变的时候,自己都没有哭,一直一直。
但遇到这个男人以后,自己似乎很经常的掉眼泪。
软弱的,像个女人。
傻得,像个笨蛋。
松内简抹掉眼角的泪水,感觉更难受了。身体终于还是对他喝酒这件事提出了最严肃的抗议。松内简蜷成一团,手指抓着敦贺莲的手臂,越来越用力。大神有种自己的胳膊会被折断的错觉,但还是抿抿嘴唇,没有痛呼出声。
“去……我客厅电视下面的抽屉里,把里面所有的药瓶都拿来……快点……”
松内简的声音,细细碎碎,敦贺莲好不容易才听明白。在松内简的额上迅速印下一个吻,敦贺莲利索的爬起来,抓起钥匙冲向外面。
“你怎么能进我家?”钥匙好好的呆在自己的口袋里,他不是把自家大门弄坏了吧!松内简怒瞪。
敦贺莲浅笑,摇摇手上的钥匙:“自从上次你在我家门口睡过去以后,我就觉得,我有义务在你在家里遇到意外情况的时候帮助你。所以,我复制了一把你家的钥匙。”脸上,丝毫没有掩饰,理直气壮的样子让松内简只能干瞪眼。
大大小小七八个瓶子,全被撕掉了标签,敦贺莲只能按照松内简关于瓶子大小的指示挨个倒出药片。看着手上的一大把药,敦贺莲神色复杂,松内简倒是毫不犹豫的就这水一口吞了进去,眉头紧皱着躺下。
此刻身上舒服了些,酒精再次侵占了大脑,松内简斜睨了敦贺莲一眼:“你。”
敦贺莲还沉浸在浓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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