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如的这个话,倒是让张一鸣暗暗点头的,父亲就是父亲,接受新东西就是快,难怪能把一个小小的联营厂,经营得有声有色,变成了能下金蛋的母鸡。
既然父亲都提了个头了,张一鸣也就可以敲边鼓了。其实,张一鸣把李经纬从电影院门口弄回来时,就盘算过了,既然想赚钱,那就去经商吧,虽然有风险,但比作黄牛倒卖票证有被抓的危险好些。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现在起步,其实风险很小,就是有风险,也是后来竞争激烈时有的,还有就是一些经营管理上的风险,这些,自己都可以帮上忙的,只要讲究策略就好。
只是经商这个名词,是后来才有的,现在大家都叫个体户,不大被看得起的,谁有正当职业,会去干这个的?还有很多人,还抱着等着政策的改变,把这些个体户统统抓起来的想法。毕竟,是社会主义国家,怎么能干资本主义的事情呢?这些资本主义的尾巴,总有一天会被割除的。所以,这个个体户,现在就是投机倒把的代名字呢。
李经纬也没想到张文如会说这个话。自从被外甥弄回来,他已经打定主意了,不再去丢这个人了。顶多,自己去单位想想办法,换个重一点补贴高一点的活,要么再多加些班,虽然,这些总不保险的,也是有一次没一次的,但总不会被大哥刮鼻头(批评、教训)的。只是这个钱,还是太少了啊。
李经纬这时候看着张文如愣愣的,嘴巴张了两张,才发出声音:“阿哥,你说得是真的?你不拦着我?”
张文如还是板着脸,说道:“听话听听全,你要是再干犯法的事情,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经纬这时候真的很激动,只会说,“当然当然。”然后就一个劲的搓着手。张文如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好说到:“那你到底有什么打算,说出来我帮你看看。”
这一下,就戳到了李经纬的痛脚了,他又一下子沮丧起来:“阿哥不瞒你讲,我其实是想过的。可是,这个个体户虽然听人家说有钱赚,可是也有风险的,还要有本钱,有路道的。还有,就是这个时间要保证的,听说有些还要到外地进货什么的。我现在上班三班倒,做个打桩模子,时间还是可以自己调配的。真要做个体户,单位那头怎么办啊?”
张文如也犯了难,今天之前,他还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叫他一下子怎么说?“真要想做个体户,本钱大家一起都可以想想办法的,路道什么的,仔细去摸摸,花点功夫,我想也是有办法的。单位这边倒是有点难度的,总不能让你被单位除名,总要留条后路的,做不好再去上班。就算做得好,也要想想,等眼门前的事情解决了,要不要再回去,毕竟总不能没有领退休工资的地方。”
张一鸣听到这里,不经感叹,父亲看事情看得真远。不过,这些现在看来的大问题,以后社会已经有了一定的解决方法。在张一鸣看来,他虽然是极鼓励李经纬做个体户的,但大人想要留条后路的想法,他是理解的。这时候可还没有停薪留职的说法,但是还是有另一种办法的,所以眼珠一转,张一鸣开腔了:“爸爸,大姑父,我们班上有个同学的妈妈一直不上班的,听说是长期病假,都请了一年多了。”
闻歌而知雅意,就可以这样来形容这对父子。张文如大力点头,“这倒是个好办法,只要想办法解决病假单。单位里我可以帮着出面去说说,我们不能沾国家的便宜,这个病假工资,我们也不要,不知道好不好通融一下。”
到底是自己父亲,做人一点也不想去揩油什么的,所以,这后来才那样和上级格格不入,张一鸣想到这个,心里就有点酸酸的,日后,总要想想什么办法才好。
李经纬这个时候也听明白了,高兴的就拍着张一鸣的肩,“到底是跳级生,脑子就是快。大哥大嫂养着了。”
张一鸣倒是不在乎听几句表扬,他关心的还在后面呢,“大姑父,那你想过吗,要做什么生意,又在哪里做,还有那些进货渠道什么的。”
这短短的几句话,却是问题的关键。现在李经纬听张一鸣这样一问,倒也从容,“这个我倒是想过一些的,就去卖电子表啊什么的,据说,这东西在南边卖的很便宜的,如果真要做,批过来翻个两倍都有人抢,去掉路费什么的,赚头不少。至于在哪里摆摊头,倒是没有想过。”
张一鸣听到这里,眉头微微一皱,虽然这个时候,小电子什么的很吃香,但是技术落后,成本极低,做工粗糙,就算不知道后来BP机手机普及,这种计时器连小孩子的玩具都算不上了,光看这个产品的本身,就没有什么生命力的。从长远角度来看,在上海,要做小生意,选服装还是比较好的。后世有人说上海是时尚都市,是不是真的,先不去管它,但是上海人口密集,衣着消费旺盛倒是真的。
只是张一鸣的一皱眉,倒是落在了张文如的眼里。张文如有心培养儿子,就问到:“鸣鸣,你有什么看法?”
张文如这个平等的态度,一时让张一鸣忘记了年月,让张一鸣错认为上一辈子父子讨论时,也就不客气地说道:“要我说起来,还是做服装好,大姑父,你想想,上海有多少人,又有多少人要到上海来买衣服,而衣服这个东西,一年四季,一直在变的。”
李经纬听了,觉得不妥当:“人家买衣服,不会到南京路中百一店买的?”
张一鸣这时候倒是笑了,“大商店里的衣服是多,只是东西贵,样子不好看,服务态度又差。哪里比得上个体户,服务态度好,又不要养那么多人,成本就低了,一样的东西,就肯定便宜,再说了,从南边进服装,都是一些时兴式样,比商店里的好看多了。”张一鸣说得兴起,有点收不住嘴,忽然撇到张文如盯着自己的目光,才意识到自己说多了,忙亡羊补牢,“这些都是听我们班上的女同学说的,当然,大姑父,你还是可以去问问小婶婶的,她就是做营业员的。”
李经纬听了连连点头。只是张文如哪里是这么好打发的,就还是追问,“那你说摊头放在哪里?”
张一鸣仔细想想,就算自己表现的出格了,那可是自己的父亲,有什么要紧的?这样藏着瞒着的对自己的亲人,有什么意思?况且,合理的发表自己的意见,对于一个高中生来说,也是应该的吧?于是,就说到:“我觉得到华亭路比较好,那里据说已经有一些地摊了,我们班上一些女同学就喜欢去逛逛的。”
这一句,倒不是真的话,只是张一鸣根据后来的知识说的。以后的上海人,哪个不知道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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