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地说：“要不干脆放弃算了，全力确保其他几门通过。我都看了两天了，到现在一道题目也不会做。”
秀儿也无可奈何，两个人不在同一个系，学习的课程完全不同，想帮她辅导也无从谈起。
陈曦抱着头：“想当年，想当年……”她本想回忆回忆当年的辉煌，给自己找一点儿鼓励，但是仔细想想，从小学到大学，学习方面好像从来就没辉煌过，她只好说：“想当年，我在幼儿园的时候，学习多好啊，天天都得小红花！”
整个下午，楚蓝都在那里写写画画，也不知忙些什么，陈曦也没在意。晚上回到宿舍，楚蓝不知从哪里捣鼓出一盏应急灯来，她说：“曦曦，从今天开始辛苦一点儿，我来帮你补补高数。虽然时间不多了，但是按照我的学习计划，学到考试之前，及格应该没问题。”说完她递给陈曦一张纸。
“你一下午就写这个了？”陈曦认出这是她下午用的纸。
楚蓝点点头。
陈曦接过来，打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楚蓝做什么事都是有板有眼的，她给陈曦制定的补习计划非常细致，哪一天要学习哪个章节的内容，从几点开始，到几点结束，都列得详详细细的。看了这个计划，陈曦不由精神一振，她觉得真按楚蓝这个补习计划来学的话，说不定真的能把高数给过了。不过她很快发现一个问题。
“按照这个计划，岂不是说你每天只能睡4个小时了？”
楚蓝说：“你白天还要温习其他的功课，我只能把学习的时间定在晚上了，而且白天图书馆那么安静，也不方便给你补习。至于我睡4个小时，完全没问题的啦，你不用担心我。”
陈曦和楚蓝在一个宿舍一起住了小半年了，知道楚蓝的生活异常规律，从小到大每天12点前必然准时睡觉，正因为日日如此，所以楚蓝分外熬不了夜。有几次陈曦拉着她进行夜间活动，每次她都困得和只小病猫似的。
陈曦感动地说：“蓝蓝，你不用那么辛苦，白天抽时间帮我补习补习就行啦，过不了就算了，大不了下学期补考。”
楚蓝笑笑说：“曦曦，你真不用担心我！你不是经常和我说为了我可以两肋插刀吗，我现在又没挨刀子，只是少睡几个小时罢了，比你轻松多了。”
陈曦感动地抓起楚蓝的手说，“蓝蓝，你对我太好了，我得怎么报答你呢？”
楚蓝脱口而出：“以身相许吧！”说完这句话，楚蓝自己也愣了，怎么莫名其妙地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她不由一阵脸红心跳。
陈曦倒没在意，她拍拍楚蓝的手说：“蓝蓝啊，你学坏了啊！都会贫嘴了，看来没白和我混！”
楚蓝尴尬地笑着。
接下来的十多天，陈曦白天在图书馆学习其他科目，回到宿舍再由楚蓝为她补习高数，时间从11点开始直到半夜2点。每天只睡4小时，搞得她精疲力竭，身心俱疲。她辛苦，楚蓝比她更辛苦，第一天晚上，楚蓝给她讲着讲着就不由自主地睡着了，第二天开始，楚蓝到超市里买了速溶咖啡，边讲课边喝咖啡，与睡意做着最坚决的斗争。
为了帮助陈曦通过考试，楚蓝煞费苦心，她先是花了三个晚上帮陈曦弄明白了一些基本的定义定理，然后根据老师给的提纲结合自己的判断，将最重要的最有可能考的知识点进行详细讲解，陈曦实在弄不明白的，就让她将公式和例题死记硬背下来，考试的时候真的碰上这样的题目就给他来个生搬硬套。至于更高深的内容，因为时间不允许，楚蓝只好放弃了讲解，反正陈曦又不想考100分。
虽然每天都讲着最枯燥乏味的数学知识，虽然每天都因睡眠不足而精神倦怠，虽然因为将太多精力花费在陈曦的身上而很可能无法拿到奖学金，但楚蓝却毫无怨言。能为陈曦做点事情，她感到无比幸福。她甚至希望这样的日子再长一点，时间过得再慢一点，自己和陈曦同在一盏应急灯下耳鬓厮磨的日子能再多一点，虽然这想法时常让她觉得自己有点儿卑鄙。
考试之前的那天晚上，楚蓝帮陈曦将知识点从头到尾过了一遍便早早收了工。楚蓝上床睡下。陈曦也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到窗前。窗外的风呼呼地刮过，萧瑟的寒风中，燕大显得愈发宁静。她不由想起了高考那段时间和秀儿一起奋战的日子，拿出手机，下意识地就想按下1号键，打从一有手机开始，她的1号键就雷打不动一直是秀儿。不过一看时间已经快一点了，她悻悻地扣上电话，这时候短信声音却响了起来。
“笨蛋，睡了没有？早点睡觉，明天好好考试，你要是敢挂科我就杀了你！”屏幕上显示着秀儿发过来的短信。
秀儿凶巴巴的话令陈曦在寒冷的冬天里感到一阵透彻心扉的温暖，她当然知道秀儿是真心为了自己好。她跑到卫生间，关上门，轻轻地按着手机键，“还没有睡，楚蓝倒是睡着了。睡神大人你怎么还不睡？早点儿睡吧，你不也要考试的嘛，明天好好考，拿了奖学金请我吃大餐！晚安。”
“那你也早点睡吧。晚安！”一分钟后秀儿的消息就过来了。陈曦看着手机屏幕，嘴角逸出一丝温柔的笑意，爬上床用被子蒙着头，很快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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