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的打牌,照相的照相,游戏的游戏,中途少不得开几次陈曦和秀儿的玩笑,一直玩儿到2点,这才尽兴下山。陈曦还是在前面带路,她生性顽皮,不走砌好的石板路,却专挑野径小路来走。
香山最出名的莫过于红叶,不过这时时间太早,枫树的叶子尚未见红,许多同学都深感遗憾。下山换了条路线,时间比上山要快很多,陈曦她们三个一路缀着大部队的尾巴下山。来到山脚下,几人看见一颗红枫,上面的叶子竟已变黄了。
秀儿兴奋地喊:“快看,红叶!”
陈曦笑着说:“什么红叶啊,黄叶还差不多!”
秀儿不理她,盯着那树上的叶子出神地看。陈曦见她很喜欢的样子,便说:“我去给你摘两片下来!”
秀儿连忙制止:“算了,太危险了,再说被人看见不好!”
陈曦看了看四周,“这里没人管,等我一下,马上就好!”不等秀儿反对她就跑到了树下,三下两下便蹿了上去。
陈曦小时候经常爬大树掏鸟蛋,一身爬树的技术锻炼的极为精湛。这颗枫树树干并不粗壮,她爬起来毫不费力。看她像个猴子似的倏忽间便上了树,秀儿和楚蓝都为她捏了一把冷汗,秀儿更是一叠声地叫她小心。
陈曦得意洋洋地在树上向她们比了个V字,随手摘下几片深黄的叶片就溜下树来,下到距离地面大概一米的地方,她不小心脚下一滑,秀儿一双眼睛正紧张地盯着她,见此情景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惊呼。本来以陈曦的技术完全能够控制住局面,不料秀儿这一声尖叫吓得她全身一哆嗦,双手不由自主地一松,直接做了个自由落体运动。她的双手和膝盖同时着地,手掌瞬间变得通红,膝盖处更是火辣辣地疼。
秀儿和楚蓝慌忙跑过来扶起她,异口同声地问:“你没事吧?”
陈曦将手里攥着的叶子交给秀儿,笑嘻嘻地说:“放心吧,我好着呢!”
秀儿埋怨道:“不叫你爬树你非得逞能,这下知道疼了吧!看你以后还敢胡闹!”
陈曦说:“好啦好啦,以后再也不爬了,你就别埋怨了!”
楚蓝不放心地问:“曦曦,你真没事吗?”
陈曦说:“真没事儿,你们就放心吧!”她岔开话题说:“赶快走吧,别让他们等久了。”
出了公园的大门,陈曦看到很多同学都到路边的店里去买塑封的红叶。那些叶子也不知用了什么化学原料进行的加工,红得极为鲜亮妖艳,陈曦却对这种非天然的东西兴趣缺缺。
回去的路上,陈曦依旧带着秀儿。秀儿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把玩着陈曦给她摘来的“黄叶”,想起刚才的险情,又把陈曦劈头盖脸好一阵数落。
回到燕大已经下午5点多了,一群人进了西门便纷纷散了,各回各的宿舍。楚蓝先回去了,陈曦负责把秀儿送回东区。到了1号楼门口,她停下车,让秀儿从后座上下来。说了句上去好好休息,正想骑车回去,眼尖的秀儿忽然发现她走起路来竟然有些不自然。
她一把拉住陈曦:“你的腿怎么了?”
陈曦说:“没怎么啊,好好的!”
秀儿根本不信,她蹲下身子,卷起陈曦的裤管。看见她的两个膝盖都已经摔破皮儿了,红红的一大片,还渗出点点血丝。
“都这样了,还说没事儿?疼你倒是说话啊,还大老远的带我回来!真是的!”
想着这家伙忍着疼痛装成没事儿的样子把自己从香山一路带回燕大,秀儿心疼得不得了!
她不由分说拉着陈曦来到自己的宿舍。孟瑶可能上自习去了,没在宿舍。她把陈曦摁在椅子上,从柜子里找出小药箱,蹲在地上用棉签蘸着酒精小心地擦拭着她的伤口,边擦边柔声问:“疼吗?”
“不疼!”陈曦舒舒服服地享受着她的服务,女王罕见的温柔让她大为吃不消。
要说两人的关系也当真奇妙。从小形影不离地一起长大,陈曦生来就是个人见人爱的主儿,秀儿和她在一起莫名其妙地就被她掰弯了,她生性敏感,十多岁时便对陈曦产生了异样的情愫。当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的心中充满了惊恐。两个女人怎么可能在一起?即便真的在一起了又能有什么好结果?她毕竟是深受传统文化熏陶的黄皮肤黑头发的中国人,她明白在中国这样一个并不宽容的国家里,同性恋意味着什么。让她更担心的是,一旦陈曦知道了自己这个大逆不道的念头她会作何反应,也许两人连朋友都做不成了!所以她只能把这种朦胧的爱意深深地埋在心底。她本以为随着年龄渐长,自己会慢慢喜欢上优秀的男孩子,哪知道事与愿违,直到上了大学,她也无法对男人生出丁儿点儿兴趣。相反她越是压抑对陈曦的好感,这感觉越是强烈得让她战栗。她悲哀地发现自己已经无可避免地沦陷了。可恨的是最近几年陈曦对她越来越暧昧,让她每每感受到若有若无的情意,她既害怕又欢喜。可是当她每次终于忍不住暗示陈曦更进一步的时候,陈曦却总是毫无响应。秀儿心里患得患失,进退不得,简直纠结得快要崩溃了。
牛顿第三定律告诉我们,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事实证明,掰弯这种事,有时也是相互的。这些年来秀儿对陈曦的感情她模模糊糊地觉察到了,对于秀儿她确实有种特殊的感觉,不过这感觉到底是什么连她自己也弄不清楚。感情上面的事儿她向来都是懵懵懂懂甚至一窍不通的,她压根没意识到两个女人之间其实也是可以谈情说爱的。就像一只在地上跑惯了的鸟,明明拥有翅膀,可它却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可以展开翅膀飞上天空。她有时候也奇怪自己为什么总是喜欢对秀儿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但是性别这层窗户纸隔在两个人中间,没有人去捅破它,陈曦就只能傻乎乎地这么耗着。
秀儿一边在她的伤口上轻轻吹着气,一边小心翼翼地帮她涂抹紫药水。她的脸庞异常柔和,她的眼神充满怜惜,她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光芒。陈曦觉得一种异常柔软的情绪猛然笼罩了她,这感觉出其不意而又义无反顾。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忽然融化掉了,软得匪夷所思无可救药。她本能地俯下身子一把抱住秀儿。
秀儿一愣:“干什么呀?还没弄好伤口呢!”
陈曦呻吟一声说:“那点儿小伤算不了什么!你要是再不好好安慰安慰我我就真生大病了!”
秀儿吃了一惊,紧张地说:“你到底怎么了?哪不舒服?要不要去看医生?”
陈曦用力抱紧了秀儿:“没啥大事儿,就是头晕,心慌,最近老是这样,也不知道
-->>(第2/3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