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如此熟悉的扮相和如此熟悉的口号,童焱没有一种出乎意料的惊诧,最先冒出来的倒是一种强烈的违和感,只觉得这群山贼此时出现在这里十分的不协调。
虽然这里也是山,可这里是洪崖山啊!玄教的祖庭,朝廷的脸面,这里会有山贼?那到底是这群人胆子太大了,还是宗朝的社会治安已经恶化到了如此境地?
一群禁军似乎也多少被眼前的景象搞得有点糊涂,而对方则明显不糊涂,只见马群中一个高大的汉子一抡手中的钢刀大吼了一句:“兄弟们!抢啊!”,立刻一群人乌泱泱的冲了上来。
禁军此时才反应过来,但已失了先机,竟一时被这帮看似乌合之众的山贼占了上风。可他们也不愧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即使在这种混乱中也不忘自己的主旨,眼看着就有两名士兵一左一右向童焱包抄了过来。
童焱此时脑子也清醒了一些——不管这群山贼怎会忽然出现在此地,她也该趁机找出生机。可惜她的体力早已透支,之前不过是拼着一口气逃到这里,现在气也泄了,一站起来就觉得两腿发软,摇摇晃晃,更别说再提速逃跑了。她只是勉勉强强的辨认出逃跑的方位,还没跑出几步就被身后之人脚下一绊,立刻又让她一个狗吃屎摔在土里,眼冒金星。
兔子!兔子!救救我……
童焱这时脑子里已经没有任何想法,尽管沈昙本人就被她塞在衣服里,她却下意识的想向他求救。
然而衣服里的兔子没有任何的动静,却有一个山贼不知从哪窜了出来,直奔她而来。
“呦喉!这还有个俊俏的小娘们啊!”那贼人露出面巾的双眼闪着精光,一手提刀,一手伸展开来,似乎是想直接把童焱提溜上马。
额……来了这个时空这么长时间,第一次被别人称赞“俊俏”,居然是出自强盗的口。
倒霉到了极致,童焱反倒空出了自嘲的精神,她此时已经无力挣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马上的大汉击倒了捉拿她的官兵,像抓小鸡似地一把就将她卷了起来,并使她在腾空的冲击与颠簸中,顺利的……晕了。
太好了,我终于可以不用再操心之后的剧情了!
这是童焱在昏迷前一刻,划过脑海的由衷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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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搭建的一个营地里,三三两两貌似平民的人坐成一圈小声议论,虽然乍看之下无组织无纪律,但细细观察,又能发现这群摸样可疑的人都保持着高度的警觉,武器全都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而在这片被茂林掩盖住的宿营地中间,唯一的建筑物是个类似猎人中途休息的小木屋,一位中年美妇正端坐其中,口气不温不火的向站立她面前的一个少年说着什么。
“你擅自做主派出家中的私兵,就不怕被人窥破给族中带来大麻烦吗?”中年妇人的口气并不严厉,但她那柔美的脸上却包裹着一层淡淡的倨傲,无形中就显露出来一份压力。
少年人恭身而立,只是很简短的实话实说:“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一路上也对我扶助颇多,我无法弃之不顾。”
“朋友……”妇人叹了一口气,许是天气渐冷的缘故,她紧了紧白貂皮做的袖口,身子也缩了缩,带点慵懒,又有点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少年,“瑛儿,在你以后的路上可能会有许多朋友,会欠很多人情,也许也会有很多忠心的下属,可你不可能帮的了所有的人,有舍才有得。这次离家远行,想必你也有更深的体会了吧?”
“……娘……”郁瑛仅叹了一声,没有了话语,这是他以往自知理屈不再申辩时的表现。妇人听到这声,表情也有所缓和,却不料儿子再次抬起头倔强的说道:“此次孩儿确实感触很多,也知道自己的眼界与手段远远不够面面俱到,但我绝不愿因为将来可能的取舍就放弃眼下的任何一个人。”郁瑛一向柔和的目光中透出了几分锋利,“我自知自己有时天真,但不到最后一刻,我不会放弃这种‘天真’!”
说到激动处,郁瑛不禁往前踏了一步,“郁氏持自保一道已数百年,只坐镇一隅却不为天下作为,孩儿实在无法认同。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如今天下局势倾危,有能力的上位者不站出来履行自己的责任,这天下终将没有任何一家的立足之地!”
妇人的反应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她打量儿子的视线带上了一层陌生和更多复杂的色彩,最后都归于一声笑叹:“真是没想到,娘当初只望你能成为一个独立有用的人,而今天,你不仅独立于家门,还要独立于整个郁氏……”她只手抚额,似是陷入了对过往的追溯,“也罢,郁家代代传承着处身局外的宗旨,或许到了你们这代,上天注定要让它变一变了。”
“娘!那你是……”
“你这孩子别高兴的太早了。”面对儿子欣喜的表情,中年夫人正了正坐姿,再次回复到亦母亦主的口吻,“今后郁氏的命运都将因你而变,若是行差了一步,娘绝不会对你手软!”
郁瑛的双眼一时闪亮,此时此刻终于能得到母亲对自己理念的支持,让他兴奋异常,纵使平日惯于不流露极端情绪,他也不免笑逐颜开。刚想再说什么,木屋外忽然传来了马匹的嘶鸣声和一阵小小的喧动。
“去吧……”妇人手往外摆了摆,“应该是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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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早就有了一丝预感,但是真的在终点站看到郁瑛时,童焱还是大大的激动了一把。她一下马就朝他飞扑过去,把这个小少年死死的搂在怀里。
“郁瑛,我真是爱死你啦!”顺便啵的一口亲在他的小嫩脸上。
“喂!你个野女人别乱碰阿瑛!”
一声娇叱从不远处传来,不过却不是出于梁龙姬的嘴巴,而是正端坐在高头大马上的强盗之一。
当然了,这肯定不是一群真正的山贼。
童焱是在半路上被拍醒的,她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可当她重新视野清晰的时候,原本那一大队的山贼人马已经消失,在她面前只剩一个蒙着面的壮硕男子。
“大、大、大侠饶命啊!我无才无貌无钱也无德,完全不值得你动手啊!”一看清这蹲在自己跟前的正是那个把她提溜上马的人,童焱刚想抬起的身体又扒了下去,两手死死的拽住身边的草根,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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