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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曹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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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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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仪狄起身后退了一小步,就见那少女脸色微白,一脸被晃晕了的模样,手里捧了颗晶莹圆润的珍珠,楚楚可怜道:“方,方才奴家无意冲撞了神君,求神君恕罪……神君若是瞧得上这颗珍珠,奴家便送与神君赔罪吧。”

    仪狄蹲回少女面前,饶有兴致的左右打量她:“你就是刚才那颗孕着珍珠的小贝壳?”

    少女怯生生的点头。

    这么看来,仪狄刚才俨然就是个仗势调戏良家少女的流氓举动。

    仪狄不好意思道:“本君是头一回来海里,什么都瞧着新鲜,方才却是无意冒犯了,实在是对不住。”

    他说着便拿手拢起少女捧了珍珠的手,恳切笑道:“这珍珠你留着吧……方才是本君的不对,该是本君向你赔罪……方才可有伤着你?”

    虽然仪狄的断袖名声四海皆知,但客观上他这张脸确实男女通杀,笑起来时尤为要命。小贝壳并不知道面前的男子是谁,只知道是位仙阶极高的神君,她看着仪狄近在咫尺的笑脸,原本微白的脸色已经变得通红,娇羞的摇摇头:“多谢神君,不曾伤到……”

    仪狄便又冲她笑了一笑:“如此便好。”

    小贝壳已经快不会说话了。

    印迟斜眼瞟了满脸羞涩的少女一眼,没吭声。

    小贝壳久居海底没见过太多世面,看仪狄不怪她夹了他手指,也不肯收她的珍珠,道过谢就红着一张脸,噗的又变回了紧闭的海贝。

    仪狄带着笑意起身,看了看那颗小海贝,又回头看了看被他无意调戏过的一众贝壳,走到印迟身边:“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这要是传出去,我可就断袖流氓两边都占全了。”

    印迟听完仪狄的玩笑,恭敬的拢起袖子一躬身:“是晚辈的错,方才不想扫了司神您的兴致,是以没有出言阻止。”

    仪狄看他的样子,怔了怔,收了笑意:“怎么突然又是这种态度……难道是看我刚才如此欺负你们东海的小贝壳们,觉得不高兴了?”

    “晚辈不敢。”

    “……”

    仪狄被好奇心笼罩着,其他的都没太顾得上,几天下来,整个东海的海底便都让他参观了一遍。

    于是不止龙宫,全东海都知道他们七公子领着大名鼎鼎的仪狄司神来参观了,第一天时还叫开了珊瑚林里所有的海贝,并重点调戏了一颗海贝小姑娘。

    只是海底的小精怪们都比较淳朴,不太懂得周旋应对之道,知道来的是司神大人之后,遇上了都不再敢掉头闪人,只老老实实的幻出人身上前请安。

    但它们又都知道仪狄司神那广为流传的风月史和特殊“爱好”。

    于是幻出的人身若是女子,情形稍微有些尴尬。

    可若幻出的人身是个男子,情形便更加的尴尬。

    仙阶高者照拂关切小辈本是情理之中的事,可一到了仪狄这里,就总容易让人衍生出其他的想法。

    因此仪狄司神在好奇心得到满足的同时,也稍微觉得有那么些郁郁。

    看仪狄心情有些低落,印迟头一个紧张。万一他老子怪他招待不周丢了龙宫脸面,他岂不是又要遭殃。

    于是逛完海底后,印迟拉了仪狄看东海的歌舞,希望能排解仪狄的郁郁。

    海里的歌舞,自然跟仪狄以往在天庭或地上看到的不同。

    仪狄就着美酒佳肴,看着厅中姿态婀娜的鲛人翩翩起舞,舞姿虽不能说艳绝世间,但舞间时人时鱼,别有一番风味,便再一次提起了兴趣。

    龙宫里的歌舞美姬,酒席应酬间比起外面海底的小精怪们强了不是一点半点,见仪狄看得兴味盎然,便也十分来势,有意无意的总是游到仪狄身边,胆子大的明言挑逗,胆子小的暗送秋波。仪狄端着神君的架势,带笑不语照单全收,让歌舞姬们越发来了胆子,把仪狄围在中间,却把主人身份的印迟都冷落了。

    印迟默然无语的在一旁咬着酒杯,心中郁结又开始翻腾。

    这股郁结,从第一天仪狄调戏小海贝的时候他就开始酝酿了。

    想他年少白痴的时候,也曾去珊瑚林干过敲贝壳的蠢事,一开始是想看新鲜,后来是想弄几颗珍珠当私房钱。可贝壳轻易不会开壳,任他嗓子眼嚎出烟来也没叫开一颗,十分不给他面子。虽然仪狄仙阶远高于他,可看他毫不费力把所有海贝都叫开了一遍,还无意中顺手调戏了个小姑娘,他怎能不受刺激,怎能不郁结?

    再比如这些鲛人歌舞姬,虽说是歌舞姬,可鲛人貌美,且天性就有些高傲自恃,眼光极高,入不了它们眼的人,就算是位高权重,也不见得它们肯去巴结讨好。想他堂堂龙宫公子,也没得这些鲛人如此讨好过,如今一见到仪狄,倒是个个都扑上去了。

    印迟一边郁结着,一边看到那些鲛人已经大胆到开始动手动脚的地步,终于郁结到了一个临界点。

    酒杯啪嗒一声放到桌上。

    把印迟当空气的鲛人们终于消停了,到底他还是是龙宫的主子,就算不讨好也不能得罪,看他脸色不好,便都识趣的退了出去。

    厅里只剩下印迟和仪狄两个,仪狄靠到椅背上,拿手去按太阳穴:“呼,可算是走了。”

    印迟正郁结着,看他这么感叹又有些管不住嘴:“晚辈看司神方才的样子,应该是乐在其中流连忘返才对吧。”

    仪狄左右打量了会儿他的神色,挑眉:“我欺负你们东海的小贝壳你不高兴,我对你家的歌舞姬好一些你也不高兴……”

    话没说完,印迟已经起身赔罪:“方才晚辈喝多了,言语失敬还请司神恕罪。”

    仪狄这几天已经观察出来了,印迟一摆出这种阵势来,就说明小爷他不高兴了。

    他以手支颊,歪在椅背上看印迟,半晌笑了,慢悠悠道:“我却觉得,你不是喝多了,而是……醋了吧?”

    “啊?!”

    印迟一呆,仪狄已经倾身到他面前,笑意满满:“我对别人好,你觉着不高兴,别人对我好,你也觉着不高兴,如果不是醋了,那是什么?”

    印迟继续呆着。

    仪狄往前一步:“这阵相处下来,看得出你是个比较迷糊的,风月之事大概也没经历多少,所以即便是醋了一时也还没察觉到。”

    印迟还是呆着。

    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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