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政君虽然将我留在了宫中,并没有限制我的行动,我依然想去哪儿去哪儿,想做什么做什么。但于我来说总觉着我的心被无形的牢笼禁锢着,
这日下朝,我二话没说带着鲁坚出了宫。楚政君差人寻我时,我已经在宫外了。
我迅速前往秦鹳寺,寻箫锦,也就是颜沛锦。
得知他的身份,我却不知道自己要问他什么,要与之说什么。但心中一个念,驱使着我前去寻他。
到了秦鹳寺,直奔他住的院子。他见到我,并不惊讶,反而笑意不断,开口第一句话便是:“那日,心情甚好,便入了花苑去看月下美人,却未料遇到了你……我的出现,是不是扰了你们的兴致?”
看来,他还不知道我已经得知他的身份了。不然也不会如此笑,更不会如此轻描淡写的说这话。我不知是好笑还是苦笑,回了句:“倒也没有,只不过回去他闹了些脾气。”我这是赤•裸•裸的报复吧?我看到他眼中闪过的一丝惊怒,我心中竟是有一丝的快感。
“那人是你夫君?”他抽搐了下嘴角,终是问了出来。我走至槐树下的石凳上坐了下来,笑道:“暂且还不是,不过很快就会是了。”我很快乐,心里甚是痛快。因为他的面色越发的阴沉起来。
可是,这丝丝的快感之后,我的心竟出现了一种抽丝般的疼痛。原来,快感只是一时的,并不能长久。
“如此,我便知上次赏荷时,寻你的三太子如今的皇上便是他了。”他坐至我对面,低眉倒茶,眉宇间的那抹纠结我是看的一清二楚。
我点头道:“嗯,是当今泽瑞国新君主。”将楚政君当做盾牌,是我的错。可谎言有了开始,便只能继续圆下去,何况……坐在我对面的颜沛锦,对我没有真言,我何以对其坦言?
“将你看的如此紧,想必爱之深关之切。”他言语低沉起来,抬眸看了眼我,急闪而逝的那抹阴冷依然被我瞅见了。我笑道:“让箫公子见笑了,若非他是帝王之家的人,我却不乐意被其管制。”楚政君待我如何,我是看的一清二楚,虽然他偶尔威胁,可每次威胁却都是为我,并非真的强迫。倒是你颜沛锦,处处顺着我,其实是为了你自己的目的。
若,让我选择,我宁选楚政君,也绝不会选择颜沛锦。
“步姑娘这话?”他不解的看着我,那双深邃的眸子眯了眯,似乎想要从我的面容上找什么解释似得。我饮了口茶,放下杯子,又玩弄了下杯中之琼液,道:“若非他许我做泽瑞国皇后,许我一生的不欺瞒,不离弃,不背叛,我怎乐意委屈自己呢?女人,一生追求的不多,只不过是一个男人的真心。”
真心,是我一直想要得到的。可是,我用我的真心换来的是什么?是颜沛锦你的利用和背叛。
“帝王之心,何以能真?”他嘲弄般的哼笑出声。
我抬眉看他,今日与前几日见到的他不一样了,之前如竹出尘,不染世俗,遗世独立如仙一般。今日见他,也不过是个吃粗食行众人行过的路的平凡人。“帝王之心,有真。香宛国不就出现了一位奇皇帝吗?他一生便只娶了一位妻子,一生只爱她一人,且那位皇后还是来自民间。这样一个实例告诉我,帝王的爱,并非都只是虚假的。”记得,他祖父祖母的爱情故事还是他亲口告知我的,如今他却说帝王之心不真。想来,他早就忘记他和我说过的话了。
“那,都是极少数的。”他轻微摇头,好似嘲笑自己一般低喃:“却不知这个故事将你推向了别人怀抱。”
后面的话,很细,我只听出了个大概,将什么推向什么人的。听不清也不去追究,道:“极少数也是有的,我相信如今也会在我身上发生。”我预感已经发生了,楚政君对我的情意,早已触及了他的底线,或许还会超离他的底线之最。
“如此,祝福你得觅托付终身之良人。”他眼眸紧紧的盯着我,淡漠的这样说到。蓦然站起身,抽出那不离身的箫,走了两步,“再允我为你吹一曲《凤凰来仪》吧。”我无所谓的点头,他是真的死了那想要再利用我的心了吧,莫名心中有一抹痛楚,一点点的从一处散播开来,处处疼痛。
箫声渐起,略带忧伤哀离,不似之前那般轻快明媚。他半侧而立的颀长身形周隐隐夹杂着丝丝失落与漠然;如云一般的锦衣贴合他修长的身体,在微风中轻轻拂动,簌簌作响;墨发轻轻飞舞在他背后,似是一股子仙气围绕着他,那种遗世独立的模样再一次浮现。
如果,并不知他就是颜沛锦的话,此时我该沉浸在他给予的脱俗之感中,将他美好的一面深刻的印在脑海之中,对其另眼相看,赞赏有加才是。只可惜,我得知了他的身份,他所作的任何一件事儿都是有某种目的的,他不会做一件得不到回报的事儿的。
之前,我便与之决断了,如今我又编了谎言,他再也无法从我身上得到任何的回应以及利用价值了
这时离去便是最好的。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起身走至他身边,微微弯腰作揖,轻言语:“箫公子,告辞。”之后,我便甩袖潇洒离去,步子迈的很大很轻快。然而,背对着他的时候,我却垮下了脸,心中满是怅然和抽丝般疼痛。
离开了秦鹳寺,心却越发的沉重起来,我以为离开了满是香火味道的寺庙,心口的一口闷气自然会消散,可上了马车安静时,心中的郁闷却越明显了。
我手紧紧抓着胸口的衣服,试图让这股子难受劲儿消散去,可是它如扎了根似得,紧紧的在心口徘徊着,令人不舒爽。
他竟是忘记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我于他来说从来只是有心利用,说一些应景的话也是为了骗取我的真心。如今再纠结这些何用?不过为自己平添了烦恼罢了。
我尽量让自己放松开来,缓缓输出一口气,伸手拂去脸上莫名其妙不该出现的东西,自嘲了一番,对在马车外的鲁坚说:“鲁坚,去君子楼吧,静静心。”
“是,少爷。”马车缓了一下,又加快了速度。
来到君子楼,因上次来的习惯,还是选择了楚政君所说的他常来的房间。或许,还是喜欢楚政君所选择的环境吧,比较合我心意。
方坐落不久,茶点还未上来,便有人不敲门就跨入房门且口中还唤着我的名字:“步梓凡!”
我抬眉看向门口,一个身着华丽之人正怒气凛然的模样,看到我先是一愣,立马又是一副恨不得杀了我的样子,眼眸中隐隐燃烧着怒火。“不知这位兄台是何人,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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