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是越发的炎热起来,就算车窗、车门通敞,车行有那么一丝的风,也不能让人心静,伸手摸了下额头,发现有了些汗意。拿出帕子擦拭了下,无奈越往南走是越热了,“鲁坚,到了驿站一定要给我准备些冰,这么热哪能受得了。”尤其是我这种里三层外三层包裹着的人。
“是,少爷。”我看了眼坐在车夫旁的鲁坚,车夫还戴了顶草帽,而他却顶着日头暴晒呢。“鲁坚,进来。”这么晒下去还不得中暑。
“少爷。”鲁坚迟疑着,并没打算进来:“有何事儿?”瞧他满是汗的额头,还有那晒红的脸,我无奈摇头:“进来陪我说说话。况且外面怪热的,里面坐着舒服些。”
“是,少爷。”他朝前后看了下车队,而后进了车内:“少爷想听些什么?”
我摇头:“随意说吧。”尔后拿出阁子上的书看了起来,余光发现鲁坚身子僵硬了下,便抬眉愁他,方才他的脸晒得红,而此时红晕又深了一层,眼神有些闪烁,不知为何。
我目光转移至书上,又看他一眼,不由心里笑了,想是鲁坚实在羞于我看的书吧。
书是我要鲁坚去指定的书肆取指定的书,想来他还没打开看过,而此时我这般光明正大的看,他倒是害羞起来了,我开口问:“鲁坚,你没有看过禁书吗?”
发现鲁坚整个人都动弹不得了,脸偏了过去,无措的眨眼,摇头,说话语气却中气不足:“没,没有。”
“真的没有?”我一直是信他说的话的,但这事儿却不能信,哪个男人不爱看十八•禁?就算是书生都还偷偷摸摸的暗地里窥些这类的书呢,更何况是鲁坚。
鲁坚脸再一次加深了红晕的程度,就连说话声都小了些:“没,真的没有。”这就是青涩的小男人啊,瞧这羞于启齿的模样,让人无法不继续逗他:“你还说没有?”
“少、少爷。小的,小的……”
“有没有?”我提高了半个调子,故意恶狠狠的看着他,瞧他这副模样真的好想笑,但我忍住了,一本正经的说:“快回答我。”
鲁坚那张挣扎的面容变得有些扭曲,纠结后似乎突破了什么障碍,鼓起勇气说了个字:“有!”他鼓起勇气说完,又颓了下去,好似后悔说出这话。
“你看的是哪一本?”而我感兴趣的却是他看的是那一类的禁书。
鲁坚小声说:“是……是春花十八嫁。”
“这春花十八嫁已经算不得什么了,她和每一位丈夫行房方式都差不多,就算二十三十嫁都是那一种方式,没什么新意。”这种书我十六岁的时候就看过,当然这话不能说出来,免得吓坏鲁坚,“我给你推荐一些吧,尤其是我现在看的。”我将书页翻给他看,续道:“如今这‘断袖孟少’才是最经典的,这书中的孟少是个断袖,但男女通吃,尤其是这个作者描写的十分的细腻,动作语言都恰到好处。是这书中的画更是一绝,每一笔描绘的都很到位。”
我兴奋的给鲁坚说,却见他脸从红色变为煞白,眼如瞪恶魔一般看着我:“少,少爷……”而他的眼还小心的看了下我手指所指的地方:“这,这太露骨了。”他声音压得很低很低,生怕外面的车夫听到似得。
“这还露骨?”我看手所指的地方,只是一个男人狗趴式的高跷着腚,等到着被人攻。
说实在的,这确实露骨了很多。没有认识颜沛锦之前,我还是有所收敛决不看太过露骨的东西,和颜沛锦在一起后,我几乎不看禁书了……
然,如今我却颓废至只想从书中找快乐,没有选择性的看,越出矩越能够引起我的兴趣。
是我因一个男人而放弃自己,开始堕落了吗?
看似冷静的我,难道真的要让自己沉溺在这种书中,永远不让自己走出来吗?
“少爷,其实……作为读书人,你不该看这种东西。而且,你还是朝廷命官这种东西看多了,影响官运。”鲁坚好心劝说,我勉强扯嘴算笑了:“如今无趣,随意看。”
鲁坚道:“小的,小的……”我想是没了玩心的模样看起来比较颓然吧,引得鲁坚有些自责了。
“有话直说,大男人的支支吾吾做什么?”
只见鲁坚犹豫的坐直了身子,慢慢的伸手至衣襟,迟疑的开口:“少爷,本我不想将这给你的,但是……”这空当,他将一封信从衣襟中掏了出来。信已经有些褶皱,信的四角也有了些湿意,捂在衣襟中想是沾了点鲁坚身上的汗。
“这是什么?”我取过来看到信上的字,有些惊讶,因为字迹是颜沛锦的。
从京城出发,至今已经半个月之久,虽然不经意间总是想起他,但我已经克制在克制了,而这封信让我又想起了他,满脑子是他……
而这信在出发前鲁坚就拿到手了,这鲁坚却……
“他什么时候给你的?”我将信还给了鲁坚,不看不看,绝对不看!不要再看关于颜沛锦的任何东西了!
鲁坚不愿接手,又推还给我,说:“启程那日,佩亲王送您至城门口,只是少爷没有发现。在您和使臣大人说话的空隙,贺敏来叫走了我。佩亲王就在城门右侧贴皇榜的木牌之后站着,要小的上了路再将这信交出来,且不让小的说是他亲自来相送。”
他,送我至城门口,他竟一路送走我。
这算什么?
让鲁坚将信给我,还不让说……
我冷笑,这点伎俩,谁人都会。以为我还是那青涩的小姑娘吗?以为我不会深思,不会想到这是的他计谋吗?
鲁坚是我的下人,自然会跟我坦白一切,而他也抓住了这一点,不论他隐瞒抑或说出来,鲁坚都会如实告诉我一切。
我们都已经决断了,他竟还厚着脸皮来相送,以为这样我会就再一次傻傻的送上门任之利用吗?十六岁春心漾的时期已经过了,作为一个女人的时代来临,我岂能再一次于一棵树上吊两次呢?
“少爷,您不看信么?”见我将信原封不动的夹在了那本禁书中,放入阁子里,压在最下面,另取了一本来瞧,鲁坚忍不住开口。
我看鲁坚一眼冷冷的说:“今后我和佩亲王毫无关系,莫再将我们扯到一块去。”鲁坚低头不语,但他轻微的叹息声还是被我听到了。
有什么可叹息的呢?哦,是叹息你家主子被利用吧,其实你也想着颜沛锦会是一个可以照顾我一辈子的人吧。
只可惜,想,都是虚无的。
……
又行了十来日,终是到了泽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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