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肚子怨念来到南书房门口,等待皇上的召见。
身边的他背着手望着书房的门,眼角透露了一丝渴望。他渴望坐进书房内的龙椅吧,那把椅子是这几位皇子向往的,追求的。
“这里,是他们相遇的地方。”耳边传来了他飘渺般的声音,我蓦然回头看他,他也侧目看着我。他在和我说话?
看着他这双眼眸,我不禁怔忡。又浮现了在马车上看到的清澈,之前的红血丝已经淡去,独留下一抹清明的伤。
我的心不由为之抽痛,随之轻轻的呢喃而问:“谁在这相遇?”明显看到他眼中划过一丝狐疑和不解,而后又被掩盖,他定定的瞅着我,说:“我的父皇和母妃。”
颜沛锦让我感到他强大的地方就是他的眼神变幻太快,有时候会让人来不及去琢磨。就算来得及琢磨,也琢磨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他回答完后,再次看向书房门。一个小太监弓着腰出门,给四皇子和我行了礼后,小太监对我说:“步臣,皇上召见。”我点头。对于这个“步臣”的称呼我心里是有抵触的。第一,这个步臣不是我;第二没有官位没有权利的我称臣却又不是官,让人怪异。
但很多臣子的儿子都是这样一个称呼,我心里平衡了些。
进门前,我看了眼他。他的眼神灼热,让人畏惧。
我怪自己,为何进门前看他,他有甚么好看!
进了门,由着太监指引,我来到内阁。肃穆的书房幽香阵阵,这个香味甚是让人舒服。书案左右两侧摆放着两个半腰高的金龙飞腾鼎,其中飘出轻烟来,飘渺不定。原来香味来自鼎,但这是什么香呢?我想知道。
“臣下参见皇上,吾皇万福。”将至书案前三米处,我撂袍下跪,用我那洪亮的声音给皇上问安。
说起我这浑厚的男人声音,我还真得感谢我的口技师傅,若不是早年跟他学过口技,我女扮男装入宫必然早就穿帮。
“梓凡来了。”老皇帝今日的声音有些慵懒,较之之前朝堂上听到的有些疲乏。“你有何事儿禀报朕,起来说话吧。”
“谢皇上。”我磕了个头便起身,而后抱拳回禀道:“皇上,昨儿在臣下府上发生了件怪事儿。不知何人将一些贵重之礼放至丞相府门口,打开来看时让臣下惊讶,礼盒中竟有皇上您曾收藏的血如意。臣下怀疑,是不是有人盗窃了皇宫之物,故来向皇上禀报。”二皇子,我不曾有害你之心,只不过将你送的东西经皇上之手还给你罢了。
“血如意?”老皇帝懒散而耷拉着的眼眉顿时抬了起来,整个人也精神了很多。“可带入皇宫?给朕看看。”
“是。”我附在小太监耳边说了两句,他便蹬蹬蹬的小跑出去将鲁坚带了进来。
我府上的人将东西抬了来,一一打开给皇帝看。而血如意却是我绕过书案至皇帝面前打开给他看的。
他看过后,笑着说:“既然是有人丢在了你府门口,又没有人来认领,想来这是天意。”
“天意?”我低眉看了眼手中捧着的盒子,这血红的东西怎么看怎么扎眼,迷茫的再看向老皇帝,他却是一脸的笑意,让我不解:“皇上,天意为何?”
老皇帝捋了捋胡子,郑重道:“天意便是让你步家得到这些玩意儿。”
“皇上,这……”我本意是想将这些东西交给老皇帝,让老皇帝还给二皇子,以示警告的,可如今老皇帝一句天意便让我收下这些东西,完全违背了我的初衷啊。
皇上亲自将盒子盖子盖上,笑眯眯的说:“朕了解步卿,他爱这血如意,既然有天意在,收藏起来何乐不为?如哪日失主找回来,再还也不迟。”
失主找回来?二皇子才不会将东西收回去。
“臣下听皇上的。”我只能点头,准备退下的时候,老皇帝又叫住了我,“步臣。”
我回身半低眉看着他,“皇上您有何吩咐?”
“抬头让朕看看。”老皇帝的话一落,我抱着盒子的手紧了紧,心里有些紧张,难不成老皇帝认出我了?心有犹豫,不敢抬头。
老皇帝的言语中皆是笑意:“怎么?”
我心一狠,还是将头抬了起来,大不了一死。
然老皇帝瞄着我,却大笑着说:“你果然和你爹像,你出生时候,朕还去丞相府瞧过你。”
我心抽抽的难受啊,老皇帝您的行为让人害怕!
“朕还记得和你同天出生的是个妹妹,不知如今她是不是也出落的如你娘当年一样。”
呼,我心中的大石头放下了。轻松的回复他的话:“妹妹貌美,爹爹从不让其出门。近日爹爹又将妹妹送往江南外祖母家去,有可能明年夏便与舅父之子,臣下的表哥成亲了。”这样的说辞是爹爹早就和我商量好的,待适时说出来,我想今日便是最好时机了。
“十九了吧,嗯,早些嫁了也好……”老皇帝若有所思的说着。然他这句话却让我听着不舒坦了,我早些嫁了对他有甚么好处?这般巴不得我嫁了!
老皇帝看了眼我紧紧抱着的东西,挥了下手,“把东西放下吧,坐下来和朕聊聊天。”
坐下!聊天?
见我反应慢皇帝沉了下脸,说了句:“快。”
我忙将东西给跪在地上的鲁坚,而后他们起身被小太监领了出去。我有点点畏缩,走至一边的靠椅坐了下来。聊天就聊天吧,我受不了的是,老皇帝那双慈祥眼看着我,有些深情,但我明白他看的并不是我,而是透过我看另外一个人。另一个人?不会是我的娘亲吧?
貌美的娘亲曾经和老皇帝有过往吗,怎从来没有听娘亲或者爹爹提起过,抑或那是他们之间的禁忌?
“你和你爹真的很像。”老皇帝幽幽出口。听的我心里甚为不舒服,不和爹爹像,难不成和您像?那我娘这红杏还真是厉害,皇宫的墙都翻过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话自然是说的另一套:“皇上过奖了。”
老皇帝呵呵一笑,道:“连性子都很像,他便受不得别人的夸奖。”
我有些不知所以然了,爹爹受不得别人夸奖吗?别人一跨爹爹,他每次都笑的合不拢嘴好吧。“呵呵。”我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干笑。
“朕的这五个皇子中,步臣觉得谁比较和善?”老皇帝拿过了一本奏折,看了起来,我知道他的眼虽然盯着奏折,心却不在那上面
说起和善,我还真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大皇子早就被我排除在千里之外了,从来是和我心中标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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