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回家,看一下小朋友。”叶思晴顿了顿,迟疑地,“等下吃完饭再去医院。”
“回家了就好,你有没有受伤?”
他沉稳的声音对她有宁神的作用,让她萎靡、烦乱浮躁的心情不至于沮丧到贴地。
郑杰峰听到菲菲说她回家了时,心中的磐石已经顺利下坠。但想及带血的耳钉又觉得心里柔肠百结。
“我没怎么受伤,一点小擦伤。”
“我晚上去医院看你。”
“喔……”
她回答的尾音拖得有点长,心中对他将前往医院稍感踌躇。
他再次听到她的声音,虽然只是简短的三言两语,却仿佛几经阻隔而终于阴霾退散、雨过天晴,心内抑制不住的驿动。
中午时分,还一度觉得离再见非常遥远,简直不可期。而终于可以一尝心底的殷殷希冀,就在今晚。
他释然而欣慰的放下电话。
这一天的事情还真称得上刺激紧凑,长基股权上的威胁算是解除了警报,现阶段可以专注于公司的事务而非金融市场。
最令人安慰舒心的是,思晴也有惊无险的回来了。
叶思晴讲完电话下楼。大厅里一大两小三个男生在玩乐高色彩斑斓的泥胶,塑成各式公仔或玩具的形状。最兴奋得尖叫的是宇轩,笑个不停,起劲地跳来跳去。
她走近他们,笑了。
“嘉伟,留下来吃饭好吗?”她笑眯眯的,征询而期待的问他。
程嘉伟抬头望一望她,又看看兴致勃勃捏着泥胶的宇希宇轩,俊秀清雅的脸上同样笑意盈盈,点头:“嗯。”
她于是吩咐苏姐叫人去准备新鲜的挪威三文鱼,程嘉伟喜欢吃三文鱼刺身;还有宇希的鸡翼、宇轩的牛扒,以及自己的至爱樱桃、奇异果等。
只要至新鲜的。随后见到贤仔叫上柏叔一起开车出去采购。
玩起来时间过得飞快,在宇轩极不乐意的情况下,吃饭的时候到了。
宇轩在自己的座椅上极之不安稳,他一直还记挂着自己的泥胶公仔。水灵黑亮的眼珠转来转去,稚嫩的童音总在磨叽的哼着“不想吃了”、“超级饱了”之类的。
他一刻不停的调皮别扭着,就是不肯乖乖的吃菜喝汤——吃了大概会变僵尸,OTZ。
吞下的每一口都要旁人非常祈祷的、然后他艰难的咽下去,难为了喂他饭的菲菲。
“宇轩,宝贝,你快一点吃,自己吃嘛。”
叶思晴忍不住催促道,留医才一段时间,不知道宇轩竟然让菲菲他们娇宠、惯成了这样。
“宇轩,你想不想快点吃完了,再一起玩泥胶呢,比赛谁捏得最像,好吗?”
程嘉伟利诱宇轩,宇轩灵动的黑眼睛眨了眨,想了想点头同意了。毕竟又不能边吃边玩——那还不给妈咪啰嗦死,耽误的是自己玩的时间。
吃完饭,程嘉伟陪宇希宇轩又玩了一阵,两个男生才玩兴正浓、难舍的去冲凉,然后做功课。男生们由菲菲接手。
程嘉伟坐在沙发上,抬腕看表,看着叶思晴显得雪白的脸说:“我送你去医院。”
她的腹部一直在痛,可她猜想没什么大碍,久伤成良医,大概是皮下淤血什么的。不过,真的不用触碰都很痛,一不留意碰到就更是痛得飙汗。
“你才从新加坡回来,别奔波了,我叫柏叔送我去。”
她凝视着他,眼见他眉宇间掩饰不住的一抹倦容。
昨夜程嘉伟几乎整晚都是辗转反侧的失眠,心情沉郁而凌乱。清晨从新加坡飞回来,又赶往九肚山接她,然后又陪着孩子们玩了这么久。不累才怪。
“我想陪你一起。”
“我还好啦,你看……”她玩笑的用魅惑的眼神眨一眨,电了电他,神色轻松,“好了,我叫两个保镖保护我。”
一听她这样折衷的办法,他嘴角一翘,一伸手把她拉到自己膝盖上,揽在怀里,揉揉他的头发,勉强点头“嗯”了声。
程嘉伟唯恐又有什么事发生,一想及如此,觉得有必要马上找Peter面谈,就是不清楚Peter回港了没。
*
叶思晴进去病房的时候,郑杰峰已经坐在里面了。他看见两个保镖跟随她一起进来,舒了口气。
他们走进里间。
“刚打你手机又不通,后来在桌面看到你的手机,电池都没上。”
“不知道,他们不小心撞到摔过吧。”她知之不详。
他帮她上好电池,开机居然是work的,呃,现在的手机都可以狠狠地摔。据说诺基亚还能挡子弹,有图有真相,于是去动荡地区的人记住要对iphone忍痛割爱。
“快吃药,护士刚来过。”
郑杰峰走向茶几,倒了一杯水,将药丸也递给她。药丸不少,分两次才能吃完。
他站在她的咫尺,眼睛一瞬不瞬、饶有兴味的注视着依然优雅动人的她。
她微仰着头,半眯着眼睛,张开可爱丰盈而濡湿的双唇,优雅至极的吞下药丸,他能感受到药丸投入她的口腔,滑下喉咙的温润质感。
她放下杯子,望向他,她感觉到他聚精会神的凝视,好像很久没有这样了,她略感羞涩的低下头。
“晴。”他低声唤她,黑色的眸光亮熠熠的,投射^到她的脸上有发烫的感觉。
他蓦地一把拉过她,把她紧扣在胸前,不期然她“嘶”的倒吸一口冷气,痛的。
他慌了,赶紧松手,问:“哪里痛?”
“没啦,扭到了。”
她宁静的望着他,澄澈的眼睛里却因为突如其来的痛楚有点氤氲,以及心头骤然泛起的难以言诉的酸楚,让她的目光倍添伤感。
她的身体严重受伤、心灵更是被动物凶猛狠狠地打击受创了,她从来都不是坚强的人。
或许恰恰因为她身边一直有一个坚强的所在,那种强者的气场让她心悦的折服。在他面前,她无需坚强,柔弱即可。
他从来都无法逃离这种氤氲的迷离,他总是会心痛,柔肠寸寸、寸寸却断。
他的视线转而看向她有伤痕的耳垂,眼睛禁不住又渐渐的湿润起来。
他轻轻的揽过她的肩膀,她稍显忸怩、不自然的将头靠上了他宽阔的肩膀。逐渐地,她的手终于从垂直状态慢慢的举起,迟缓地环抱上他的腰部。
他小心翼翼的揽着她,多久了?他想,似乎离上一次被她这样温馨的揽住已经太久太久,几乎久远得成了从前。
“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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