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有两棵大榕树,一只黄鹂站在枝头呀呀地唱着歌,院子里桃红柳绿,彩鲤翻腾,处处透着江南独有的风韵。
“事情查清楚了?”
“差不多了,这是杭州知府哈努达勾结副布政使刘恒达的罪证,里面清楚地列明了所有往来的明细条款和其他佐证,另,还有嘉兴、淮阴……一干官员涉案其中。奴才还查到,福建等地的官员和哈努达等人会互通书信,似乎还和倭寇外匪有所往来。”一名面容普通的男子恭敬地回报道。
“福建……闽南地区民风不同中原,外匪……”胤礽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又低头看了一下摊开在桌面上的简易地图,冷笑道:“看来是开放港口惹的祸了。想趁火打劫捞好处?这里还是我大清的领域呢,真不要脸!”人家英国海盗打劫西班牙商船好歹都会等到公海才动手,这个领居可有趣了,遮羞布也不用一下,就这么直剌剌地上门讨钱!
“主子可是想要加强福建的海防?”
“哼,加强?太便宜他们了,有胆子来犯,就别怕死!”胤礽露出了一个冰冷的笑容,“这个我自有主张,你不用管,你帮我盯好杭州那边的官员,有任何异动再报上来。”
“是。”
等到男子离开后,胤礽又重新审视了一下地图,手指在南方的地界上虚化了一个圈。灵德说过,广东的火器营已经步入正轨,完全成熟了,既然有人自动送上门来当陪练,不好好招呼一下对方也实在是太对不起人家的一番心意。
只是,该派谁去呢?
石家倒是有几个不错的后辈,尹德……可以考虑,唔,要不把格尔芬那家伙弄过来?将领胤礽很快就划拉出了好几个,但是比较头疼的是身份上可以压得住场的人。
这时,胤礽突然想到一个人——十阿哥胤俄。说真的,对于那一大群弟弟,胤礽还真没多深刻的感情,读书的时候不同班,出来工作了又不在同一个部门,最多就是混个脸熟,不喜欢不讨厌。
而胤礽想到的是,如果将胤俄和尹德一同派往福建镇压海匪,不仅压得往场,更能磨练一下胤俄,说不定日后还能大用。尹德是遏必隆的儿子,算起来是十阿哥的亲舅舅,有他看着,危险性会降低很多,或许,再将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一块扔过去长长见识?
对于旗人和皇子的教育,胤礽最不满的就是“无故不能离京四十里“这一条,这不是活生生地把人给养废了吗?以后他一定得找机会给废了这一条,凭什么要他养这些无事生产的人?
胤礽提笔一一写下刚才所想到的要点,准备回京后就慢慢从八旗生计开始动刀,这时,房门“吱呀”一声响,屋里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
“你今天不是去赴苏州知府的宴席吗?这么快就回来了?”胤礽漫不经心地说着,然后搁下笔,拿起一旁的麒麟玉镇纸压在上面,等着风干,“难道苏州知府这回没找来什么青柔红艳的花魁来陪你?”
胤褆懊恼地看着悠闲地坐在椅子上的人,心中忧郁到了极点。自从那件事发生后,由杭州到苏州,这中间都快半个月了,胤礽对他还是不冷不热的,看着亲近,实则生疏,弄得他实在是难受。
有时候,心上人太理智了也不是一件好事,他还真愿意胤礽直接给他一顿鞭子,好过这样不远不近地吊着。
“我不过是去应个景而已,哪来这么多的人坐陪?”
胤礽闻言朝他笑了笑,招手道:“我这里有几本册子,你看看。”他这次是微服出巡,为了避开众人耳目,还特意让胤褆出去摆明郡王身份引开注意力,而他则成了一个普通的宗室。
胤褆大喜,快步进上前握住胤礽的手,“你不生我的气了?”
“哦?难道你做了什么应该让我生气的事?”微挑的猫眼横了过去,闪动着不明的光芒。
“呃——”胤褆词穷地卡住了,是或不是,都不好说,只能道:“你要让我看什么?”
胤礽哼了一声,拿起手边的几本册子递了过去。
胤褆翻看着手中的资料,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直接将东西甩到桌面上,生气地道:“离谱!阿山身为两江总督,不但一字未提,还尽报喜不报忧,真是混帐!”皱眉看向胤礽,“你有什么打算?”
胤礽淡淡地道:“阿山的两江总督是老爷子钦点的,过两天一起递上去让他栽决吧。”
胤褆赞同道:“这样也好,省得老爷子以为你要动他的人。”说着他突然将人抱住,神情可怜兮兮的:“保成,今晚我应该可以陪你睡了吧?”
胤礽不由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揽住胤褆吻了上去,直到感觉到一个火热的硬物抵住他的小腹,他便偏了偏头,拉开两人的距离,一字一字轻柔地说道:“我今晚还有折子未批,所以还是得先请大哥单独回房休息!”
说完他双手用力一推,趁对方踉跄退后之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只留下胤褆在身后苦笑摇头。
“还整天说我小心眼,我看你这醋劲也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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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苏州府近郊以南十里,有一个山清水秀的小镇,镇上人口只有几百户,大多数人是靠着附近的农田和进城里做些小买卖为生计,民风甚为纯朴。几年前,东大街搬来了一户人家,姓罗,主人家很是和蔼亲切,时不时就会去田间询问农事收成,身体看着硬朗,但听说是早些年得过一场大病,这才来乡间休养。
小镇上的居民挺喜欢这位不摆架子的罗老爷,有时候偶尔遇见了都会塞上一把青菜或者瓜果,说“乡下地方没什么好东西,您不嫌弃就好,都是自家产的,送给您和先生尝尝味儿。”
这天,一辆华丽的马车,十几个人护着来到了罗府门口,街坊邻居都瞧见,从马车里出来的是一个很好看的男子,然后被罗府的管家迎了进去,大伙都嘀咕——难道是有钱亲戚来看罗老爷了?还是罗老爷要搬走?那先生会不会跟着一起?
从那日起,罗老爷已经有三天没出大门,反倒是在学堂教他们家小毛孩念书的先生照旧来授课,被问起那华丽马车的事儿,先生就笑笑说“只是来了亲戚,这几天在叙旧呢,我不好打扰。”
“那就好。”大人们一阵放心,便吆喝着回去干活了。
罗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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