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二十六年五月初一,在紫薇一行人于红叶镇安顿下来的第三天,紫薇的病终于开始全面爆发起来了,小院内除了永琪尔康金锁小燕子四人,其他人都是没有见过紫薇发病的。
柳红看着紫薇那苍透明的脸,还有那紧皱的眉,紧咬的牙,第一次,能把什么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柳红,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柳青也是,箫剑就更不用说了。大概是那天看了紫薇发病的样子,这些天又一直是他陪着紫薇的,反正尔康想要进紫薇一步那是不可能的,虽然永琪对尔康也很是气愤,但是看到尔康现在的模样,竟也是觉得心酸不已,明明是自己的未婚妻,但是却被另外一个男人将他拦在外面,而且他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因为那个最重要的人,确确实实就如箫剑所说的,不想要尔康的靠近。
五月初六丑时,看着又一次痛昏过去的紫薇,那透明的丝毫没有血色的脸,箫剑心里心里乱成一片,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他们所说的紫薇的发病竟然是这样的凶险,好像每一次的疼痛都能要了紫薇的命一般。
齐莫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来?信都已经送出去十天了,怎么还不来?箫剑握着紫薇虽透明纤细却依旧是莹润的手,双眼通红,心里一直念着他送出去的那封信。
齐莫,江湖中有名的神医,人称“曼陀罗”,一生只沉醉于两件事,一件是医治疑难杂症,一件就是制药制毒了。至于为什么称曼陀罗呢,那是因为齐莫据说长的那是人比花娇啊,但是那制毒用毒的本领却又是江湖第一,要是你一犯着他了,那好,第二天的太阳什么样子的,也只有阎罗王才能告诉你了,所以在疯传有人因为得罪了他,那天夜里全身溃烂而死,据说那天晚上是一点动静也没有,那人是也没哭也没嚎的。于是慢慢的,曼陀罗这封号就不胫而走了。
而箫剑则是齐莫不多的几个好友之一,而且还算是竹马竹马的那种,只不过箫剑因为有血海深仇在身,在江湖上一向是非常低调,要说真论武功实力,箫剑最起码也能排上江湖前五,当然目前也没人知道箫剑真正的实力。
而说到箫剑给齐莫的那封信,那就更有的说了,齐莫一向来是住在大理的,而且大多数时候呢,又会到山里去采药,有时呢,采药又会跑到很远,远的他自己也迷了路,回到家的时候,也许已经过了几个月那也是非常有可能的事。箫剑目前是在六河沟境内的红叶镇,也就是一个在河南,一个在大理,就算是飞鸽传书也得飞半个月吧,就算不考虑齐莫迷路采药的事,那待鸽子飞到那里,齐莫马上快马赶来,那至少也得一个多月以后的事了。所以现在箫剑传书才出去十天,人家鸽子就是飞死了也飞不到大理呢。
但是现在的箫剑哪里还有那么多理智,要不是紫薇现在最好不要长途跋涉,发病的紫薇更是不好移动,箫剑都有可能直接抱上紫薇,直接就先跑去大理了,虽然说紫薇现在大多数时候还是清醒着的,箫剑越发的后悔当初怎么就对学医没有任何兴趣呢!搞的他现在只会解些毒,然后只会疗些伤,对紫薇的病根本就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紫薇幽幽的醒来,迷糊间就发现床边坐了个可奇怪的人了,那人满脸胡茬,还有血红的眼睛,紫薇脑子转了半天也只想到这兔子是红眼睛,但是这人也能是红眼睛吗?紫薇想不明白。
箫剑则是一直看着紫薇的,看着紫薇终于醒过来了,赶紧凑上前去问道:“紫薇,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了?”
听了箫剑的声音这才知道眼前的人竟然是箫剑,微微转过头看着眼前这个她已经完全认不出来的人物,紫薇虚弱的确定道:“箫剑?”
“是啊,我是箫剑,现在感觉怎么样,有好些吗?”箫剑微笑着问道,只是那紧皱的眉头却显示着他根本就不如那个微笑那般轻松,而真真实实的就如他的红眼,如他的胡茬一般。
紫薇点点头,想要起身,箫剑赶紧将紫薇扶起让她靠在床头,紫薇坐好却是疑惑的看着箫剑道:“你怎么变样子了?眼睛红了,这里长了好多的,恩,是胡子。”
“是吗?”箫剑一怔,微笑反问,抬手摸摸自己的脸,“没事,我马上就去收拾一下。”
紫薇听罢点点头,但是箫剑还没离开,紫薇却又看向箫剑道:“要洗澡,很臭。”说着,还微微的蹙了蹙眉。
箫剑赶紧点头,列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立马就去收拾了,却没有再注意一旁同样也是一直守着的尔康。
一直守在卧房另一边的尔康,看到紫薇醒了,却也是再也不敢上前,他能感觉到这些日子以来紫薇对他的抗拒,是啊,他做了那样不可原谅的事,紫薇怎么能不怪他,不抗拒他呢?所以他只能在一边默默的看着别的男人照顾着紫薇,呵护着紫薇,若是还有机会回去,那便解除了这婚约吧!但是他不甘啊,那是他的紫薇啊!
箫剑离去后不久,坐在床上的紫薇就感觉到一旁射来的灼热视线,现在的紫薇已经不用回头也可以知道那视线来自于谁,但是这个视线一直让她很不舒服,那是一种本能的感觉,但是心却好像对这视线有着莫名的执念,她明明不想让他看着的,但是她却说不出口,就算说出口来,她就感觉她的心像是要哭了似的,拼命的抗拒。这样的现象让她越发的疑惑,却也开始越发的抗拒着尔康,虽然她不说。
尔康走过来了,看着床上静静靠着的紫薇,虽然因为发病,紫薇的脸色透明苍白的近乎让人心慌,但是却那样纯净透明,那样的惹人怜爱,那样的希望给她一个永远也染不上尘埃的世界。看着紫薇,他几乎是颤着声音的问道:“紫薇,你可好些了?”
紫薇抬眼看向尔康那比箫剑还要憔悴几分的脸,还有那黯然的眼,心莫名的又开始鼓动,这不是那种发病时的鼓动,而是那种好像是还有一个人和她抢着要表达自己的心情一般,所以紫薇点点头表示她好些了,没有说什么,然后转回头依旧看着她前方暖床的床壁。
“那饿了吗?我去给你端些吃的?”尔康又是小心翼翼的问道。
紫薇抬眼又看了看尔康,然后看向了窗外的天色,终于说道:“现在很晚了,不好吃东西的。”
“对了,上次阿玛给的药方,我已经抓回药,但是箫剑说你的病不要乱吃药,说是已经在吃一种了,不要混着吃。你看,要不换个药方,停了原先的药,吃阿玛给的这副药如何?”说出这番话的尔康,绝对绝对已经是觉得自己应该垂死挣扎了。
果然,紫薇摇摇头道:“先吃完原先的药吧。”
至此,尔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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