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的那小人儿就眼睁睁地看着沐舒彤躺倒在地上,脸色苍白,眼睛紧闭。那小人儿突然一声尖利地叫喊“小妈妈”,而在这边的周懿然在听到那声犀利的喊声后,不禁都打了一个寒颤。她焦急地喊着:“宝宝,宝宝,怎么了?”然而那边除了哭声,什么动静都没有。
就当周懿然准备挂掉电话赶往家里时,那小人儿却捡起了手机,一边抽泣一边说:“妈咪,小妈妈死了……”
周懿然心中猛地咯噔一下,只不过是强压着那股心惊,平静地问道:“宝宝,你在跟小妈妈玩战争游戏吗?”
只是,周懿然等了好几秒钟也没有听到她家小宝贝的回话,下一秒就只听到那小人儿的“哇哇”大哭声传来,而且那哭声在周懿然听来越发凄厉起来,她再也控制不住了,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去,一切就如五年前的某一天一样,就连天气都如此配合,乌云密布。
周懿然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家中,当她推开大门的那一瞬间,映入眼帘地便是沐舒彤歪躺在地板上,穿着简单的家居服,乌黑的长发散了一地,白净的面庞上,眼睛紧闭,就如睡着了一般。那小娃娃正坐在那人的大腿上,昂着头哇哇地哭着。周懿然奔过去,抱起那小娃娃哄慰了几句,就在她想将沐舒彤扶起来时,伸手触到的却是一片冰冷。她颤抖着手探到那人的鼻间,下一秒便颓然地坐到地上,一把抱紧那小娃娃,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彤彤……”一声凄厉的叫声响彻在那偌大的屋子里。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紧鸣声。周懿然终究是冷静的,虽然那一刻的冲击太大,前一秒还好端端的人,为何下一秒却是如此光景,但是她仍平静地拨了120,然后一直抱紧那小娃娃,擦擦那小脸蛋上的泪水,柔声哄着,“宝宝要听话,要乖,小妈妈只是生病了,等她睡醒了就可以带宝宝玩耍了。”
那小娃娃一句话都不讲,只眯着眼睛呆滞地趴在周懿然的肩膀上。周懿然的心情犹如跌进了冰窖,只是她不能被冻住,她不能倒下,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幻的,她必须要找到她想要的答案才行,否则该让她如何可以安心。她一一给司嘉怡、沐雨枫、鸳鸳拨了电话,此时她需要这些人的扶持,她害怕自己也会撑不住。
沐舒彤被救护车带进了医院,周懿然带着那小娃娃也随后跟来,接着急诊室门口在不到十分钟的光景内就聚集了一批人。沐家的三口和司嘉怡皆是神色匆匆地赶过来,而鸳鸳则是最后一个到的,而且脸色同样透着焦急和不可置信。周懿然抱着那小娃娃神情冷冷地坐在侯椅上,眼睛只盯着那急诊室门上的红灯。司嘉怡走过去,却不知道从何问起,唯独在她身边坐下来,准备去把那小娃娃接到手上。那小娃娃睁开了眼睛,第一眼就望到了鸳鸳,连忙就讨要抱抱。鸳鸳赶忙奔过去,从周懿然手中接过那小娃娃,而那小人儿趴到她怀中时张口的第一句话便是:“鸳鸳阿姨,我没有不乖,也没有不听话,我不要小妈妈死。”
“死”是一个多么沉重的字眼,却是从一个不懂事的小毛孩口中说出来,看来事情一定不容乐观。鸳鸳有那么一下晃神了,不过还是缓了过来,答道:“念念当然是非常非常乖的宝宝,你小妈妈只是太累了,才生病了,很快就会好起来抱你哦。”
那小人儿只点点头,重新趴到鸳鸳的肩上,很乖顺地眯着眼睛睡了。鸳鸳抱着她也来到周懿然的身旁坐下,没有问什么,只轻轻地拍拍她的肩膀,投给她一个安心却又带着鼓励的眼神。周懿然的脸上一如既往地平静,唯独气场冷得很,给人的感觉很抗拒。“鸳鸳,就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念念了。”周懿然神色淡然地说,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有一点点脆弱显露出来。
“嗯,我会的,我们大家会陪着你一起度过这次难关。”虽然鸳鸳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何事,但是一向细腻敏感的她能觉察出来沐舒彤的情况很不好,至少说她看到在这里的每个人的脸色都甚是凝重。
“谢谢你,我相信彤彤也会挺过来的,她怎么可以丢下我们……”周懿然实在是控制不住,一颗心就如悬在嗓子眼,随时都会掉进万丈深渊。她垂下头来,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到西装裤上,慢慢地变成泣不成声。“嘉怡,鸳鸳,是我疏忽了,我早该发现不对劲的。你们知道吗?当那些医生把彤彤放到担架上,我才发现她是那么单薄,就如纸片一样,她已经瘦成这样了,我却从未对她的身体上心过,我一直都以为她是很健康的,谁知……”周懿然哽咽着说不出来,她双手捂住脸庞,弯腰伏在自己的膝盖上。
突然,急症室门上的红灯灭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涌向门边。周懿然也猛地抬起头来,冲到刚刚走出急诊室的医师跟前。那医师的神情严肃而又凝重,长吁了一口气后,道:“经过了心脏复苏手术,病人是暂时抢救回来,不过,她的状况并不乐观,你们随时都要做好心理准备。还有……”那医师的话还没讲完,沐老夫人差点就晕了过去,还是沐雨枫赶紧扶住了她,方才渐渐缓过气来。
“还有什么?医师你不妨直说。”周懿然神情凛然,清淡的口气,唯独眼眶中水光波润,却又冷得让人心惊。
“这样吧,病人的家属都随我过来,我有具体的事情要问你们。”那医师转过身去,摇摇头叹口气,朝另一间诊室走去。他们这一行人跟上去,进了那房间后,那医师劈头就问:“病人在几年前被人为地动过大手术,有这回事吗?”
沐家三口同时面面相觑,沐雨枫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黯然,而此时沐老夫人则是呆滞无神地望着窗外,唯独沐老头表情严肃而又蹙着眉头,轻“哼”了一声表示默认。那医师继续问:“那次手术的风险性很大,你们是事先就知道的吗?”
沐老头再点点头。然而,沐雨枫耐不住了,抢过了话茬,急迫地问:“医生,你就直说彤彤现在的状况吧,我们不惜一切都要救她。”
“你们既然都知道后果,为何当初执意要给她催眠呢?弄不好,可是要赔上性命的。”那医师直摇头唉声叹气,一副惋惜非常的模样。
“催眠?”一直静静站在一旁的周懿然轻声重复着这两个字。刹那间,她全部都明白了,那人并不是失忆了,而是被催眠了,就因为那人不该爱上了自己,不该爱上了一个女人,可是沐家人的心也够狠,竟然可以不惜一个人的生命,也要保全名誉和地位,这样子还像是为人父母、为人姐妹的人吗?周懿然紧抿着唇回过头来看向沐老头,眼中尽是愤恨和恼怒,她弯起嘴角苦笑,泪花滚滚的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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