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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梅同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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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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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天宝疼得嘶嘶抽气,却忍着道:“不妨事,不妨事,侯爷,云起醒了,不过在掉眼泪,你快去劝劝他,让他吃药吧!”     杨晔忙道:“是吗?太好了,我这就去!放心吧,让我来喂他喝药。爷们儿家的掉什么眼泪,跟谁学不好,都去学小白。他是在担心哥哥么?”     他随着马天宝往前赶,忽然想起一事来,回身看到自己侍卫中最靠谱的钟离针跟着,便招手叫了过来,附耳低声吩咐道:“你带几个人,悄悄去找找凌疏,看究竟是死是活。不管死活,都回来跟我说一声。”     钟离针点头答应,自行带人去了。     北辰擎背上有伤,此时强撑着坐了起来,果然在对着杨熙默默垂泪。杨晔进来先去看顾一下杨熙,见他依旧昏迷不醒,但呼吸却渐渐粗重均匀起来,他便放了心。     从前好缠着北辰擎胡闹的杨晔被迫长大了,折到北辰擎榻沿上坐下,伸手揽过他肩膀,笑道:“别担心,我看哥哥已经快醒了。来来来,云起,我喂你喝药,你一定是嫌药苦不想喝,所以吓哭了。我得去军中替你传扬一番,让大家伙儿都知道你害怕喝药,呵呵呵。”     他笑意盈盈地哄着北辰擎,极尽讨好之能事。北辰擎终究扛不住他的温言软语,乖乖地喝了药。又张罗着给他伤口换了药,杨晔依旧搂着他不放,接着道:“云起,你醒了就好。如此我们就趁着这次大捷,士气正旺盛的时候接着行军,奔着洛阳过去。至于如何行军布阵,还得你来,你就坐在担架上不要用,只管吩咐下来,我来按你的意思做,你负责让兵马过黄河,我想法子进洛阳,你看如何?”     北辰擎点头,道:“只能这样了。”于是大军整顿一番,留下了镇守河内的兵马,余者在杨晔等人的带领下开到了黄河边。他手下大将领曾提议是否让赵王殿下就留在河内,等伤好了再来军中,杨晔并不作答,悄悄看看北辰擎的脸色,见他只是低头不语。两人自小在一起厮混,便是他沉默不语,杨晔也能看出不情愿来,于是伸手一拍书案:“赵王殿下留在河内,他如果忽然醒来,必定急得不得了。况且我必须有哥哥跟着,方才会有主心骨,这仗才能接着打下去。因此我决定,我不能离开哥哥。我们一起去洛阳,就这么定了!”     沿路杨晔小心翼翼地带人守护着昏迷的杨熙和受伤的北辰擎,待恰恰行到黄河沿岸,钟离针折返,悄悄地禀报杨晔,说道他在这方圆百十里东西南北地找遍了,一直找到黄河边,却并没有找到凌疏,连消息都不曾探得一丝半点。     杨晔闻言,心中一阵阵地忧急煎熬,却只能不动声色自行忍着,吩咐道:“知道了,你去歇着吧。”     凌疏那一日受伤后逃出来,本来窝在黄河河沟中一无人处,肩上的伤口一阵阵疼痛,他无法带着这一支长箭逃命,最终忍耐不住,自行动手把那只长箭给拔了,然后慌忙用衣服按住止血,结果没有撑住,不小心昏了过去。幸好这荒郊野地的,战火绵延百里,人烟稀少,没人发现他。也幸他内力深厚,倒也未曾丢了性命,待悠悠醒转,已经夜半时分。     远处黄河轰鸣的水声很大,凌疏凝神听了片刻,认清方向,硬撑着爬起来,蹒跚行到河边。此时河上所有的船只都被军队征集走了,他沿河行出老远,才找到一个除了打渔无有生计的老渔夫,便拿出银子,请他送自己过了河,挣扎着回到洛阳。     杨焘这一晚,因着心烦的缘故,并未召嫔妃侍寝,也未按时辰入睡,只在灯下随便翻看奏折。夜半时分,却有何庆春过来禀报,凌少卿回来了,正在殿外,并不曾开言求见皇帝,只是自行默默地候着。     杨焘微微怔了下,接着忽然将手中的奏折一摔,冷冷地道:“还有脸回来?那就让他候着吧!”     何庆春低声道:“陛下,凌少卿身上似乎有伤。”     杨焘瞪他一眼,嫌他多嘴,何庆春慌忙躬身退了出去。     殿中静谧无声,唯有烛火轻微的噼啪之声,杨焘奏折看不下去了,一阵阵地心悸,彻底烦躁起来,在殿中来回转了几圈,最后还是一咬牙,出了殿门。     外面夜色深沉,唯有廊下的宫灯发出隐微模糊的光。凌疏跪在玉阶之下,已经没法像以往那么笔直,只得软软地靠在身边的一根栏杆立柱上。     杨焘怔怔地看着台阶下的凌疏,片刻后终于借着微光看清了他狼狈不堪的模样,心中一动,却依旧沉默不语。     凌疏抬头看看他,脸色苍白,神情惨然,尔后接着叩头,低声道:“陛下,我……未能完成陛下的嘱托,罪该万死。我去刺杀赵王殿下两次,但只能伤他,却未能致命。如今河内失守,赵王殿下似乎已经制定好了进攻京师的准备,陛下您须要及早防范。”     杨焘道:“你大老远地跑回来就是说这个?那倒是有劳爱卿了!朕难道就不知道他一直在盯着京师?他不死就不死吧,你还专程过来告诉朕,是嫌朕的日子还不够煎熬,要来锦上添花一番么?”     凌疏道:“不是,我是来……来……”他想说我怕是不成了,所以来和你告别,听得杨焘语气不善,却终究没能说出口,唯有轻轻地喘息。他从河内过来,负伤在身,一路上疲于奔命,所有的力气都已经耗尽,如今在这里苟延残喘,若是话说的多了,杨焘不定又编排自己成心来现眼,特意要引起他的怜悯之心,好接着回大理寺偷懒去。     因此最终他只得道:”陛下,我这次犯了大错,我那两个属下董鹑和董鸽,他们是行刑的高手,与此事也并无牵连。望陛下网开一面,让他们在大理寺接着做这行当,别的事情他们也做不来。”     杨焘诧异道:“听你的口气,似乎朕打算定你个死罪一样。朕说过要惩罚你么?”     凌疏慢慢地道:“如此多谢陛下宽恕,臣这就回去。”以枕冰剑撑地,艰难地站起身来,转身蹒跚着出去。     杨焘默然,看着凌疏摇摇晃晃离开的背影,片刻后一声长叹,喃喃地道:“朕究竟做了什么孽?唉……远梅,你站住,你是受伤了吧?”     凌疏身形顿了一下,回身道:“轻伤,不碍事。”     杨焘道:“便是轻伤,也得好好将养,待会儿我让御医去给你好好看看。卫将军那里怎么样?”     凌疏道:“不太好,河内失守了,黄河的水军倒是还在,不过对方的北辰擎行军布阵很有手段,我等援军来得太慢。”     杨焘闻言将手边的栏杆拍了一下,恨恨地道:“的确太慢,朕在疑心梁王是不是有意拖延?他从前跟赵王也没什么过命的情分,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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