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睡吧!”推推搡搡地把他哄了出来,年未连忙跟上,随着他去了。
大军四日后到了潼关,这四天的功夫,北辰擎牢牢守护着凌疏,防贼一样防着杨晔,不给他靠近凌疏的机会。一边温言细语,百般相劝凌疏,凌疏却依旧坚持不吃饭,也不言语,有时候被北辰擎哄劝着灌几口水,也无济于事,精神很快地萎靡下去,脸色越来越白,眼神倒越发清冽,把杨晔看得心里暴躁,总想上去上下其手羞辱他一番,可惜都被北辰擎不着痕迹地拦住。
杨晔在京师横惯了,京师的皇亲贵戚世家子弟很多都是内里蛮横霸道,表面伪装的道貌岸然温文尔雅。只有杨晔是内里蛮横霸道,表面还是蛮横霸道,始终表里如一。但对北辰擎的坚持,他只能就此作罢。他也曾逼问北辰擎:“你为什么不让我碰他?不不不,是折辱他,报复他,我要狠狠地报复他!”
北辰擎很淡定地回答他:“我是为你好。缘由你不必问了,我不会说的。”
杨晔坚持:“为什么不说?你告诉我,告诉我!你不告诉我,你就是吃醋,你吃醋了何不早说,我现在就满足你!”说罢嬉笑着伸手上去挠他痒痒,要当场按倒他,北辰擎应付不来,手忙脚乱,只得道:“侯爷,小人真是为您好。”
他本就是赵王府的家奴,但早被赵王脱了奴籍,如今恢复身份自甘为奴,杨晔脸色一僵:“你又来了!”却拿他无可奈何,只得悻悻走开。
潼关地处关中和洛阳之间的要道上,地势险峻,兵家必争。关口分两处,南北夹峙,险要非常。城楼坚固雄伟,巍然屹立。出了潼关,就是关中王岑靳的地盘,岑靳是大衍王朝唯一的异姓王,早些年跟着先帝出生入死打天下,先帝在位那时就封下了的。他为王多年,却向来因循守旧固步自封,说他韬光养晦也行,说他窝窝囊囊也罢,总之是占了好地方,却坚决不管闲事。北辰擎和杨晔算准了可以溜着他的地界边缘悄悄过去再折道漠北,才大胆出了潼关。
潼关守将白翎乃是卫勐铎的心腹要将,年未满三十,勇善战,镇守这关口已经五六年了。他几天前已经接到了卫勐铎的传书,早早地就做好了准备,待见到袁藕明带兵前来,身边不远处果然是大名鼎鼎的淮南侯和北辰将军,久闻大名未得见的凌疏被牛筋索捆在一匹马上,夹在马家三兄弟中间。三人却都是远远地扯着铁链子,谁都不靠近他。
这局势甚是诡异,白翎忙迎上来问好见礼,抱拳道:“侯爷,袁将军,北辰将军,凌大人,各位远道而来,辛苦了。末将这里有礼。”
杨晔却不跟白翎废话,拎了一把刀架在凌疏的颈项间,吩咐道:“你上城楼等着去,兵马出了关,我自然会放了凌大人。”白翎稍一迟疑,杨晔手上微微用力,鲜血立时突突地冒了出来,顺着凌疏的衣领洇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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