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了不少,看着贾瑚浑身颤抖,衣衫破裂,隐隐还透出血来的可怜样子,更是松了一大口气,那些憋了几日的闷火倒是发泄的一干二净。
“你可怨我?”太上皇冷哼一声,问道。
贾瑚忙说:“不敢,奴才自幼在太上皇身边长大,知道您是爱之深责之切,是奴才把您气恨了,心中很是羞愧,哪敢怀恨在心!”
太上皇亦是想到贾瑚幼时在自己跟前的情景,心中倒也有了些怜惜,只面上就是抹不开,说道:
“朕不想管你和那个孽障的事,但是,你们也收敛些,朕不想听到什麼不该有的谣言!还有,你记住,朕最恨欺瞒朕的人,如果让朕知道你还有下次……”说到此,声音已是狠戾非常了。
贾瑚浑身一抖,忙磕着头,只连声说道:“万不敢了,万不敢了!”
太上皇又训导了许久,才凉凉的说道:“赶紧滚回去找那个孽障诉苦吧!少在这惹朕的眼!”
贾瑚忙磕了头,很是艰难的站起身,伤口已经沾上血凝固住了,只稍稍一动便又扯了开来,一阵一阵揪心的疼,贾瑚觉得他浑身都在被火烧,耳边一时嗡嗡的响个不停了。只又不敢惹了太上皇,少不得忍着加快脚步。
才出了水木清华,迎面一阵冷风,吹得贾瑚就是一阵晕眩,一旁忙有人搀扶住他。
贾瑚强撑着看过去,却是一个小太监,贾瑚问道:“你是太上皇身边的?”
那小太监忙说“奴才是张顺德公公叫过来迎贾大人的,贾大人您……”
贾瑚惨白着脸,只说道:“不妨事,捡僻静的路回承波殿。”
那小太监也是被眼前的景象唬住了,听得贾瑚的吩咐,只小心的搀扶着他,一步一步地挪动。
等好不容易回到了承波殿,直把等在殿门口的张顺德吓得慌了神,“哎呦,我的小祖宗哦,这是怎地了?怎地变成这样了?”又忙对一旁的老嬷嬷骂道“你们就这样没眼界,快去请太医啊!”
贾瑚此时已是眼前模糊,耳边的声音半点也听不到,两条腿也如灌了铅般,沉重的抬不起了。
张德顺亲自上前,小心的搀扶着贾瑚往里走,这会还没走两步,贾瑚就是一踉跄,猛地就往地上跌去。
作者有话要说:贾瑚一路赶回了荣国府,但是,在门口却停下了脚步。暗自思量,这要是进去了,一顿麻烦是少不了的,这些日子他可都没闲着。于是,招了招手,叫过来一个看门的小厮,问道:“大老爷可回来了?”
那小厮回道:“已是回来了,正在老太太处,老太太已经请了太医,说是不碍事的。”
贾瑚和善的笑着,从衣袖里摸出一定银子,说道:“我本也是想去看望老太太的,只是,偏不凑巧,刚刚刑部来了人找,可是要赶回去,不是?”
那小厮也很是上道,接过银子,只笑嘻嘻的说道:“可不是,真真是有急事呢,小的们都瞧见的,大爷您尽管去忙。小的们自会替您回了老太太。”
贾瑚满意的点点头,上了车径直奔宫里去了。
进了承波殿,正见得水沨在雕花大书桌后,奋笔疾书,且一脸的烦躁。见得他进来,方才笑着撂下笔,几步走到他跟前,握住他的手,笑道:“你怎得这时候来了?眼见得天都要黑了?怪冷的。”
贾瑚笑着推了推他,说道:“快离了我吧,小心沾上凉气。我是来你这里躲清静的,这几日,府里闹腾得很是要命了。”
水沨将他身上的折枝绿萼梅素锦面的鹤髦解了下来,自有张顺德接过手,小心的收起来。然后又奉上了热茶。
贾瑚吹了吹凉,忙着喝下去,顿时暖和了许多,很是满足的叹了口气。倒是将水沨逗得闷笑不止。
贾瑚放下茶盏,才问道:“你方才在写什麼?怎地很是不耐烦的样子?可有什麼大事了不成吗?”
水沨只笑道:“还能有什麼?眼看就要到年关了,又要赐福字了,这一张一张的,可是让人很不耐烦。”说着还顺手拿过一张,递给贾瑚看。
贾瑚揶揄的偷笑着,装模作样得很是品评了一番:“这字嘛,真真是笔走游龙,刚正端方,恩,我瞧着避邪,镇宅,避祸倒是个必不可少的好东西,哈哈……”
水沨只笑着斜睨他,详装生气道:“好啊,居然敢笑话我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的?”说罢便上前,呵起贾瑚的痒来,顿时两人笑闹成了一团,贾瑚连连告饶,水沨才放过了他。搂着他坐在炕上说话。
这时,有人来报,说是太上皇招贾大人说话,叫赶紧过去一趟。
水沨,贾瑚两人都是一愣,心下暗自惊疑不定。
水沨抿紧了唇,只说道:“我陪着你一起去吧?”
贾瑚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强自笑道:“太上皇指名道姓的叫了我去,想必上有些事情,你跟在后边,反而不美了。”
水沨又怎会不知道他的意思,不过是怕他与太上皇不和,白白的为难罢了。倒也不好不承他的情,且如今宫中的局势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倒是也不用怕贾瑚有个什麼万一的。便也就允了,
“你且去,只若太上皇说了些什麼狠话,万不要往心里头去了。”
贾瑚笑道:“我可是那起子心胸狭窄之人,你倒是多虑了。”
说罢,贾瑚就起了身,理了理衣襟,穿上鹤氅,就要走。水沨连忙拉住他,把一个烧的正热的小手炉塞到他手里,微微一笑。贾瑚会心,点点头,也就去了。
如今正是入冬时节,太上皇早已是移居到了“水木清华”中,带路的小太监来传进,迎面扑来的热气,让贾瑚微微眯起了眼。
不同于太上皇以前的居所,这水木清华中的布置倒是很衬这个名字,房中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一床一几,都素雅精致,却又不失高贵,大气,沉淀出了浓浓的的韵味,很是让人赞叹。
而房中最大的炕上,坐着的那位老人,他的背有些佝偻了,他的鬓角也已霜白,他的脸庞布满了沧桑,但是那一双眼,还是如鹰一般犀利,如猛虎一般威严,高深莫测,沉沉却很是璀璨。这就是曾经的一代帝王,现在的太上皇。
贾瑚自心底就还是很敬重他的,方一进来,便利落的直接跪在地上,说道:“给太上皇请安。”
屋子一时静下来,贾瑚只感觉到一股锐利的视线死死的锁在自己身上,良久,太上皇一贯沉稳,淡漠的声音才响起:“起吧。”
贾瑚道了谢,这才站起身,却依旧没有抬起头,只垂手立在一边。
“知道我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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