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踏上南部重镇法蒂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午夜。
午夜对巫师而言,或许是安睡的时间,可对于血族来说,恰恰是白天的开始。
假设说雷蒙盖顿是天空中的辉煌,那么法蒂一定是碧波上的梦幻。
蜿蜒崎岖的水道纵横相交,雕刻着精美图案的画舫在月色下穿梭如织,一座又一座的石桥横跨过街道与河流,将不相关的两片区域链接在一起,别有情趣。
“萨尔,这里是著名的水城,泛舟在塞叶湖上很是浪漫。”自从来到这里,萨尔就张大了眼睛观察四周,阿加雷斯则充当起导游,为他介绍当地的风光。
小少爷趴在马车上,红色的眼中满是新奇:“这里真美……我一直以为,血族都是住在全是棺材的墓地里,没想到会和我们一样。”
停在他肩头的手一顿,阿加雷斯不由失笑:“我们是吸血鬼,又不是僵尸,怎么会一直在墓地呢?不过魔党中的一些人很喜欢墓地,他们认为那里是可以发挥最大力量的地方。”
听见他的话,萨尔歪过头:“发挥什么力量?”
“我劝你不要知道。”阿加雷斯笑了起来,抚摸着他顺滑的头发。
小少爷的好奇心一旦被勾起,很难半途而废:“唔,快说嘛,阿加,阿加加。”
盯着萨尔撒娇的样子,阿加雷斯故意板起了脸:“就是初拥。先吸人类的血,再将自己的血注入,把你们这些人类变成自己的奴隶。好玩吗?”
赶忙摆摆手,萨尔只觉得变态:“哪里好玩了?也只有你们想得出来。”
“其实,我们也是不得已。”目光投注在远方,阿加雷斯的表情有些悠远:“吸血鬼是受到上帝诅咒的种族,只有鲜血可以洗清罪孽。”
耸耸肩,萨尔不以为然:“幸好,我们不信上帝,梅林没有这种恶趣味。”
阿加雷斯只是笑了笑,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他觉得这并不适合萨尔,太血腥、太残酷的东西,他下意识都想让萨尔远离,阿加雷斯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让他的小王子一辈子生活在光明中。
马车停在法蒂最大的广场上,萨尔缓缓地走下来。他看见两旁的街道干净整洁,尖顶的房屋上多是彩绘的玻璃窗,洁白的窗台上都放着一盆玫瑰,怎么看怎么眼熟。
人群从广场四周逐渐围拢,萨尔看着这些苍白但贵气十足的男女老少,心中不免有点紧张,幸而阿加雷斯始终陪伴在左右,挽住了他的手臂。
就在广场最大的青铜雕塑前,阿加雷斯挽着他站在塑像前,所有的血族臣民非常自觉地排作两列,大理石的阶梯铺上了红色的地毯,上面甚至洒满了鲜花。
萨尔从没见过这种情景,阿加雷斯不过举起了一只手,所有人竟然全部弯下腰来,场面之宏大让小少爷有些发懵:“恭迎殿下回到法蒂!”
“这次远行时间颇长,让各位担心了,是阿加考虑不周。”亲切之中却有疏离,阿加雷斯睥睨着台阶下的臣民,刻意放慢了语速,“只不过,听闻雷蒙盖顿的政变有所蔓延的趋向,不知我法蒂如何?”
话音落下,跪在两旁的血族又是俯首一拜,诚惶诚恐地回答:“殿下日理万机、年轻有为,吾等万不敢背叛殿下圣威,还望殿下明察。”
“是么?”茶发青年的脸上露出了萨尔从未见过的深沉,眼光突地一转,变得凌厉无比:“彼得,你也觉得是这样吗?”
左手边,一位黑发男子出列,萨尔注意到他看起来非常的害怕,垂在体侧的手也在发抖:“当然是这样,殿下。您的光辉普照在法蒂的每一个角落,吾等臣民对您的爱戴犹如——”
“啪啪啪”,响亮的鼓掌声打断了他的歌功颂德,台阶上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阿加雷斯一步一步地走下象征权力的高位,惨白的手搭在彼得肩上的同时,他竟然双腿发软,如烂泥一样瘫倒在地上,可萨尔尚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说吧,”茶发青年神邸一般俯视着他,眼神已变得冷酷:“想不想留下全尸?”
“殿下,求求您,求您放我一条生路。”抱着阿加雷斯的大腿,彼得不断在求情。
厌色浅浮而过,阿加雷斯冷道:“是个男人,就给我站起来。”
萨尔依旧站在台上,他望着近在咫尺的他,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在心底驱之不散。
与此同时,求情的彼得忽然出手攻击,说时迟那时快,一道血色的电光在眼前闪现,偷袭者应声倒下成为了一具尸体,其余的吸血鬼已是匍匐在地。
“看来,你还是不喜欢我的恩典,莫非巴尔的炎火术比较适合你?”
阿加雷斯看着跪了一地的臣民,又转眸望见了台上的萨尔,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展开了迷人的淡笑:“都起来,这里不是圣殿。对了,还没有给大家介绍。这位是魔法界著名黑巫师之子萨尔.斯莱特林,是我此次邀请来的重要贵宾。”
语毕,他冲着萨尔温柔一笑,才将惊呆的小少爷拉回了现实。
心脏的瑟缩还未消散,处在恐惧中的萨尔就对上了台下,众人或惊疑或艳羡的目光,小少爷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不知他们的情绪从何而来。
不料,接下去的打击更为致命,萨尔发誓他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个称呼。
只见这些吸血鬼折腰行礼,姿态优雅地贺喜:“恭喜殿下,参见王妃。”
王王王王王王王王王王王王王王王王王妃?
王妃你妹啊,本少爷是男人,男人!
谁知,阿加雷斯似乎十分受用,和颜悦色道:“能遇到王妃,阿加也既是意外,更是幸运。”
侧首,他含笑地瞧着石化当场的萨尔,继续补充:“王妃来自魔法界,并不熟悉血族的事宜。所以规矩,能免则免,长老们以为呢?”
站在两边最前端的四位老者走上前,不是抚摸着白胡子,就是拄着拐杖,但表情非常的统一,都是挂着笑容:“这是殿下的命定姻缘,也是臣民之福。”
“长老们能理解,阿加觉得很欣慰。”茶发青年点了点头,似笑非笑地回答。
直至回到位于广场东边的行宫,萨尔还是没有想通这个称呼。
午夜已过,正是血族的用餐时间,阿加雷斯让部下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宴。
水晶盘中盛满了各色的美味佳肴,主菜是安格拉斯嫩牛扒配上番红花蕊的酱汁,还有许多海鲜和鸡肉拼盘,甜点是洒满可可粉的提拉米苏,绵软的蛋糕入口即化,手指饼干上有一股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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