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红色,静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手抖得厉害。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夏绥远教她的东西会用得上,更没想过自己会亲手去伤人。
这时街道的另一边有人已经听到了声响,冲着这边一声怒喝:“什么人?”
静研不敢吭声,赶忙跨过地上挣扎的那人,冷不防一队士兵已经冲了过来,手中的火把通明,瞬间照的她无所遁形。
她一手遮了遮被火光刺痛的双眼,另一只手将匕首背在背后。
那队士兵中有一个像是头头的人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地上的受伤的士兵一眼,道:“杀了她。”
静研一惊,自卫状的向后退缩着,然而脊背已经接触到了街边店铺冰冷的门板,退无可退。
“慢着。”正在这时另一队士兵自旁边经过,当前一人骑在马上,不是别人,正是陈绍宽。
他下了马,径直走到静研跟前,对着手下的士兵下令:“没事,都先去别处,这个女人本官带走了。”
他抱着静研上了马,缓慢的催了催缰绳,在她耳侧低声道:“别出声,我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静研将手握在他手背上,扭头问的直接:“你在帮淮王吗?”
陈绍宽没有回答,帮倒是谈不上,只不过是各取所需,淮王需要他这样的一个人,以便在最短的时间内控制住城中应该被控制住的一些人。而他自己则是在赌,一旦今晚成功了,他自然也就可以完成多年的夙愿。
只是他没想到,本来到处寻不到踪迹的静研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你要把我交给他对不对?”静研继续追问,“那么那天在璐王府后院,你是故意让淮王的人把我带走的。”
“不是。”陈绍宽只答了两个字,那次的事情他也很奇怪,究竟是谁告诉淮王消息。这样一来不但让他自己被迫继续留在京城无法脱身,也让静研被掳走,对他几乎失去信任。
他瞧了瞧静研略有些发白的脸,咬牙,如今淮王利用一个冒牌货已经达成了自己的目的,那么真正的静研,他是否可以自私一点,将她先护起来。
毕竟过了今晚,她再无用处,也只有死路一条。
静研心知他在犹豫,声音有些发颤:“绍宽我不想死。”
陈绍宽低头瞧见她绝美的容颜,晶莹的眼珠似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瞧着分外可怜,忍不住心软。
他还记得他们在一起习字,她亲手做了那方儒巾给他,那时候起他从未摘下。
后来他终究是失去了她,形势所迫,他争不过夏绥远,可如今人就在他怀里,凄苦无依,又有什么可以再顾忌的?
身后的士兵们紧紧的跟着,他叹了一口气,“先回学士府。”
静研小心的将头垂下,不动声色的慢慢将手游移到缰绳边。
陈绍宽顺势抱紧了她的腰身,然而这一握不要紧,正触到了她明显隆起的肚腹,顿时周身一僵。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忘了如今她早就不是他的了。
静研察觉到他的变动,心中一惊,又听到他说了一句:“先不回去。”立时明白事情生变,索性不管不顾的一扬手,匕首直直的照着他的肩膀划了过去。
陈绍宽万分没有想到她有这个胆量动手,本能的向后一侧,却忘了自己正骑在马上,一下就栽了下去。
后面的士兵一瞧,有持了长枪的立刻要去打静研下马。
“住手!”陈绍宽狼狈的自地上爬起来,那枪很尖锐,若是伤了她一切就都失去了意义,他们需要的是活着的,完好无缺的人质。
况且她自小养在闺中,根本不会骑马,还不是得束手就擒。
他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静研深深的望了他一眼,低声道:“对不住了。”
她双腿一夹马腹,攥紧了缰绳一拉。那马儿恢的一声嘶叫,扬蹄疾奔,瞬间已在几步之外。
陈绍宽愣在了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她绝尘而去,周围的士兵虽然不知这人究竟是谁,然而看这架势肯定非我同类,已经不听命令追了上去。
过了许久,他还是站在原地,一直站着,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曾经身体娇弱的小姑娘刚才先将他推下马,然后又骑马离去。
隔了半响,他忽然放声大笑,随口对着身侧还剩下的士兵道:“追上那匹马,捉住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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