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就差几针了。”
“那也不行,赶紧睡觉,你现在双着身子还不注意些?”
“反正也睡不着啊,你又不在。”静研揽着他的脖颈,就着灯手指如飞,迅速的将最后几针收好,又扎紧了口子,方才将那个小东西放进他手里。
“今年的荷包,以前都没怎么好好绣过。”她前几日才发觉这人竟然还贴身带着她以前绣的已经辩不清楚颜色的荷包,想要解开扔了,他又不肯,只好做了个新的。
夏绥远接过来看了看,上面是工整的碧海云纹,针脚细密,做工极好。
他随手收了,却和那两个旧的拴在一起,笑眯眯的去捏了捏她的脸:“这回好了,快睡了。”
“原来那个你扔了吧,我都告诉你多少回了。”静研还有些不甘心的嘟囔着,抬起手背揉了揉眼睛,望着窗外已经要发白的天色,确实有些困了,就懒洋洋的歪在他怀里。
“好,好。”夏绥远敷衍了两句,静研就没空管这事儿,不多时便发出了沉沉的鼾声。
怎么能轻易扔了,他解开外衫,手触到她当年做的那个已经破破烂烂的荷包时,顿住了。
当年在西北,大战过后的死人堆里,若不是攥着这东西,也许自己遇不到救命的那个人,也挺不过来。
哎,吹熄了烛火,他坐在榻上蹭掉了鞋子,展臂揽她入怀,手缓慢小心的摸在她微微隆起的肚腹上。
静研逗了逗又长大了一圈的小白狼,扔给他一根带着肉的骨头,抬眼对着正喝茶的李如花道:“你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
她今日直睡到正午方才清醒,起身发觉夏绥远不在,叫了锦绣过来询问。说是前殿的事物压的太多了,必须要去处理一下,叫她记得吃药。
“有人说怕你闷,叫人回府接了我过来。”李如花哼了一声,她本来不像搭理,结果连威胁这种不入流的手段都用上了,看样子是瞄到什么苗头,非要确认一番才好。
恩?静研脑子还有些迷糊,听见这话本能的一磕头,客氏赶忙扶住她的脑袋,这要是扯痛了头发可就惨了。
”阿姆,我没事儿。”她扯了扯客氏的衣摆:“我自己能梳好了,您先去歇着吧。”
“小姐,你好歹给老婆子找点事情做作,总不能整天的养着,什么都看你自己动手。”客氏笑的温和,“况且你现在不比前几个月,过几天身子重了,行动不便,那时候自己就动不了了。”
“那会很没意思。”静研几乎可以想见自己必须得整日里躺在踏上,还得喝一大堆的补药,那日子肯定难过的很。
“这看美人梳妆也是件乐事。”李如花索性撑臂有些懒散的斜靠在桌面上,冷不防瞄到桌上锦绣刚送进来的一盘梅子,来了兴趣,拈了一颗塞进嘴里。
那梅子熟的正好,微酸且不倒牙,到底是贡品,她一高兴便收不住嘴,一粒一粒的吃了起来。
“你吃了饭了?要不然直接吃那个胃会难受。”静研也不管她,自顾自的取了碗,皱眉喝起了药。
“吃了才过来的,你喝那玩意儿不恶心啊?我闻着味儿就想吐。”李如花扇了扇风,她今日很难得的着了女装,还是一件浅白色的短襦罗裙,自臂下垂坠,微露了细白的脖颈。
这么一穿倒也是有些体统的,只是这行为做派还是一副豪迈摸样。
“又不是你喝,吐了又能怎么样?”静研将最后一口喝尽,吐着舌头用茶漱了口,这才觉得好受一些。
“你倒也一点都不难受,胃口也不错。”李如花好像没什么精神的皱眉,天气越来越冷,实在是懒得出屋。
“如花姐,你最近好像有点胖了。”静研将那只正在对着桌脚练扑冲运动的小白狼抱过来,顺了顺毛。
“胖点好,正好做几件新衣裳。”
静研笑笑,一回头见她撑着下巴,面色不佳的摸样,视线无意间扫到了桌上的空盘,愣了一下:“哎?那个是给我吃的,怎么你都给吃光了?”
“啊?”李如花仿佛才反应过来,略微怔忡了一下才道:“额,见好吃就都吃光了呗。”
静研抿了抿唇,垂目将手中的小白狼放回到地上,一脸平静无波的在桌旁坐下,吩咐了锦绣又添了一盘梅子上来,自己也拈了一颗在手,笑道:“你和孙大人最近见面了?”
“没,他那个人没意思到家了,怎么可能主动来见我?”李如花漫不经心的甩了甩袖子,去扯狼耳朵:“别提那个二货,想起来就烦的要死。”
“倒是你们家那个姓夏的,原来见他不着调,没想到还挺知冷知热的,呵,谁稀罕似的。”她说这话的时候,原本清亮的眸子里放的柔软了些,狼崽被扯得呜呜叫,张嘴要去咬,却被一把掐住了嘴。
静研浅笑侧目,手指微微用力,那梅子就被碾碎,玉白的指尖上瞬息多了一抹浅浅的红色汁水,湿漉漉的淌着。
“你当心点,弄得满手都是。”李如花顺手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干净的白帕替她擦着手指,很是关切的样子:“你啊,还和小孩儿似的,凡事儿也得长些心思了。日后我若是……不能跟着你了,还真是挺担心的。”
静研沉默的看着那块白帕中不小心露出的缺爪龙形云纹,那是象征着亲王身份的图案,认真的抬头瞧着她,笑着点了点头。
李如花拖着那一路呜呜乱叫的狼崽越走越远,在临近门口处还不忘冲着身后的静研招了招手。
静研扶着门框,抬手示意她走好,一直到再不见她的踪影,方才转臂抚了抚肚腹。
“小姐,这位大夫人,今天这是……”客氏隐隐的有些担心,扶了她进屋坐好。
她对这些事儿都不理解,可是见那位大夫人的样子,倒也像是有了身子似的。孩子是谁的?瞧她的神色,该不会也是那位王爷的吧?
静研握住她的手,看了看慈祥的老妇人,微笑着摇头:“阿姆,没事儿。”
她今天来的,也太张狂了些。
“小畜生,你可是命好,原来天天被美人儿抱着养着,还叫个什么?”李如花拖着那不愿意驯服的小狼,并没有抬头,只是冷冷的道了一句:“出来吧,跟着这么长时间,还真是没意思。”
一侧的树丛中闪出了一个人影,李如花也不惧,将狼抱进怀里:“有事儿快说,有屁快放。”
“你在玩火。”夏绥远微眯了眼,视线冰冷的下移,转到她腰上,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行,二娘还真有本事。”
“一般一般吧。”李如花满不在乎:“常在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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