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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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夏绥远的算盘显然没有夏绥哲敲得响,还没到傍晚,就被皇帝陛下派人从被窝里三催四请的挖起来,去大政殿商议出征的事儿,罗里啰嗦的几近半夜才被放回来。
折腾了大半宿,静研精神也不好,只是强撑着在殿里等他回来。
上了塌,夏绥远倒是无所谓,静研本就起夜起的勤,又认床,翻来覆去的睡不舒坦,在宫中呆的第一晚着实谈不上是值得回忆的。
一早起来,脑袋还有些胀痛,信手翻了几页书,只觉昏昏沉沉,便想转去溜达一圈醒醒神。
夏绥远刚刚整好了衣衫像是要出门的样子,回头扫了一眼她慵懒的摸样,微笑道:“要不要我陪你?”
静研打了个哈欠,想了想,便点了头,这宫里她终究是不熟。
除了一些内侍走动,他们选的这处宫殿确实倒清静,夏绥远带着她七拐八拐的,走了许久,渐渐的便没有了人影。
静研好奇的张望着,却见他带她到了一处枫林,这在园林格式循规蹈矩的宫中可实在是不多见的。入了初冬,那枫叶越发红的似火,厚重的铺了一地,踩在上面绵软,虽然隐隐的总有一股陈腐之气,也不失为一处风景。
日子过的没什么不一样,夏绥远将锦绣和客氏接进来,殿内外又安排了些自己的护卫,她扭头瞧了他一眼,这人面色平和的很,正抬眼望着那些绚烂的色泽,似乎是在欣赏。
一边走一边思索着,索性平日无事就将这处用作晒晒太阳,也算不错。
越往深处走,那红色便越发的深刻惨烈,影影绰绰的一大团,像是连树梢都烧起了一层,人闪进其中,会有一种静谧的渺小感,静研抱了抱肩膀,觉得有些冷,脑中如今也清醒了,便转身思量着先回去。
然而一转身,就哑然的发现,刚刚还在自己身侧不过五步的夏绥远,没了身影。
她一愣,以为他是在恶作剧,扁了扁小嘴,无聊的四下打量着:“喂,七哥?绥远?”
枫林里寂静的渗人,除了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再无其他。
她放下手,奇怪的打量着四周,声音里带了些不安:“绥远?绥远?你不出来,我可自己回去了。”
还是没有人应声,静研有些失落,但又不想再胡闹下去,索性一跺脚,顺着原路返回。
她走着走着,才觉得不对劲,林中每棵树木都生得极像,进来时用了不过一刻钟,出去却似乎足足走了两刻钟还没摸到边界。
外面瞧着不太大的林子,内里玄机颇多。静研越走便越是心急,眼见着大半天过去了,她实在挪不动半步,于是便手撑着树干,打算歇一小会儿。
她不在吭声,努力的辨别着每一棵树木的方位,花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方才有所察觉。
光从枝杈上来看,枫树几乎没有什么不同,然而紧挨着她的这一棵,树冠不太明显的朝东侧偏一些,而她靠着的这棵则相反,向西侧偏斜。
她又像周围打量了一圈,向西偏的树木占少数,俯身瞧了一眼地上的泥土,以及树干的状态,这些树应该都是移植过来至少十年的。
如果自然生长,绝不可能会是这样,一块地里的枫树应该都是差不多的才对。
垂目握紧了拳头,她小心的从自己这棵树的方向,走到距离自己最近的那颗偏西侧的树下,深吸了一口气,又去寻找另一棵。
索性距离的不算太远,走了一段,她低头仔细瞧着地上,落叶掩埋最深的地方微露出一个圆润的类似于石碑的东西。
走过去将它扒拉出来,静研小心的蹲下,细细的想要看那上面的字。
待到他蹲下,才发现那个是个空白的石碑,只是顶端却无任何尘土,像是被人擦拭过。
慢慢的起身,她也不吭声,再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发觉这次的树似乎和刚才的不同。
距离她两步的地方明明应该是刚才一棵冠朝西侧的树木,然而这时却变成了一棵冠朝东的。
一切似乎都错了位置,变得没有规律可循。
她捂住胸口,脸色发白,喉咙里火辣辣的痛着,已经有些口干舌燥。
勉强扶住一棵树干,她咬牙,却在不经意间瞄到了不远处一片月白的衣角。
林子里有人……
静研小心轻步走上前,额上冒出了一层细汗,那人似乎并未察觉,仍是立在原地,望着天空的一边。
她伸手,想要拍一下那人的肩膀,脚下一个不小心踩断了一节干枯的树枝,轻微的咔嚓声后,那人似有察觉,低声回身,问了一句:“老七?怎么来的这么晚?”
静研骤然睁大了眼睛,手臂僵直着,一言不发的盯着那个人的脸,脊背上升起了一股阴寒。
“你,是谁?”牙齿咯咯的颤动的厉害,她勉强稳住心神,腹中的孩子似乎也察觉到了危险,变得躁动不安。
那人不吭声,只沉默着抬头,露出一张脸,肤如凝脂,眉目姣好,刹一绽露的光华,便是漫天绚烂的枫叶亦是不及万分之一。
看清楚的那一刻,静研方才明白,所谓倾国倾城,不外如此。若说唯一的瑕疵,大概便是那脸色太过苍白,苍白的不似活人。
那人见是她,微眯了眼,嘴角轻轻翘起,吐出的声音却如尖刀一般直扎在她心上。
“刘娘子?”
那个声音,静研就是再不想听得出来,也无法忽视,是夏绥哲的。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咬牙强行收敛了气息,缓慢的向后退着。
夏绥哲却是笑了,绝美无匹的面容衬在团团的枫叶中,“为什么会是你呢?”
她骤然出手,想要去掐住她的脖子。静研早有察觉,向侧面一闪脊背撞到了一棵枫树,努力地想着对策。
夏绥哲是个女人?怎么可能?脑中大片的空白,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恐怕不多,而她则是一定会杀了自己灭口。
一阵冷风吹过,树枝摇曳中噼啵作响,两个人默然对持着,都没有吭声。
隔了一会儿,静研垂目,任命中带着一丝惊慌,艰难的双膝跪下,低声道:“陛下赎罪。”
不可以,不可以死在这里,死的不明不白,指甲掐进细嫩的掌心,不多时鲜血蜿蜒流下。
“我会杀了你。”夏绥哲开了口,声音如同冬日蛰伏的蛇信子,她伸手缓慢的放在她的发顶上,却未用力:“可怜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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