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反抗,尽管是一副平和的语气,听不出一点强迫的意思,有话想说的大长老诸葛珪被病态男人这句话噎住,于是他只好转过身去,换了一个方向,朝着祖师祠堂缓慢走去,他的背影不再像来的时候那么自信。
大长老一走,这块场地上只剩下三个人。
将目光放在林青云身上的宋天云,沉默半晌,道:“昆仑有你这样的人我就放心了,城府极深,为人低调,心中有浩然正气,昆仑在你手中,不会有什么大碍,当年我做掌门的时候,没有为昆仑做过什么事,心中很是愧疚,如今我希望你能将昆仑扬下去。”
任重而道远的一番话,让林青云始料未及,他以为宋天云会向他问一些这些年生过的事,但不曾想到宋天云对他只有这些话,高人的心思,果然不是常人能够预料到的,林青云内心苦笑不已,从来没有人能够让他像今天这样服气。论实力,他不及宋天云,论韬略,他比起宋天云仍然还是逊了一筹,至于布局,他更是甘拜下风,蛰伏昆仑二十年,只是扮演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让人注意不到,林青云是绝对不做到这样淡然的。
当年昆仑究竟生过什么事,心中保留一分好奇的林青云始终无法预料,很多事情,你只看了表面,是不可能推断出表面隐藏的真相的,更不要说是在迷影遍布的昆仑,处处是局,当局者迷,旁观者未必清。
“用尽全力,不负心意。”
运筹在握的林青云正色道,传说中的人物亲自站在他的面前跟他说话,他定然是不能马虎的。
传说,昆仑能有多少传说。
宋天云就是传说中的一个。
当年与宋天云其名的传说还有一个人,不过现在的很多人鲜有为知,那个人的传说只存在于很多人心底的那片见不到阳光的阴霾中,不愿意提起,老一辈的人对那个人忌讳莫深,凡是涉及到那个人的事情,都避而不谈。
那个人的真名几乎无人知道,但是“修罗”这个名号一定会让许多人心惊胆寒。
自认为实力在华夏排的上名号的林青云终于承认了自己的自负,身怀重伤的宋天云尚且实力远于他,更不要说巅峰时期的宋天云有多么恐怖,能够冠之“传说”二字的人,俱有语气匹配的实力,华夏有一个宋天云,还有一个修罗,绝对还会有像宋天云修罗那样一隐就是数十年也没有出山的大人物。
很识趣地走到君逸枫所在的地方,打量了君逸枫现在好转的伤势,林青云扛起君逸枫,向着祖师祠堂的出口走去。
时间留给了二十年不曾见面的宋家父子,二十年中埋藏的秘密,林青云再有兴趣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一个传说中的人,能够蛰伏二十年的辛酸,那是一种孤独到极点而又无法言喻的伤痛。
被传说渲染得神话了的人,终究还是人,世上哪有真正的忘情,所谓的忘情不过是一个欺骗自己的借口,越了忘情境界的林青云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
剩下的空间留给了宋家父子,两代昆仑掌门。
老人将近模糊的双眼紧紧地注视着面前的落魄男人,这还是当初那个自负到不把天下放在眼中的宋天云么?
湿润的眼睛却不肯落下一滴晶莹的液体,活了七十多年的老人还是年轻时候那样执着,对于一个父亲而言,在儿子面前,永远都是一个父亲,而是不日夜算计的敌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不求儿子理解,但求自己问心无愧。
“父亲。”
病态的男人低下头,沉声道,在后山打扫祖师祠堂二十年,却从未踏入距离祖师祠堂仅有几步之遥的后山,他的心中,何尝不是一样的执着和偏执。
“现在的你,比起当年的你,要强很多。”
老人欣慰点头,这句话不是夸奖,而是一种客观的评价。当年的宋天云傲气凛然,无所不能,现在的宋天云懂得隐忍,身上有了很多当年的宋天云身上不曾具备的东西。虽然现在的宋天云实力不如以前,身上也落下的很多无法痊愈的旧伤,但是在老人的眼中,现在的宋天云,比起以前的宋天云,更胜往昔。
只有亲身经历,才会领悟到很多东西。
“我见过叶家的小子,是块好料。”
腰稍微直了些,病态的宋天云深深吸了一口气,对老人说道。
“我教出来的人,还没有哪一个不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
脸上浮出一丝笑容,尽管看起来有些勉强,但是还是从老人的脸上出了一股自豪的意味。
“昆仑还欠叶家一个人情,宋家也欠叶家一个人情,现在的我,应该是无能为力去还那个人情了。”
叹息一声,满怀感慨的宋天云对身边的老人,也就是他的父亲说道。毕竟现在的宋天云不是当年的宋天云,纵然他再强,还是经不起时间的磨砺。
“你不要愧疚什么,这是宋家该做的,都尽力了,河图和他父亲不会怪我们宋家,更不会怪你。”宋姓老人看着满怀愧疚的宋天云,柔声说道,威严不减,他不是一个好父亲,但是却是一个尽职尽责的父亲,用言行去做好一个父亲该有的形象。
“本来想帮叶家小子破局,想了二十年,还是算了,我相信叶家小子有能力破局,我要是帮了他,说不定他不但不会感激我,还会埋怨我。”闭上眼睛揉捏太阳穴的宋天云缓缓说道,现在的他虽说实力不济以前,但是韬略不减,说要破局,还不是信手拈来。
“你做的不错,河图那孩子需要更多的磨练,做他的师傅,我该教他的,都教了。剩下的东西,不是我教他,他就能学会的,年轻人,需要多磨练,才会越我,将来也有可能越你。”宋姓老人对着面前的宋天云说道,父子之间,不需要太多的解释,以宋天云的脱的慧根,还怕不明白其中利害?
“长老会那边,我不会去插手,留给河图,不然全都帮他做好了,以后还怎么还叶家的人情。”宋天云深意道,又是咳嗽了几声。
“子健死了,和河图有些关系。”沉凝半晌的老人突然开口说道。
听到此言的宋天云全身微微一震。
宋家这一代,应该是绝后了。
“我这个做父亲的,害死了他母亲,又害死了他。”
长叹一声,宋天云语气愧疚道,习惯于将情绪藏在心底的他,何曾放声痛哭过?这一辈子,他恐怕都要将这些难以诉说的苦,埋在心底独自承受。
男人,始终是要将一些东西带进棺材的。
“不怪你,怪我。”
老人拍了拍宋天云的肩膀,惆怅满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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