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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权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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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短兵相接(20)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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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师夔再也没有往日故作的镇定,此刻的他就如一个发疯了泼妇,拿起所有东西都往地上砸,他甚至砸烂了他平素最喜欢的茶壶和茶杯,砸烂了营帐内的所有一切可以砸烂的东西,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心中的愤怒得到片刻的宁静。

    小小一个陆家镇,守军不过两千,百姓不过五千,然而三万大军围困陆家镇半个月,伤亡将士超过五千,蒙古骑兵有五个千户中两个千户被杀,七个百户命丧此刻,至于什长之类,更是换了好几桩。

    蒙古汉军就更不用说了,一个汉军万户鲁莽上阵,被硬弓在脑门开了一个巨大的血洞,死得不能再死了,汉军千户伤亡十一人,百户伤亡七十三人,至于什长,不用说了,连吕师夔也懒得算账。

    无论是火攻、投石机甚至偷袭,吕师夔早已用尽说不能用,凡是攻城的方法都用在这个小小的城池里检验了一番,然而成果是光荣的,成绩是光光的,任凭吕师夔再能把死马当活医,也实在是想不出任何办法为自己的失败找到借口。

    “我军遇强敌,将士们屡败屡战,杀敌数千人……”吕师夔却再也写不下去,只好放下笔,狠狠的把宣纸揉成一团,然后扔到火盆里,伯颜又不是糊涂,李庭又不是任由他搓圆按扁的面团。

    该死的天气,寒气从营帐每一个尽可能小的洞口吹进来,像是要取自己性命一般,可怜吕师夔年纪也不小了,往日虽然自誉文武双全,然而那个武却是“无”的意思,他哪里受过这种折磨。

    “丞相大人明鉴,经将士奋勇杀敌,陆家镇唾手可得,江陵大军被我军牵制而不能动弹……”吕师夔再次放下笔,然后把宣纸撕成碎纸,陆家镇的守将,无论是谁,但吕师夔已经知道他一定会名留青史,后世的历史上或许会这样记载:冬,陆家镇以弱兵之师,抗击数十倍之敌,整整半旬有余,守城两千人自统领以下所有战死,他们是大宋的英雄,是抗击强敌的英雄。

    当然,成王败寇,吕师夔相信大元朝不会让这样的传说成为名留青史,吕师夔要做的就是攻破陆家镇,把英雄的传说烧成灰土,然后兵临江陵。

    如果运气好,自己说不定还能赚一些小便宜,或许是杀敌多少,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一定要兵临江陵。

    “陆家镇唾手可得,江陵城已是我军板上之肉,丞相大人只需静候我军喜讯……”

    吕师夔写得很艰难,他原本能够写得一首好草书,就是在大宋也是赫赫有名,然而此刻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给丞相伯颜的书信,却是一个比一个还丑,写到最后就连吕师夔自己也认不出这是他自己写的字。

    或许这是自己错误的选择,对于丞相伯颜,吕师夔并不想隐瞒过关,他甚至没有这个想法,他寄予的希望是伯颜能看着自己是大宋降将的份上,让自己蒙混过关,成为降将的旗帜。

    当然,这只是他自己的希望而已。能够爬上这个高位,他并不在乎死多少人,所以当李庭说今日强攻伤亡超过一千人时,吕师夔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进攻、进攻,给老夫进攻,死再多人也值得。”吕师夔顾不上李庭苍白的脸色,也顾不得他那可以杀死自己的眼神,对于现在的吕师夔,攻下陆家镇是一切……

    “吕大人,请冷静。”塔出冷冷说道:“将士们伤亡这么重,难道大人就不体恤一下吗?还请大人下令暂停进攻,待得将士们修整半天,明天一定拿下陆家镇。”

    “哼,”吕师夔已是破盘子破摔,怒道:“体恤,谁体恤老夫?老夫身负重任,难道老夫就应该去死吗?”

    “眼看陆家镇唾手可得,李庭你竟然现在要停止进攻,莫非你是宋军的细作不成?你不是说宋军如今不会超过五百人,难道你还要等宋军补充兵力不成。”

    若是往日,吕师夔定然不敢如此对待李庭,然而如今的吕师夔就是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他不甘心也不会服输,再说他现在还有资本:“我军伤亡不会六分一,然而宋军却几乎损失殆尽,若再不能攻破陆家镇,我军将士士气会怎样?”

    “所以,进攻、进攻,一定要在今天攻下陆家镇。老夫命令,骑兵只留下一个千户,其他四个千户全部进攻,汉军留下五千人,其余士兵全部进攻,老夫就算是用人命去埋,也要攻下这陆家镇。”

    “跟兄弟们说好了,攻下陆家镇后开城一天,后天进攻江陵,此乃我军之大功。”

    李庭看着疯狂的吕师夔,默不做声退了出来,吕师夔虽然没有什么可取之处,但这次或许是他对了,以往的进攻都不敢竭尽全力,分散的兵力成了宋军的最好靶子,很多士兵不是被宋军杀死,而是中箭而死。

    李庭一边走一边细想,五个千户,死了两个,百户、什长等基层将领死亡更大,然而李庭却没有办法躲避伤亡,他知道陆家镇上有利害的弓箭手,他也曾经组织军中最厉害的神箭手找他们麻烦,然而这些人却又聪明的很,搞得自己一点成果也没有,反而折了不少神箭手。

    陆家镇,除了用命去填满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如果还有其他办法,他也不愿意这些在草原上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勇士们就这样把命丢在这里。

    李庭沉着脸,但他却不敢再靠近陆家镇,宋军那几个神箭手可不是说着玩,死在他们弓箭之下的将领,比一场大战还要多,就算李庭有九条命都不愿意这样。

    “来人,老子亲自给将士们吹号角。”李庭大喝一声,一个小兵递上一个巨大的号角,李庭深吸一口气,吹了起来。

    这是草原独有的冲锋令,李庭吹得很认真,吹得很用心,甚至于杀戮声、惨叫声都不能掩盖这号角声,这是一个死亡的征召令,这是一个埋骨荒野的号召令。

    战场上的鞑子兵仿佛是吃了药一般,突然涌起了无尽的豪情,他们叫着“长生天”,然后一浪接着一浪冲上去,冲向死亡,冲向他们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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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续的杀戮,黄旗觉得自己快要死去。他双手仿佛注了铅一般,即使是抬手举足也像是被针刺了一般痛疼,他的大脑由于不间断的运转,现在是一屯迷糊,他想开口说话,但是喉咙干得冒火。

    “杀啊。”黄旗咬破了嘴唇,声音沙哑得就像破了的牛皮鼓风,又仿佛是冬日的落叶般凄凉,在他身边,只有不到十个亲兵,城墙上的宋军和鞑子兵绞杀在一起,倒下了就永远也站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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