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三分的自信,抓他个化日下现形。
“两位将军不用管我,你们请自便、请自便!”樊马良摆了摆手,说话时,依旧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官派相,两眼不转不动地盯在法华与红叶的脸上,心里却不停念道,“镇静、淡定……千万不可认错了人闹了笑话,也不可过早喊出让人抢了功劳……唔,唔,两个穿紫砂服的已经丢过脸了,再让那两个大壳帽露一次丑,我才把他们认将出来,功劳便是独我一份了!哈哈……唔……镇静、淡定……”
袁州、潭州都是大州,特别是潭州,下有一军、一郡、十二县,是以两位知府都是穿着紫砂服的三品大员,而那“头戴大壳帽的”自然指的就是正五品的两位宁远将军了。可惜这两位将军被人算计了,还兀自蒙在鼓里。
许将军也不谦让,哈哈一笑对着风雷寨的好汉们道:“几位不用着急回去嘛!那乡野虽好却不如效力朝廷来得光宗耀祖,是也不是?我乃潭州禁军的马军都指挥使,特来邀请诸位入我禁军,不知意下如何?”说着还特意看了三位低着头的寨主与宿平一眼,最后把目光落在了红叶身上,用手指了指身后几步远处那个“地甲军”中的“地子”继续道:“咱们禁军看重的就是武功、兵法,方才与你交手那人是我手下的前锋营指挥使,你若过来,我保证官职不屈于他下。”
这许将军虽是行伍,却练了好一副如花灿舌,句句入理,说得勾人心弦。可那三位寨主依然垂着个脑袋,仿若做错了事的孩子,抬不起头来,竟是充耳不闻。其余人等也是面无表情,就似这旁人看来天大的好事于自己毫无半点瓜葛一般。
这群人中,大概只有宿平才微微动了心思,少年暗道:“我不是要考禁军么?……不过眼下人家给我上门来,却是又要不得……那个跟红叶大叔打架的人,居然和去年的朗大人一样,是个营指挥使!不过他是禁军,又比朗大人的官儿更大了一些,可他还是打不过红叶大叔!……还有那些个射箭的禁军,看起来也都不是法华叔叔的对手……禁军真有这般好么?……风雷寨的人连那一州的通判大官都敢打,打了也没事,是不是要比禁军更为厉害一些呢?……哎,还是别想太多了,我自己倒是无关紧要,可父亲母亲还有灵儿却是不能随我落草……”
宿平这边胡思乱想,那边孔将军却是跟着道:“几位莫要有后顾之忧,你们虽不是汉人,但也是大赵子民,我们袁州禁军无一不同等相待,若有敢歧视者,一律军法处置!――如何?方才那队白衫,就是我袁州禁军之人,里面也不乏几个六品的昭武校尉――你若过来,便可择日擢升!”最后那句,是对着法华讲的。
依然无人搭理。
两位将军相顾愕然。
台下的人群靠得近的,也是屏息竖耳,更有几个心中打起了退堂鼓:“原来他们是肥羊,现在他们若是答应下来,便是老虎了,我再去抢赏银,岂非羊入虎口?……”
只有樊马良在低头不语的法华与红叶跟前来回扫视二人,牙关紧咬、偷偷掩笑,更是悄悄暗地里后撤几步。
突地,众位官员的末尾传来一个微微颤抖的声音:“知府大人、将军大人,这些人都是‘布努’,只有一个听得懂官话。”
转头望去,却是看见一个青衣青幞的八品小官,正是憋了半晌、鼓足勇气开口说话的平江县主簿施摘青。
此时,法华与红叶同时低头向着前方迈出两步。
“胡说!他们明明会说官话!”却是“地甲军”的地子,与那“天干军”的“天丙”同声喝道。
变故陡生!
那樊马良本来想要退后几步,等自己离得远了之后,才把真相公布,却没料法华与红叶如此大胆地竟敢就跟了上来。
“樊大人,你那光屁股老岳丈可裁好了新衣裳?”却是法华抬起了头,那五花斑斓的脸上露起森森白牙,阴恻恻一笑。
樊大人哪里还有闲心玩笑,撒开脚丫子就向前跑去,只是刚要落腿,就一脚踩了个空,却是被红叶一把提了起来。
“救命、救命!他们是贼寇!风雷寨的贼寇!”
“兄弟们,并肩子!”黄鹤杳一手提着钱袋子,一手拽过朗乾坤,把他攉向队列中间。此时堪堪一只手抓到原先朗乾坤的位置,却是最先反应过来的许将军。
那许将军见一击没有奏效,就要再迈一步出拳追打黄鹤杳,那拳头呼呼生风,比之红叶的“刑屠拳”也不遑多让。就在这时,却突然横里挡来一个红头脑袋!许将军微一凝眼,便瞧清了此人模样,急急忙忙一个收手,退了一步。
那颗横着的脑袋也同时向后一缩,转了半圈,正了过来,红头朝天,却是吓得脸色惨白、就要晕厥过去的樊通判!
红叶一手扣着樊马良的脖子,挡在围拢的弟兄身前,一边叫道:“你不想他嗝屁,就尽管上来!”
许将军怒哼一声,却不答话,只把眼睛看向身后潭州知府,潭州知府也把眉头一皱,又看向袁州知府,那面色落在这位身边的同僚眼中似乎便是:“贼寇是你们家的贼寇,人质是你们家的人质,自然是你裁定!”
袁州知府与这樊通判本就因那风雷寨之事闹得不太对脸,现下可好,你被人家小鸡般地提在手里,还要我来解救,微微一叹,却也无奈,此处若是个荒郊野外,这人杀了便杀了,我就当在一旁自在看山水,可眼前偏偏台上、台下好几千人都在翘首看着,顿时踌躇不定起来。
祭台两边呼啦啦跑上来一大群持兵披甲的禁军,没一会儿便把风雷寨十五人连那樊通判围个水泄不通。
袁州知府突然目光一闪,有了计较,却是转头朝着台下大喊一句:“众位父老,你们说这贼寇抓是不抓?”
台下之人一阵耸动,继而都是面面相觑,大约心里都是在想:“我们若是说‘抓’,日后那些贼寇报复起来,你这些官儿们救得了么?再说了,真一出手抓起来,那红帽子的官爷肯定就小命不保,朝廷要是日后怪罪下来,还不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遭殃?”当下都是闭口不言。
袁州知府心中大定,于是跟着再喊一句:“那么……樊通判大人,救是不救?”
“救吧?好歹是条人命,岂有不救之理?”人群中开始有人轻声说道,开始却也不太大声。
“那就救吧……救!”声音开始渐渐大了起来。
“救!……救!救!……”顿时一个接一个的声音越来越大,聚成山呼海啸之势。
“好!百姓之言,便是天下之声!救!”袁州知府此刻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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