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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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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怀善无贪欲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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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平虽说从未见过野猪,可心里真是替它可怜。大虫会吃人,杀了倒也罢了,而这野猪只是偷吃了一些庄稼――就好比村里那些没拴好的牛羊,也时常下田糟蹋――却要落得个被围猎灭种的下场。     这只是他刚才的想法。     现在野猪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三十多步外,这头三尺来高、六尺多长的野兽,全身棕黑,四蹄短而健壮,肩背高隆,其上鬃毛坚竖,根根如刺,最可怖的是那长突而出的吻部中间,竟然伸出两尖獠牙,更有白沫渗出。这野兽虽然名里也有“猪”字,也长得与家猪相似,可宿平怎么看,怎么也不似它的亲戚那般,是头温驯老实,任人摆布的货色,一时间心中悚然。     “快!上树!”邱禁见宿平兀自呆立不动,就伸手指着旁边一棵栎树,大喝一声,自己则迅速扔掉手中猎物,搭起弓箭。     宿平这才回过神来,也丢了短棍,朝那栎树冲去。栎树主干生来粗而短,分叉却是四散繁多,这根也不例外。此刻放开了双手,那野兔被绑了脚倒提在手腕之下晃荡,宿平也顾不得它的死活,一道“蹭蹭蹭”地冲了上去,等爬到两人多高的一个树杈之上,方才扶了枝头站定。可怜那野兔已被甩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了。     少年这时再望后一看,乖乖的不得了,那野猪正低着脑门,直向前狂冲而来,一时间蹄下尘土飞溅,眨眼就近了十步距离。     “邱叔叔,你也上来呀!”宿平急急出口叫道。     邱禁不蠢不笨,自然不会傻到楞在原地射箭。只看他一个健步,右脚尖踢向栎树干,飞起一层老皮,就如寻常迈步一般,径直地踏了上来,接着左脚在那杈上稳稳一立,右掌向前方树枝轻轻一拍,整个人便原地顺势转了半圈,回身时举起那已经搭了箭的竹弓,恰好对着野猪的来路,向后一引,便开出了一个满月。     惊叹邱禁行云流水般的潇洒之余,宿平再看那疯奔而至的野猪。这兽确不是那农家圈养的肥亲戚可比,异常警觉,见到二人都上了栎树,居然不来追了,撇了头就要往一旁直掠而去,毫不迟疑。     就在此时,邱副都头双目一凝,只听“嗡”声响起,弓弦震动,如电的飞箭,一头就扎在了那正要转头的野猪前蹄偏上。邱禁臂力强健,是个能劲贯三弦之弓、直射一百五十步的猛人,今日虽只带了一把二弦弓,但就这十多步的距离,那箭势也是可想而知。     “哼……哩……”野猪一声惨叫,失了前蹄,一个翻身滚出十步之远。     宿平见了咋舌不已,就这冲势,想来任谁都受用不起。一面又开始对那哀号的野猪生出一丝怜悯,正见邱禁欲取箭再射,突地想起这野兽的灭种之灾,连忙失声叫道:“邱叔叔,你饶了它吧。”     邱禁闻言,便顿了一顿。     就在这时,那野猪一个骨碌颠起身来,慌不择路地便蹿了远去,竟似没有一丝障碍。     “咦?没点中脑袋也就罢了,居然连骨头也没伤到……”邱禁自言自语地叹了口气,望着遁去的野猪,收起弓箭,跃回地面。宿平也跟着扶了树枝,跳到邱禁身边。     “你干什么要阻拦我?”邱禁拾起那一串竹鸡、角雉,突然冷着脸问道,“我告了假来这打猎,你道是闲着好玩?”     “不是,不是。”宿平此刻竟也学起他的父亲,腆着脸凑了过来,谄谄一笑道,“我知道邱叔叔是为了我的身子着想,要给我找些好的吃食。可是……”     “可是个什么?”     “可是不知怎地,我一想起你说的那野猪被人灭了种,便又于心不忍。”     “哪里被灭了种了?你眼下不就有一头吗?”     “许是……就剩这一个独苗了呢?”     “哈哈……”邱禁突然放声一笑,将手里的猎物朝宿平肩上一挂,重重地拍了拍他的后背道,“走!回家!”     宿平拣起短棍,捧了那晕头转向的野兔放在怀里,兴冲冲地跟了上去。     “邱叔叔,那野猪好生厉害,撞到人身上还不要了命了?”     “唔,这畜生是很凶猛,要是让它在二十步以内发足狂奔,就算那些狼豺虎豹,也要退避三舍的。”     “那它方才滚了老远一地,怎么就不见有半点事情。”     “这货没事就在树桩、石头上蹭皮,身体两侧的皮质磨得坚硬无比,更不用说他的头和肩了。一般的猎手离得稍远了,拿箭射它,就当挠痒。所以别说是滚了那十来步,就算从这山头滚到山脚,也不见得有什么大碍。”     “哇,那咱们给它取个名字吧……就叫‘硬头’如何?”     “……”     两人回到家中之时,晌午刚过,宿家已经用了午膳。宿平的母亲重又给邱禁二人热了饭菜,一桌端上,又怕天气太热,把那些竹鸡和角雉拿去褪了毛准备腌起来。灵儿果然对那只野兔爱不释手,还给它冲了个澡,捧在怀里逗个不歇。     吃饭间,必然说起了打猎的经过。根哥对儿子惊扰香獐之事深为不齿,又听得他放跑了野猪,更是怒目而视,就差没有抄了家伙伺候。直到后来被邱禁说出了缘由,这才面色缓和,嘴上却是一舔,怨气深重地叹道:“野猪肉啊野猪肉,多少年没有闻过那味儿啦……”     邱禁与宿平稍事休息,就又望厢军营帐方向去了。     临走前,宿平突然发觉他父亲脸侧有一块红斑,再细看之下,那脖子、手臂上也各有数块,便出言询问了几声。未料根哥红着脸骂了一句“滚蛋”,便扭头来到宿灵身边,柔声说道:“来,乖女儿,爹爹带你给这小兔兔编个竹窝去……”     ……     一切照旧如常,厢军们制弓,宿平练箭。     只是大约个把时辰之后,一阵马蹄之声惊扰了众人。     宿平正从靶架上收了一趟竹箭往回走,却见东边来了一队马骑,总有十几人的模样,于是便驻足观望起来。不多时,就认出了那个前头领路之人,正是衡州厢军步军营里的都头詹纳司。     正看间,突然一匹快马冲出队伍,朝宿平飞驰而来,眨眼就要撞到了跟前。少年连忙向侧下一翻,就地打了一滚,再撑起身子倒退两步站定,那心口却是“咚!咚!咚”地跳个不停。     “还好我今早上了回山,受过一些惊吓,不然准要被撞飞了去!”     宿平暗自侥幸不已,当下便朝那马上望去,又是一惊。     “是你!”     “啊哟、啊哟!本少爷这畜生野性难驯,没有撞到你吧?哈哈……不过你那一招‘驴打滚’,用得真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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