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青年仍是回到了西街的茶铺。
侯老头守在梧桐树下。
丁豆腐却已不在东街,自是卖“新鲜豆腐”去了。
一日。
第二夜。
姚山凤虽然没睡,但她也是个人。人累了就会犯困,犯困就容易眨眼睛,还会打哈欠。
她真的只打了一个哈欠、闭了一次眼睛。
三个呼吸都不到。
但是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愣住了。
梧桐树上少了一张纸!
她的椅子是正对着梧桐树的,但是那张纸确实就这样不见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西街茶铺的二楼,二楼的一间窗户是开着的,那里有一个白色的人影。人影看起来是睡着的,也是她让那个大侠休息的,说“如果有事我就喊你”,因为善良人通常不愿意太过委屈别人,但是她现在后悔了。
她跑遍了四周,就是没有见到那张纸的踪影。
忐忐忑忑坐了一夜,直到清晨。
侯老头来了。
白衣青年醒了。
东西街道的店铺都开张了。
人来人往,梧桐树下越聚越多,很多人都看到了那四张纸变成了三张,也有很多人向姚山凤打听了起来。
正当姚山凤不知如何交代的时候,“夺”地一声!
一柄箭扎在了树上,正中丢了一张纸的那个木框之内。
箭身上绑着一条纸卷。
姚山凤急忙拔了出来,小心打开,接着她的眼眶湿了,嘴角却笑了。
向那箭射来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她将打开的那张纸用镞头插回了树上。
“昨夜有人取纸一张,告悉如下:真凶十数人,一人使弓,余者使棍,俱黑衣蒙面,使弓之人主事,侯志死于其手。此讯虽未至根,吾亦赏银四十两,剩四百六十两,以候知情者。”
姚山凤终于可以回家安心睡觉了。
衡阳城里的百姓也开始觉得这应该是个事实,毕竟是他们的亲眼所见。
又是一日一夜。
第三日的辰时刚过,街上来了一个人。
这一个人在人群之中,本不出奇,但走着走着,便教人发现了不对。
因为他直接走到了梧桐树下,并且伸手就要去取其中的一把匕首。
“住手!”侯老头拦了过去,“你要做甚?”
那人不慌不忙道:“自然是来领赏的。”
侯老头老眼一亮:“你……你知道?快、快!快告诉我!”
那人依旧不慌不忙道:“你有银子?”
侯老头一窒,摇头道:“没有――但我是侯志的老爹!”
那人笑道:“老爹可没银子管用。”说话就要去拔匕首。
一把铁剑伸了过来。
那人皱眉道:“做甚?”
白衣青年道:“你先将所知之事悄悄告知这位老伯,我便让你取走。”
侯老头感激地看了青年一眼。
那人却是不屑道:“谁知你们是不是与这告示之人串通好了?我若说了出来,你们等会儿又说早就知道了,我的银子问谁拿去?”
白衣青年与侯老头尽皆愕然,闻言顿时颇感棘手。
那人又要去拔匕首,却又被白衣青年的剑挡了下来,这下他立马红了眼:“到底给不给取,不给取老子就要叫了!”
白衣青年也急了,压低声音道:“你要叫什么?”
岂料那人开口便喊:“骗子啊!骗子啊!大伙――”
白衣青年连忙将他的嘴巴堵了起来,紧张地看着侯老头。
侯老头叹了口气,道:“让他取吧。”
那人狠狠推开白衣青年的手,哼了一声,终于将那匕首拔了下来,扬长而去。
他走了之后,侯老头当即向围观之人解释了起来,可说着说着,他又说不下去了。
因为又有人走了过来,这次一下来了两个。
都是直接到了梧桐树下,直接去拔那匕首。
同样的对白,同样的无可奈何,但白衣青年与侯老头都觉察出了事情的不对,所以他们这次死活都不肯再让这两人将纸取走了。
于是那两人便都破口大骂了起来:“骗子、骗子……”
就在这个时候,白衣青年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周兄,让他们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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